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无迹可寻
“不会的，”郭大夫摇头，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以他的实力，不会刺杀你们这种小辈。要知道能爬到那个高度，他就已经不是魔怪了，仅次于仙的存在。如果他出手便是侮辱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在魔界都难以立足。” “还好……”凝雪略微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个魔界掌控者不出现，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也不能大意，大批量的魔界死士你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一定要想想办法，让赐麟赶紧恢复功力，至少在你与他人打斗的时候能保护得了自己！”郭大夫不禁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不知道这些的时候怕他太危险，现在知道了又怕他胡思乱想。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两眼直勾勾盯着地面一点表情都没有。为了转移张赐麟的注意力，郭大夫高声提议道：“对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偶控鼠长什么样？” 张赐麟眼珠生涩地动了一下，脖子僵硬的扭向郭大夫问道：“它还在？” “在啊！”见张赐麟终于有了反应，郭大夫赶紧回答：“自从那天老夫人让把假冒的素素关进柴房，它就一直关在那了。” “相公……”凝雪也有点担心张赐麟，推了推他的肩膀说：“我好几天都没下过床了，你陪我去看看偶控鼠好不好？”见张赐麟像木头一样看着自己，凝雪又柔声劝道：“至少以后有偶控鼠来了，我们能认出来啊？” 张赐麟傻愣愣地点点头，喉咙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从凳子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见状，凝雪急忙给张赐麟套了一件披风，生怕他这时候再着了凉。一路上跟在郭大夫身后，她紧紧拉着张赐麟的手。这已经不知是他们第几次拉手了，不过与以往不同，那只曾经温暖的大手非常冰冷。凝雪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只觉得张赐麟掌心粘糊糊的。 “看来相公受的打击不小！”凝雪也不看脚下的路，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张赐麟。 他这个样子让凝雪觉得心疼，从在狐山第一次见面开始，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沉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凝雪心里开始琢磨：“得赶紧想法子让相公恢复实力，就算不行至少也得能自保。不然的话真出了危险怎么办？可是……怎么能让他重新控制灵力呢？” 气氛有些诡异，他们三人一前两后的走在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走路时衣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偶尔他们身旁也会路过几个家丁侍女，但这些人注意到三人的脸色之后便迅速的躲开了。 还距离柴房很远，就看见有五个壮硕的家丁守在柴房门口。几个人也不言语，浑身紧绷地站着。但是仔细看去，这几个人都是贴着柴房站的，小腿还微微的打着哆嗦。这也难怪，一个林素素在前院，一个林素素在柴房。老夫人直接站出来证实前院那个才是真的林素素，那么……柴房这个不是妖精是什么？ “少爷！少奶奶！郭大夫！”五个壮汉同时冲三人行礼，其中一个家丁谄笑着问郭大夫：“您又来看里面那个了？” 郭大夫点点头，在家丁面前仍旧保持着不苟言笑的老形象，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凝雪立刻注意到这个问题，这时才明白原来郭大夫只是在张赐麟面前才会话多。仔细又端详了郭大夫几眼，心中满是疑惑。这个人真是刚才在房中高谈阔论教他们的郭大夫么？怎么在外人面前差别那么大？究竟是他本性淡漠还是深藏不露？ “哦，那您请进……”那个家丁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他并没有和郭大夫怎么接触过。从裤腰带上掏出钥匙，这个家丁打开了巨大的铁锁。 清脆的开锁声之后，郭大夫双手推开了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张赐麟仍旧混混噩噩，凝雪却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柴房本来应该是最通风的地方，可这几天一直锁着门里面又关了个活物。那只偶控鼠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小小的柴房之中，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令人作呕的恶臭。郭大夫闻到这股味道之后，猛地往里走了几步。 屋子右上角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这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孝服身上还有些干得发黑的血迹。她右边肩膀靠着墙，整个人冲着墙一动都不动。单看背影绝对就是林素素，无论身段还是头发都跟林素素一模一样！虽然谁都不愿意相信，但墙角那个人确实只是一只偶控鼠。 张赐麟直勾勾地瞅着那只偶控鼠的背影，像疯了一样就要冲上去。 他的举动吓了凝雪一跳，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相公？你干嘛？”她焦急地问道。 郭大夫也伸手拦住张赐麟，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地说道：“别过去了！这是腐烂味，恐怕它已经死了！” “死？死了？”张赐麟嘴里重复了两遍郭大夫的话，双手一甩拦住他行动的二人，还是箭步冲了上去。他一把抓到假林素素的肩膀上往后一拉，只见它整个身体僵硬的倒下来了。 聚在门口看热闹的五个壮汉家丁看见地上僵硬的尸体，嗷唠一嗓子就喊道：“妈啊！妖精！” 地上那只偶控鼠不知道死了多久，单看体型还是林素素的窈窕身材，但是看到脸部却让人浑身寒毛直竖。那是一张让人惊秫的耗子脸，长长的鼻子尖尖的嘴，脸上布满了黑色的长毛。它翻着白眼、嘴巴张大到怪异的幅度，双手紧紧卡在自己的喉咙，不难看出它死的时候肯定非常痛苦。 “唉！要是早点知道是偶控鼠就好了！”郭大夫不由得叹气摇头，“我们发现的太晚了！偶控鼠被强行打入灵魂之后最多能活七天，这只是经过了五天，看来它再来这里之前就早早被人打入了魂魄。现在它被强行打入的灵魂已经飞走了。” “灵魂还能飞走？”凝雪不解地问道，又不是小鸟怎么打进体内还能飞走呢？ 郭大夫想了想怎么解释这话的意思，然后才开口说道：“偶控鼠离开魔界之后就被魔界掌控者强行打入了自己的一丝残魂，这个残魂并不属于偶控鼠本身，所以魂魄最多在它身体里呆上七天，七天时间一到魂魄就会顺着它的嘴飞出来，一直飞到主人那里汇合。” “该死的！” 张赐麟咬牙切齿地看着地上那具死尸，本来还想从这只偶控鼠身上得到一些父亲敌人的秘密，可现在希望落空了。张赐麟想到这儿狠狠地踢了死尸一脚，却觉得自己踢在了一个硬邦邦的木头上。 凝雪这个时候很想劝他几句，可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下手，看着他低声的喊：“相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大管家张福的声音：“少爷！” 张福的声音到了没多大会，他的人也小跑着到了柴房门口。他看见张赐麟、凝雪和郭大夫之后，顾不得休息一下喘口气，便急急忙忙的说道：“不好了！素素小姐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