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无名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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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岚贵妃悠哉品着茶,众妃子皆起身行礼道“臣妾们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这第二件便是太后的寿宴一事,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件大事,所以格外注重!各宫主位一定要精挑细选厨吏,不能在寿宴上出半点差错!” 众妃子皆道“臣妾谨记!” 皇后接着道“皇上新登基不久,大鄞朝泱泱大国,内廷却只有咱们这些个老人,总也不合规矩,本来本宫与太后商议着到开春了便新选秀女送进宫里,充实内廷,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只是偏巧岚贵妃有了身子,后*宫不宜有过大的动静,所以本宫与太后商议后便将选秀推迟几月,待太后寿宴过后再做筹谋!只是自淑妃薨了以后这妃位便只有年妃一人,总是不合规矩!所以本宫和皇上商议过后,决定晋一晋庒嫔的位分。” 这话一出,殿内妃嫔面上百态,心中只怕更是滋味万千。岚贵妃嗤笑一声不屑得望着边上的一位妃子,雲嫔与馨贵人更是一脸遮掩不住的嫉妒神采!也只有年妃与舒常在还是面色如初,不露痕迹。这位妃子身着藏蓝绣密祥纹织锦长衫,发髻上插着几支点翠花钿与白玉玲珑簪,面容相较与秋贵人这几位妃子显得稍大,却也算得美貌端秀。她此时满脸讶然欣喜之色,想来她便是庒嫔了。她忙起身撩开裙摆跪地道“臣妾谢主隆恩,谢皇后娘娘!” 皇后和颜笑着道“先别急谢恩,你虽无子嗣,但皇上念你服侍多年,勤勤恳恳。品性算得贤淑慧德,便晋你为庄妃。因着宫中现下琐事太多,加封礼便省了!你便还住在现在住的永和宫中。” 庄妃一脸雀跃感激之色,叩首道“臣妾多谢圣上,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笑道“起来罢!” 这时芷瑶附耳对皇后提醒道“娘娘该吃药了!”皇后微微颔首。 岚贵妃起身道“皇后娘娘还要休息,臣妾便不打扰了,告辞!”说罢,她便起身由简芝扶着缓步出了殿堂,她一走,雲嫔与馨贵人也起身告退了。 年妃这时也道“皇后娘娘多注意身子,多休息,臣妾也不打扰娘娘了,臣妾告退!” 皇后笑道“本宫也乏了便不留你们了,都回吧!” 众妃子起身躬身道“臣妾告退”说罢都出了殿堂。 我与合媛姑姑也跟着年妃出了殿堂,刚到了较撵边年妃正要上轿,只闻一声如银铃般的声音道“年妃娘娘,等等臣妾!”年妃一转头见秋贵人紧着步子赶来,年妃方对合媛道“你带着轿撵先回罢!本宫和秋贵人闲聊一阵,由慎儿跟着!” 合媛姑姑俯身道“是!”说罢指挥着内监轿夫们抬着较撵回了延禧宫。 秋贵人来到年妃身边,我朝她行礼道“给秋贵人请安”她笑道“起来罢!”接着打趣道“我早瞧着这宫女伶俐,果然如此,现在竟是jiejie的贴身宫女,得jiejie如此器重!”我忙躬身道“秋贵人谬赞了” 年妃也笑道“你莫夸她,毕竟刚进宫也年虽小,你这样一夸难保她不浮躁起来!” 秋贵人笑道“jiejie调教的,自是不会的。” 说完,她们便顺着永巷悠悠走着,我和秋贵人的宫女在她们身后垂首跟着! 秋贵人叹了一口气道“现下庒嫔也是熬出头了!现在…是庄妃” 年妃悠悠一笑,道“是啊!皇后娘娘也感到威胁了!” 秋贵人颔首道“jiejie说得对,岚贵妃地位高,得皇上宠爱,现下又有了身子。皇后娘娘这以后的六宫主位还能坐的安稳吗?只是她选的人也未免太…” 年妃淡笑道“太什么了?” 秋贵人压低声音道“太懦弱了,庒嫔一直胆小且怵怕岚贵妃,现在就算她已是妃位,皇后娘娘若想用她来抗衡岚贵妃,只怕是打错算盘了!” 闻言,年妃只高深莫测一笑,方才道“地位低下又无子嗣当然要低声下气才能自保,但若是说她懦弱只怕你看错了!” 秋贵人不解其意,问道“jiejie的意思是…” 年妃道“你难道忘了淑妃的死了?莫忘了当日的淑妃如日中天,若不是庒妃,皇后哪能如此轻易扳倒淑妃,若不是淑妃离奇的“死”,只怕皇后娘娘的后位也做不了这样轻易安稳” 秋贵人恍然大悟道“jiejie是说庄妃并非咱们所看见的这般碌碌无为!” 年妃浅笑着点点头,半晌喃喃道“以后的日子要想如现在这般安稳,只怕难了!” 回到延禧宫,秋贵人没坐一会便起身告辞了,我轻为年妃按摩着肩膀,合媛递了杯六安茶呈给年妃,轻声道“娘娘,该去翊坤宫了!” 年妃望向远方,目色惆怅,半晌道“是啊!确实该去看看,总也躲不过的!” 半晌她回神对合媛道“你去库房将那柄红壑祥云镶玛瑙玉如意包好拿来!”“是”合媛姑姑欠身退下! 