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和好2
“是吗?”临月皮笑rou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手下却抹了药膏,动作轻柔地揉着他膝上的一点棱痕,“既然如此,这块搓衣板就留在鸾凤宫,作为你的专用了,闲暇无事的时候便可以拿出来增添一下情趣,调剂调剂一成不变的生活,嗯,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 凤栖闻言,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又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块无辜的搓衣板,淡定地享受着她那只柔弱无骨的素手的伺候,原本想说这一点於痕对练武之人来说,连挠痒痒的程度都不到,但是见临月那般专注的表情,凤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服侍。 “就算是情趣,也不能常用,否则就变成没趣了。”他语气平静地说着,“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是镇宫之宝的家法,什么时候我又犯浑了,你就可以用家法来伺候我,我绝对不会表达一个字的不满。” “你以为我每次都这般菩萨心肠?”临月撇嘴轻哼,语气不咸不淡,“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动家法,需要动家法的事情通常代表很严重,会不会原谅你还很难说,谁知道到时候家法还起不起作用?” 抹好了药,临月淡淡道:“需要休息一下吗?” “月儿,我没那么娇弱。”凤栖失笑,自己动手放下了中裤,转身下榻,“虽然本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傲娇一下让你心疼,但是又怕适得其反,让你觉得我是在使苦rou计,心里真是百般纠结。” 百般纠结? 临月心忖,这会儿心情不错了,知道调侃她了? 将药膏放好,临月淡淡道:“我并不在意你是否在使苦rou计,反正就像你自己说的,有人怜惜,苦rou计才有用,若我铁石心肠,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会皱一下眉头,何必浪费精力,浪费心思?” 凤栖闻言,嘴角抽了抽,瞬间就有些无言以对。 认识一年半,成亲一整年以来,凤栖对这个女子不可谓不了解,素来也是知道她的脾性的,这个女子是个冷心无情的人——当然,那是曾经。 爱,就爱得义无反顾,死心塌地,从不会扭扭捏捏,欲迎还拒,故作矜持。 她会爱得全心全意,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你的面前,让你知道她的纯粹,她的诚挚,还有她的无怨无悔。 可是她若伤了,若觉得失望了,那么她同样可以决绝地斩断一切,毫不留恋——虽然还未曾亲身体会过,可凤栖丝毫不怀疑还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勇气去赌这样的可能性。 不管是以前所说的远走高飞,还是此时来自一封休书的警告,其实都不过是临月对自己情绪和想法的一种表达方式而已,这种情况下,事情远远还不算严重。 若有一天,她心里真的失望,打算放弃了这段感情,打算放弃了他,凤栖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挽回的机会,因为就如她自己曾经说的那样,“若我远走高飞,你就算本事通天,也绝不可能找得到我。” 这不是威胁,当然,以他们目前这样的感情状态来说,除非凤栖自己真的犯下原则上的错误,让临月死也无法原谅他,否则她断然不会做得那么决绝。 而凤栖,也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 帝后二人相携着往外走去,外面天空一片晴好,万里无云,微风轻拂,空气清新舒爽。 离开鸾凤宫的拱形宫门,走在通往御花园的幽径回廊上,临月悠闲地欣赏着廊下风景,走过环池曲桥,眸光掠过重亭凉榭,九月的宫里依旧绿草芳菲,廊下湖中金鱼戏水,触目所及,是一片美不胜收的幽静景致。 虽然还忧心楚非墨,但得到了凤栖肯定的答案,临月心情已经放松了不少,慢步徐行,眸光带着一点慵然意味,“凤栖。” “嗯?”凤栖挽着她的手,全心呵护的姿态,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待会儿我们就在御花园用午膳吧。” 花团锦簇,蝴蝶翩飞,清香四溢,清风送爽。 凤栖欣然点头,“好啊,听你的。”
两人身后,宫澜和几个宫女远远地跟着,木熙一直隐身在暗处保护,不曾现身——凤栖和临月待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便用不到他出面,宫澜和鸾凤宫的侍女自可张罗一切。 走到回廊尽头,迈下石阶时,临月脚下突然一顿,凤栖敏锐的转头看她,语气紧张地道:“怎么了?” “……没事儿。”临月笑了笑,“他踢了我一下。” 凤栖微默,随即缓缓蹙眉,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她隆起的腹部,“真是好奇怪,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还在母亲的身体里,居然就有这么强大的生命力了?” “这个问题,等有机会的时候,你可以去问问父皇和母妃。”临月抿唇轻笑,“看看你自己当初在母妃的肚子里,是不是也拥有这般强大的生命力?” 凤栖抬眼,无语了一瞬,随即也轻笑,“我才不会去问他们这么幼稚的问题。” 临月眉梢轻挑,“这个问题很幼稚?” “非常幼稚。”凤栖肯定地点头,“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反正我是不会去丢这个脸的,那会让我一世英名尽毁于一旦。” 一世英名,尽毁于一旦? 临月目视前方,心里却忍不住在想,此时他们这般如寻常夫妻一样拌嘴逗趣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就是对那句“岁月静好,浅笑安然”的诠释? 嘴角忍不住轻扬,一种没来由的感动浮上心头,临月驻足转身,看着目露讶异之色的凤栖,暖阳下,她嘴角清浅地勾起,双手缓缓环住他的腰,虽无法紧密相拥——因为两人之间横亘着一个隆起的肚子,但是这种美好静谧的气氛,仍然让人无法抗拒地眷恋着。 “凤栖。”临月声音温温地开口,带着一种姑娘家特有的别致温柔。 凤栖有些莫名,面上却不动声色,“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