三: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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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玩的网游,如果有点武侠风的,莫不是什么元素都有。秦秋玩的那个也是一样,她的炼药技能里,有专治跌打的黑玉断续膏,有毒杀人的鹤顶红,也有美容养颜的驻容丹。 听起来很瞎,但是用起来效果不错。 有侍女给秦秋递来了绢帛和笔。秦秋道一声“多谢”后,便在上面写上了一些药方,以及养病的注意事项。 一室安静。 这个时候,那少年才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头:“你说你可以治好我?” “是的,”秦秋吹了吹了绢帛,将它递给任丰,“如若有误,在下宁愿提头来见。” 少年冷笑一声,拿过榻上的被子捂住自己的腿部。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可以眼睛里还是透出了一点欣喜,一点希望。 秦秋看到,心里暗想,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从小被娇生惯养,恐惧于自己双腿残迹的未来,当然心思敏感。而且他这个年纪,在现代也只是上高中吧。 又在这任府呆了没多久,秦秋便走了。 任丰将秦秋送出任府,又叫手下驾车,下令一定要把她平平安安地带回去。 只是,她坐在马车上还没有晃荡多久,突然感觉车身一阵剧烈的抖动,她慌忙稳住身子,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慢慢地歪斜,随即“轰隆——”一声,连车带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秦秋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哪里没有被磕到的,只感觉全身如同被一只大象踩过一样,疼,真疼! 她龇牙咧嘴地趴在车厢里。不一会儿,就听见车夫焦急的声音:“秦先生?秦先生?” 秦秋无力地应了一声:“我在。” 谢天谢地,她没死。 由车夫帮忙,从摔倒的马车里爬了出来,秦秋就被车外倾盆的大雨给浇了个透心凉。她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民突然围住马车,马匹受惊,这才……” 秦秋怔了怔。此时,她也看到不远处,任府的手下正对几个衣着破烂的流民群打脚踢。流民们无力地在地上滚动,哀嚎着,不停地求饶,躲避着殴打,地面上的泥水尽数溅在那些人的身上,让人不忍目视。 那车夫骂骂咧咧道:“真是一群下贱的人,竟然敢挡任府的马车,不想活了!” 说完,他高声叫道:“狠狠地打!打!打死他们今天我请大家喝酒!” 秦秋咬了咬嘴唇,说道:“这……我也没受什么伤,就算了吧。” “哪能这样算了?”车夫往地上吐了口雨水,“我家二公子前一阵子就是被这群东西给搞得躺在床上半个月了,要不是您,说不定……哎?您怎么还在淋雨?真是,王柱子!快过来给秦先生撑伞!” 很快,秦秋的头顶上撑起了一把油纸伞。名为王柱子的仆从低着头,整个身子暴露在大雨下,冻得直打哆嗦。 她抿抿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车夫张牙舞爪,恨不得亲自上前补给流民几脚的模样,只好把那些话都吞到了肚子里。 她透过厚重的雨幕,看着那些狼狈地躺在地上,哀哀直叫的流民,心里一阵抽痛——如果她没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技能,如果她没有警觉地女扮男装,如果她…… 秦秋不敢想了。 ××××××××××××××× 断断续续地给那任二公子诊治了半个月,秦秋总算对这个高阳县的大家族多了几分了解。 任二公子名唤渊,乃是现今任家家主,任举继夫人的儿子。其上有一兄长,名唤修,是过世了任夫人唯一的儿子。 听市井传言,这任二公子,任渊,并不爱读书,整天背着弓箭,深山狩猎,鲜衣怒马,呼朋引伴,颇让人欣羡。即使是黄巾军最为猖獗的时候,也没有见这位公子有什么顾忌,反而变本加厉,经常往外跑,放言要杀尽天下贼党,为大汉除害。 不过,不管他之前再怎么勇猛,再怎么年少风流,现在也只是躺在榻上的一个虚弱少年罢了。 秦秋跪坐在榻前,从箱子里取出针灸用的盒子,对着任渊笑道:“二公子准备好了吗?” 任渊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开始吧。” 秦秋微微一笑,掀开被子,将任渊的裤腿卷上去,露出膝盖以上的部分。这个时候已经深秋,而且房间内也没有烧碳,可能是空气中的冷空气让任渊敏感地感受到了,他的腿瑟缩了一下。 秦秋抬头,只见任渊的后耳一点点地露出些许粉红色,让这个面目俊俏的少年不那么凶巴巴的,反而透出点可爱。
害羞了? 她执起银针,缓缓地在任渊的几个腿部xue道上施针,然后又拿出药瓶子,抹了点药膏,往伤处涂上厚厚的一层。 突然任渊轻哧一声:“你说你个大男人,怎么手比闺阁女子还细?” 秦秋挑眉:“怎么,任二公子见过这女子的手?或者是,已经摸过了?” 任渊一噎,声音略大起来:“你看我屋里的侍女,哪一个的比你的手细了?!” “我说二公子,您整日不得闲,屋里的侍女跟在您身后,伺候您,做的大都是一些粗活,这手怎么能比我这个天天拿着书看的书生细了?” 任渊怒道:“你说的是些什么歪理?” 他看秦秋和他年纪相当,而且识字断句,又治好了自己的腿,平日里对待秦秋就比别人多了点容忍。但容忍归容忍,也不能看着这个小子爬到自己的头上去。 秦秋无所谓一笑,不再多言。她一向把这个任二公子当成不听话的青春期小男生看待,偶尔斗个嘴,也无伤大雅,但是吵起来,那绝对是她倒霉。 看时间差不多了,秦秋把那几根针拔了起来,收好:“二公子,今日就这样了,等明日将这些膏药洗净,您可以在侍从的搀扶下,尝试着走一走。照着在下告知的,每日坚持敷药,再过半个月,这腿就大好了。” 说完,她行礼道:“二公子先歇息,在下这就告辞了。” “等等——” 秦秋转过身,看着任渊。 任渊不自在地说道:“你来这高阳县多久了?” “一年有余。” “以后高阳不会太平的,你……最好早作打算。”他严肃地说道,顿了顿,“当、当然了,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本公子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收留你,就当行善了。” 说着,他嫌弃地打量了秦秋一番:“我看你医术糊弄一下众人也是可以的,等我禀报父亲,就让你到我手下算了。” 秦秋嘴角一提:“谢公子的提醒,可在下过一段时间就要回乡寻亲,恐怕要辜负公子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