年妃望着梨花木雕五福花架上开得潋滟水仙,道“慎儿,你且说本宫应该去吗?” 我踌躇着,年妃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只不过是想探探我罢了,我现如今明白受主子重用的奴才为何会被器重,原因只不过是她们善于揣测主子心中的想法,又在适宜的时候将这想法替主子说出来,这样不过分的显出自己的才智来更得主子信任!思忖半晌,于是道“娘娘应该去,只不过不应自己单独去!” 年妃双眉一挑道“哦?” 我浅笑着道“娘娘若不去失了礼节反而捞人话柄,但若去了,若有半个不周全就会被岚贵妃捏住借题发挥。” 年妃果然来了兴趣“说下去” 我接着道“但如果年妃娘娘不光自己去,还有妃嫔一起。有了证人岚贵妃自是不敢随意造谣,这样娘娘既彰显了气度不让人诟病,又免去了后顾之忧!” 年妃目光的赞许之意愈发浓。 我笑着道“只不过奴婢的愚见娘娘早已想到,娘娘挑了装饰物作为贺礼最是明智,这样既不会食物中有差错,也不会衣服中有差错,就算岚贵妃想诬陷娘娘也无处下手!” 年妃笑道“不错,宫中妃嫔送打胎之物或衣物中毒给有身孕的妃子导致孩子流产已不是少数,本宫既不想打掉她的孩子,更不想自己被冤枉!自然要防着。” 我道“不知娘娘想同哪位娘娘小主一起去看岚贵妃!” 年妃浅嗉了一口六安茶道“依你之见呢?” “与娘娘交好的两位小主,秋贵人已去过了,若再去一次难免显得殷情,惠嫔娘娘还未去,娘娘可与她同去!” 年妃却摇头道“她的身子不好,本宫不便打扰她!”
我思忖着,劝道“这件事必是要和娘娘关系交好才可,若只是寻常关系,她虽随娘娘去了,若真有是非之事,她若为明哲保身自是不会替娘娘申辩,若是心中更不善者恐怕还会火上浇油,所以惠嫔娘娘是最佳的人选!” 年妃当然知道厉害关系,但她只是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妥” 我心中不觉疑惑,年妃是懂得权衡利弊得失的人,她不会如此执拗,若非以惠嫔生病为由只是托辞,这个中还有别的缘故?虽然心中不解,我也知道绝不能问,年妃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就只能将嘴闭紧,恪守本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已发现年妃的疑心甚重,我唯有恪守本分不该问的话一句也不能问,这才是为婢长存之道! 最后年妃只摆了摆手“罢了,本宫过几日再去,你下去罢!”“是”我应着欠身退下! 走在画廊中,我的思绪已如院中被风吹落的海棠花片般飞远,进宫已有两月,我却连爹爹死因的半分线索也没有,现在我只知道舒常在知道有关爹爹的事情,但自从那日送药之后,我再想接近她已难上加难,不管是我或是我让纤巧送些替补她们的衣物给她,舒常在都避而不见。这得线索断了,年妃那里我却不敢贸然相问,因为我不知道宣硕有没有将我进宫的原因告诉年妃,而她再提及宣硕将我托付给她之事,态度也是暧昧不清,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很是苦恼! 不知不觉已走到浣亭,纤巧似乎在门外已站了很久,等我走进才发现她面有忧色,我忙问道“巧儿,可是有什么事?” 纤巧望着我言而欲止,犹豫半晌才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我,她咬着唇瓣道“小姐,您…您还是自己看罢!” 我接过字条打开,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几个墨黑的大字赫然历历在目“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本是宋代词人李清照思念夫君所写的相思之诗,如今被这笔锋苍劲写出,相思之意反却更浓!再看落款上,只写着“入暮绛堂阁,静候佳人音。” 我不觉又想起那个雪夜,在绛堂阁那一幕飞雪舞剑。难道是皇上?这样想着又觉不对,这几日听娘娘说皇上日日都歇息在翊坤宫陪伴岚贵妃,今夜当然也不例外。恐怕并不是皇上,那会是谁呢?难道是…许太医,脑海中浮现出他笃定的清润之声“一见钟情…下官深信不疑!” 绛堂阁离延禧宫不甚远,且又地处偏远平日中很少有人去,入暮更是无人,他约我去那似乎也说得过去!可是究竟是谁呢? 我攥紧了纸条,问纤巧道“巧儿,这张纸条是从哪找到的?” 纤巧指了指窗外“是射进来的” “射进来的?”我更是疑惑不解。 这时纤巧迟疑着问道“小姐,你要去吗?” 闻言我也拿不定主意,若是有人设计陷害也不一定,但若真是刚刚猜想的那两人,若我不去恐怕非但绝不了他的念想,反而更是给了他遐想的空间,怕是以后就扯不清了,我只有当面说清才是上策! 第二更奉上,昨天电脑出问题了,所以没法更,今天赶紧补上!希望各位书友不要生气,请见谅!蕖华祝福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