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这下完了
一路攀山与沿途藤蔓斗了一整夜的弟子们,经过刚刚对双鳞莽的攻击后,躲避起来愈加的力不从心。如果不是这里树木繁多,阻挡了双鳞莽,那一尾巴扫下去,不知道要结果多少人。 可偏有人在这个时候添乱,放出了一只会喷火的灵兽,试图反击。哪知那灵兽一放出来,便被双鳞莽吓的四处乱跑,口中火焰无意识的乱喷,点燃了周围的藤蔓。 “废物,还不把火熄灭!”龚眦怒不可遏,刚才那处藤蔓皆断的地方施放炎火术也就算了,在林间穿梭居然也这么做,真是蠢货! 其他人见龚眦气的将尖锥没入了喷火灵兽的体内,才回过味来了,纷纷施展落水术熄灭火焰,然而燃烧中的藤蔓泛起的那阵阵黑烟,却是浇不息的。很快,那黑烟已然弥漫开来,将众人包围其中。 白染衣立马屏住呼吸,随着韩水柔等人后退,却发现小虎子坐在树上不善的盯着双鳞莽,动也不动。 他该不会是觉的这条双鳞莽和他本体一个颜色,也想收藏吧。白染衣念头一起,觉的十分有可能,赶忙飞身接近小虎子,想将他强行带走,她可不想在魔海养那个恶心的东西。 谁知还没碰到小虎子,反被他拉了过去,白染衣身形一转,落在了他的身侧。 “你干什...呕——” 白染衣话没说完,就见小虎子向她的嘴里扔了什么东西,口中顿时一片腥甜。 “吐什么吐,你别不识货!那是我的宝血,能保你不受这黑气的影响,你要想死就吐吧。”小虎子压低声音不满道。 她倒是想吐出来,可那是血啊不是rou,还能说吐就吐。而且难得神兽奉献点宝血,她也不好嫌弃人家。 “就这么一滴血就想把那个恶心的东西带回去养着,你想的太便宜了吧。”白染衣眼睛在小虎子身上扫着,想找找他是在哪把那滴血弄出来的,要是还没包扎,就不要浪费。味道虽然不好,但架不住功效不错,应该能卖不少灵石。 见她那副贼样,小虎子不用想也知道她打什么注意,轻哼一声向狂躁的双鳞莽看去,说道:“我才不养这么丑的东西,我就是想试试是破月锋利还是它的皮厚。” 小虎子语气坚定,白染衣暗道这孩子太倔,也懒得劝。不过闭关多年,她对小虎子现在的实力还是很模糊,这次正好验收一下,看他有没有偷懒。实在不行,她也有保命的底牌,但是该提醒的她也不能少:“这二阶的双鳞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可别叫我赔了神兽又折受。” “废话真多。”小虎子盯着此时更显暴躁的双鳞莽,有些后悔给了白染衣那一滴血。 “啊——” 惨叫声响起,两名弟子已经被拍在了双鳞莽的巨大蛇尾之下。 白染衣惊讶的看着原本在林间穿梭躲避的弟子,疯了一样直直迎向双鳞莽,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着一样,心中不由骇然,看来那股黑烟还真能迷惑人心,把这些炼气后期的修士都给影响至此,还真不是什么小把戏那么简单。龚眦撅着个屁股,不知道在地上摆弄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没有中什么幻术,神智很清醒,却一点也没有去救人的意思。 几声叫骂从左侧方传来,白染衣转头一看,吓了一跳,柳朗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成一团了,连法器都没用,就跟凡人小孩打架一个样。 那魁梧粗犷的男修被韩水柔骑在了身下,尖细的指甲玩命的往他脸上招呼,比她的夺命追魂鹰王爪可吓人多了,一起一落,那个霸道!嘴里还歇斯底里的喊着:“我叫你让我做妾,我打死你个老不死的!女修又如何?我就算死也不会做你的鼎炉!呸呸,不是我死,是你死!我杀了你杀了你!” 再看那一张脸布满血痕,不成样子那位,居然享受的很!一点也不反抗。听他嘴里嘟囔着什么红儿啊桃儿的,倒像是在哪个春楼里快活。 柳朗两只手揪着沈妙竹的长发,沈妙竹回咬他的手不撒口,脚下也不消停,你来我往,时不时给地上两人补几脚,哪有半点之前冷静深沉的模样,几条藤蔓趁机摸近,将四人结实的绑在了一起,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热闹了。