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秀)(3)(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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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随后被女子引上二楼。 梯旁一雅阁正有两人对弈,输家愁眉奄奄,道“吴国分明优势,怎么就莫名其妙输了?” 那赢家沾沾得意,道“吴国虽大,不如我鲁国根基深厚,败局已定。足下还不服吗?” 上善望了望那棋阵,忽而低低一笑,正欲走开,雅阁中人却叫住她“这位公子” 那人下榻走来道“这位公子笑什么,可是对棋局有异议?” 上善轻轻一笑“没有。”说罢欲走,另一人又叫住她“公子留步。” 上善回首,只见那人极斯文的作揖一礼,道“公子若有什么高招,请赐教在下,我已经连输了三局。” 上善见此人谦逊有礼,反观另一人却是眼高目空,态度傲慢。便道“吴国一子可挽败局,下九五路。” 那输家按法一下,果真如此,高声赞道“妙,妙啊。吴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啊。”他起身又工工整整的一个大礼“多谢公子赐教。” 上善澹然而笑“鲁国机敏有余,大处不足。” 赢家不屑道“公子的评判,只怕大而无当。既然如此,在下敢情公子一局。” 那输家立刻迎合道“好啊,两位高手,正好来个大盘灭国棋,如何?” 上善正欲拒绝,却见周围众人皆有附和之意,便道“奉陪一局无妨。”说罢,两人一同入阁,上善这才看见,雅阁中另有两人,一位身着白衣,手扣扇柄,态度适闲,面容清俊。而另一人。一身深服,闭眼假寐,修眉斜飞入鬓。轮廓深邃。两人的模样都好似不在棋中,身近神远。 上善收回目光。侍女即刻呈来托盘,盘中两樽酒“一酒励士,灭国称雄。” 她正要取酒,身旁盈月急急扯住她正待出声劝阻,上善已递了安好的神色,取过酒盏一饮而尽。 侍女接过空杯,接着道“敢情两位定国。”另有一侍女呈上托盘。道“选国,左手为先。” 赢家选出铜牌,唱家唱道“左手,大夏国” 上善稍有停顿。须臾,取出了铜牌。 “右手岳国” 唱家话音一毕,四周一片哗然,白衣男子亦抬眼望向上善。 众所周知,天下五大诸侯国。以夏国最为强大,而岳国却是弱小贫穷,连年的穷兵黩武,早已是穷寇末路。旁人对其无不退避三舍,而今竟有人择他。真不知此人自满太过还是自毁棋路,众人皆睁大眼睛瞧得仔细,连方才态度傲慢的赢家亦变了神情。 而上善依旧泰然自若,笑意无变。 摆上棋盘,二人入榻,赢家道“足下弱岳,不如换给在下。” 那输家也道“公子,国别强弱定棋运,公子三思。” 上善嫣然一笑“强弱之势,古无定则,先生看棋便是。”话毕,一子已落。 唱家道“岳国第一手,天元。” 赢家道“许公子重来,不要儿戏岳国。” 上善轻笑反问“中枢之地辐射四极,雄视八荒,何谈儿戏?” 赢家衔子而落“我若占地,先生之势,荡然无存。” 唱家:“吴国第一手,左下三三” “好坚实,好棋好棋”众人拥戴赞护。 却见上善不慌不忙,轻轻一落。 唱家:“岳国,右上星座。” 众人接道“虚手,虚手。岳国必亡。” 赢家继而发难,上善手姿娴熟,应付裕如。 唱家:“岳国四六,夏国八二。岳国三四,夏国六二。岳国四八,夏国六四。岳国七二,夏国五六。岳国三五路,夏国九八路……” 几个回合下来,众人瞧得渍渍称奇,赢家下得虽已是虚汗连连,亦反唇相讥道“公子招招高位,步步悬空,全无根基实地。” 上善也不恼,只道“但有高位,岂无实地。看好先生夏国便是。”又一子落。 下座有人高声道:“夏国八二,先生但下,棋卜国运,夏国灭岳。”又是引来一片附和。 然,唱家逐而高唱,一锤定音:“岳国四六路,岳国胜。” “岳国胜?”台前一片质疑声,待看清上善的招招式式,无不心服口服。 那赢家亦是哑口无言,钦佩难当,起身向上善做了大揖“公子棋道高远,在下心服口服。” 上善回了一礼,笑言“不敢当。” 旁站侍女道“醉明春惯例,灭国胜者,自解棋道。