看的白染衣真想搬把凳子坐下,再来把瓜子好好乐呵乐呵。 “龚执事救命啊!”一名弟子惊恐的尖叫着,白染衣闻声望去,想看看是谁在那四个翘楚都中招的情况下还保持清醒,却见一名弟子狂奔向双鳞莽,像见到救星一样,嘴里激动的叫着龚执事,脸上的恐惧转为了喜悦,可下一秒那弟子的喜悦就彻底葬在了双鳞莽的腹中。 双鳞莽昂起头嘶嘶的叫着,听声音似乎愉快了很多,弓起身子窜了出去,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你还不上?救下几个人来没准掌门还会奖励你几瓶丹药。”这血腥的画面看的白染衣鼻子直皱,推了推身边的小虎子问道。 “急什么?不忍心自己去救。” “什么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后果就应该由他们自己承担,我是修仙之人,又不是真的神仙,没那个慈悲心肠。哎呀!你看看,叫你去你不去又一个储物袋被吞了!你到底在等什么?” 小虎子收回盯着双鳞莽的目光,鄙视的看向白染衣:“在等龚眦动手,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我再去补几刀,看看割不割的开双鳞莽的皮。” “...也好。”她本以为小虎子会意气风发的冲上去厮杀一翻,没想到他压根就打的偷袭的主意,怎么都是试刀,过程他倒是不较真,真不知道该夸他会变通还是骂他阴险。看来胆子走样,不代表脑子瘦弱,真是小看他了。 说话间,龚眦已经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复杂的大型法阵,白染衣看不懂,可那么多旗子插在地上,难度系数应该不低,难怪弄了这么久。 法阵一侧留有一个很宽的豁口,应该是留给双鳞莽的。果然,龚眦掷出尖锥刺向正在袭击弟子的双鳞莽,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又在双鳞莽向他冲来的时候,闪身进了阵法之内。 二阶妖兽的灵智虽启,可也没到能看穿陷阱的程度,轻易就被龚眦引入了阵法,龚眦见得手,也不多做纠缠,飞身出了法阵双手迅速掐诀,只见一道强光环着法阵的布局一闪而逝,形成了一道rou眼不见的屏障,随着双鳞莽奋力的撞击,空间隐隐出现了波动,似乎随时会破阵而出,龚眦双手不断变换着指法,总是在白染衣以为那双鳞莽要冲出来的时候,扳回局势,一时倒也僵持不下。 蟒蛇独有的嘶嘶声夹杂着极度的愤怒,似蛇非蛇的哀叫充斥着白染衣的耳朵,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待她细想,就听龚眦道:“过来帮忙,一千块下品灵石。” 白染衣不可思议的看着龚眦,这人还真是上道!不过想她帮忙,还是要先付定金的。 “先付九百,否则免谈!” 龚眦双手一抖,郁闷道:“我现在不能动,你过来自己拿,就在我腰间的储物袋里。” 给小虎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悠悠的走向龚眦,白染衣乐呵呵道:“龚执事,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你的实际情况我也体谅,你不要太过意不去,我这就下手了。” 无视龚眦比土还黑的脸,白染衣笑眯眯的抽走了他的储物袋,神识一探,里面乖乖的躺着三千块下品灵。零零散散还有些东西,白染衣吸了吸鼻子,不敢细看了,清了清嗓子,她道:“这储物袋还是我先帮龚执事收着吧,要是你进入那双鳞莽的肚子救人去,掉在里面可就亏死了。” 白染衣说着就将手中的储物袋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严肃问道:“要我做什么?请吩咐。” 龚眦状似无可奈何的看了白染衣一眼,催促着:“那储物袋里有个阵旗,你快去插到我画好的阵眼之上,就在法阵的正前方!