请公子言明。” 上善不愿在这大庭广众太过引人瞩目,便道“不过侥幸,并无什么要解得,恕在下失礼。” 恰在此时,却听那白衣男子朗声道“棋道如国,怎会侥幸?况且夏岳两国实力悬殊,更无侥幸可言”他温然一笑,逐道“望公子言明赐教。” 他的言神谦和有礼,上善自当再无法推却。 她面向四下众人裣衽一礼,娓娓道来“世间万物,皆环环相围而生。民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国围,国被天下围,天下被宇宙围,宇宙被造物围,最终,造物友被芸芸众生围,此为棋道,更是天道人道,所以,棋以围命名。正合天地万物之法。” 言毕场静,鸦雀无声。 黑衣男子却霍然睁眼,直直看向上善,道“岳国如何胜夏?” 此人眸光冷冽,话语掷地,字字珠玑。 这冷,竟如高峰寒雪。让上善生生一凝。 电光石火间,她已然回道“棋道,以围地为归宿,但必以取势为根本,势高,则围广。势卑,则围小。方才之棋,若岳国处处与夏国纠缠争地,则岳国早已不能支撑,若以高远之势围地,再乘机削弱夏国,则岳国自胜” 几秒安静,霎似沸油遇水,众人如醍醐灌顶。 那赢家鞠身大礼,折服道“先生才识,我等望洋兴叹,敢情先生,畅饮一夜。” 上善正欲与他回旋,却见黑衣男子目视自己,眸光幽冽,喻意不详。当即漫不经心道“不必,我还有事”言毕扬长而去。 暖铜香炉烟气袅袅,晚棠妙目一转,斜睨着她“我道是谁,原来是夫人面前得脸的梅丫头,我原先瞧着也是个挺伶俐的人,如今到学会学鬼鬼祟祟听窗风了?”
梅香原就心里张皇,如今听了晚棠扣下的帽子,吓得急忙跪下叩首道“夫人明鉴,奴婢是断然不敢如此。” “好了,晚棠”程夫人截住晚棠的话头,向她道“你跟在我身边时日也不短了,我自然知道你的秉性,说说,遇见何事?” 梅香听程夫人这句话登时感激涕零,原有的顾虑也抛之脑后,道“明禀夫人,金日奴婢奉了夫人的意去福园打发那四姑娘,谁知今日一见,竟发现四姑娘长得与一位故人十分相似,那一双眸子,更如一个模子刻出的一般。奴婢不敢私下做主,便留那姑娘在府里小住,等禀明了夫人,请夫人决断。” 晚棠不耐道“像是哪位故人你倒说通透,卖什么关子。” 梅香不敢隐瞒,小心翼翼道“像…像大夫人” “你说”程夫人像是没听清,盯住了梅香问道“像谁?” 梅香霎时明白自己失言,忙改口道“回夫人,像老爷的原配。” 只听噗通一声,竟是晚棠跌坐在榻上,不可置信的望向程夫人“难道…是她?” 程夫人目光如炬,极锐利的盯了晚棠一眼,而后道“若真是她,倒也算程府的喜事,只不过,时过境迁些许年,仅凭面容就私下妄定,只怕不妥。这一点,梅香你做的不错。” 她接着道“那四姑娘就先安置在福园,不必让她走,也不必引了见老祖宗或是老爷,等婉姐儿的事了了,我去见见这个姑娘。” 等梅香下去后,晚棠急切道“夫人,这个四姑娘怎么能留在程府,不如安置到城西的庄里去。” “你怕什么?”程夫人悠然一笑“不过是像几分罢了,一个小姑娘还能潘云覆雨不成?话且说回来,那毕竟是老爷的唯一嫡女,想想半大的孩子一人在外,也觉得可怜见的。” 晚棠摸不透程夫人之意,只得道“夫人若是这样说,我也无话,只是夫人应早决断,我也安心些。” 程夫人笑睨了她“安什么心?你就是cao心太过。” 暮色漆漆,上将军府邸重兵驻守,火焰高燃,照黑如昼。 正厅当中烛光盈亮,换去白衫一身家常的沈玉清居于侧位,一脸温然。 上座空无,旁下两席上的左申与田鄞相顾疑惑,左申祷手一礼,道“沈少,不知上将军…” 沈玉清温言道“上将军常日征战沙场,枕戈待旦,如今好容易空闲,各位且让上将军好好眠一眠,不必叨扰。” 田鄞道“沈少所言甚是,敢问沈少,对今日醉明春那对弈后生有何见地?” 沈玉清道“依田公之见呢?” 田鄞回道“依老夫之见,此人一鸣惊人,颇有气象。” “田公所言差矣”左申反驳道“,一局好棋,一番论词,纵然出彩,终究是泛泛而谈罢了。” 田鄞反问道“照左丞所言,此人只是巧言令色,不堪重用?” “一介布衣,如何堪用?”左申语透傲慢“田公观人,只在表象,绝非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