“你之前怎么不插好?”白染衣看了眼储物袋又回头看了看法阵前的十字标记,不信的问道。 “这个阵法实在特殊,只能如此,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龚眦的头上汗水直流,白染衣瞥了瞥嘴,拦住了跃跃欲试小虎子,走向愈加不稳法阵。 掏出阵旗,白染衣俯下身子,将阵旗插向阵眼之上。没等收回手,身后一股强劲的力量直奔她而来。 白染衣心中冷哼,储物袋都舍得,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膝间快速一弯,重重的扑到地上,脏是脏了点,幸好动作够快躲过了那一击。前方法阵又是一道强光闪耀,抬眼看去,那法阵居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双鳞莽也看到了,发疯的向那处撞着,可那法阵竟然更加的坚固了,双鳞莽这几下的力道比之方才更为巨大,可法阵连动都没动,似乎之前的波动没存在过一样。 身后偷袭不成的龚眦与小虎子已经打了起来,白染衣起身想去帮忙,突然一阵巨风扫向她的面门,把她横空甩入了裂口处,被敖丘摔的错位的骨头顿时又是一阵剧痛。 呲牙咧嘴的爬起来,白染衣寻向那巨风的出处,这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步入了三阶的妖兽? 同样是一条双鳞莽,只是这条的头顶微微凸起,看形状应该是一只刚刚破出的角,身上的鳞片根根尖刺直立,森寒无比。此时它正眼神阴毒的盯着几人,那种迫人气势不是之前那条可以比的。 蛇躯微微拱起,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一道道劲风从尾端扫向它身后的大树,嘭嘭的巨响不绝于耳。若不是那仅剩的几名弟子被那尾风扫了出去,估计这会就被那断裂的大树砸成了rou饼。龚眦与小虎子都倒在了法阵外,龚眦更是面露悔意,懊恼的看了一眼白染衣。 白染衣倒是没心思去管龚眦此刻的心里活动,自顾自的猜测这两条蛇的关系。难不成这两只双鳞莽是夫妻?一只进阶一只守护,不知怎么她身边这只就受了伤,与庞岫缠在了一起,又被他们围攻了,那刚才让她有不祥预感的叫声就是在求援? 心思不断的转着,她忽然觉得,呆在法阵里面或许比外边还要安全,还真要多谢龚眦这个局,居然相用借双鳞莽把她杀了,真是—— 法阵里!白染衣猛的抬起头,正对上了一只通红的大眼,摸了摸身下,那凉凉的滑滑的很想是蛇鳞。 “你大爷的!”白染衣一声怪叫,手已经条件反射的划了过去,五道金光射入了双鳞莽的眼中,迸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疼痛令巨大的蛇身胡乱的挥着,白染衣只好抓紧它的鳞片,忍受着颠簸,否则她是最有可能被拍成rou饼的。 法阵外原本未动的双鳞莽见此忽然怒吼一声,弓起的身子瞬间欺近了龚眦,将他狠狠的顶在了法阵之上。那种爆发力,看的阵内的白染衣心惊不已,这下可惨了! 小虎子也早没了试刀的心情,周身赤色光芒大盛,手中破月嗡嗡作响,如临大敌。 可那阵外的双鳞莽似乎对小虎子有些忌惮,始终只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并没对他直接攻击。而龚眦被那一撞,胸口被蛇角刺穿血流不止,痛苦的抽搐着,但却仍不甘心的御起尖锥刺向顶着自己的巨蟒。可那力道实在是太小,不但没伤到它,反而令它更加的愤怒,两只长长的尖牙对着龚眦的身子狠狠的咬了下去,其中一只正对着他的内丹之处。 “叶湖,出来!” 随着白染衣焦急的叫声,叶湖一手捧着大碗,一手拿着筷子,含着几根面条傻呆呆的出现在了法阵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