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老狐狸和小狐狸
透过墙上的玻璃，叶凡看到了三个人，一个是刚才的那个连长，此时正在那里一脸怒火地向坐在真皮沙发上的两人控诉，一个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头发不长，人很瘦的人叶凡认得，是学校的校长王启，这是个老好人，却是个做事喜欢捅软刀子的主，而另外一个应该是个营长还是团长的，有点发福，板寸，一脸的横rou，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主，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听着自己的手下的回报，脸色很难看。 王启脸上的皱纹不少，猛然一看有点苦大仇深的味道，此时坐在那里不说话，而那个军队干部则双手放在沙发的两边，浓密的眉头紧锁，虽然从外面看来似乎没什么事，不过叶凡从他的身体里看到了一丝怒火，对于这个手下的怒火，但更多的怕是对自己的吧。 等到连长将叶凡说成了社会的渣滓，历史的罪人了之后，那个干部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喝杯水，然后转头看着一边稳坐钓鱼台的王启道，“王校长，你看这事？” 王启虽然一直都没有用心听，不过从这事里还是听出来了，虽然这个连长说了那么多叶凡的坏话，不过他却有点不以为然，毕竟这个事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人家的干部问起来了，你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 “蔡政委，这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不过。是不是先将人喊进来问个清楚再决定，毕竟是小孩子，有的时候冲动一点也是可能的。”王启不愧是老jian巨猾。说话有点滴水不漏，一方便说自己会处理，给你一个面子，另外一个方面也说出了自己的考虑，毕竟自己是一个国家级高中的学校的校长，一把手，面子还是要给的。 蔡政委刚要说什么。那个连长却一下子放下手里的杯子，在桌子上顿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茶水都溅出来了，然后大声喊道，“王校长。这件事难道还不清楚吗？” 蔡政委本来想说的话，又吞了下去，不满地看了连长一眼，不过却没有继续说话。 “于连长，这事你放心，绝对给你一个交代，坐下来喝杯水吧，外面热。”王启自然是不会和一个大头兵生气，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呢，不过心里还是埋怨这个叫叶凡的学生，真的是没事找事。 “报告。”李志强透过玻璃也看到了里面的人似乎平和了不少。赶紧喊了一句。 “进来。”这里是王启的办公室，自然是他说话算数的。 叶凡跟着李志强走进了办公室，相比于外面的火辣辣的阳光，此时的办公室却是很凉爽，凉爽的让叶凡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于连长一看到叶凡进来，眼睛瞪的老大。就像是一团火一样，要不是两个领导在这里。他可能又冲过去“收拾”人家了。 王启是第一次看见叶凡，虽然只是个学生，却不同凡响，一点见到学校领导的诚惶诚恐的模样都没有，气定神闲，看到那个火气上涌的于连长的时候，竟然直接无视，不由得心中暗自笑道，“这小子，有点意思。” “你就是叶凡？”王启表面不动神色地问了一句。 “是的，校长。”叶凡表现的不卑不亢，温文尔雅，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 “你认识我？”王启奇怪地问道，自己应该没见过他吧。 “认识，校长应该不认识我，我在学校介绍的学校资料里看到过您的照片，说您是学校的功臣。”叶凡这话有点拍马屁的成分，不过却是事实。 王启的脸上果然从苦大仇深变成了如遇半条街的春风了，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让那个李志强也坐下。 “刚才于连长来了说你对他不尊敬，还动手了？” 叶凡虽然坐下了，知道是人家给的面子，但是也没有直接和那个于连长那样子的随意，而是双手伏在膝盖上上面，腰板耸直，目光直视，如果说他不是好兵，都没人相信。 “报告校长，没有。”叶凡虽然表现的恭敬，可是不代表说话就没有分别了，一字一句，清楚有力，让那个蔡政委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没有，你敢说没有，刚才在cao场上，不是你动手的，我怎么会受伤的？”于连长一看叶凡不承认，加上王启那慢腾腾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了，再次站起来指着叶凡说道。 “叶凡，你怎么说？”王启心中暗暗鄙视，素质低就是素质低。 “这人是？”叶凡的话绝对可以气死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于连长，问道。 “他是你们军训的连长，你不认识？”蔡政委本来还能忍得住，可是一看到叶凡气定神闲的模样，却也忍不住了。 “不认识。”叶凡摇了摇头，然后仔细地看了看于连长，确认了之后继续说道，“真的没见过。” “你！”于连长被叶凡的这种无视彻底弄毛了，萝卜粗的手指指着叶凡说不出话。 “你说谎。”蔡政委直接就指了出来叶凡的病话，“刚才你和李志强还有于连长都在cao场上，而且你打伤了他，你会不认识？如果不认识的话，他为什么不说别人对他动手了，反而说你。小小年纪就学会说谎了，看来是家里的人教的吧。” 他这话有点我就是权威，我说的就是对的味道，而且还牵扯到家人了，让叶凡的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这个什么狗屁蔡政委是不是找死。 “您是？”叶凡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不过双手握住膝盖的手掌却像是一团火一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是你打人了，还不承认，你是怎么上的这个学校？”蔡政委却是一脸的浩然正气。仿佛叶凡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人一样。 “哦，关于刚才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我没有动手打人，而且他是连长，听说很厉害的，我敢打吗？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至于怎么上这个学校的，这个问题有点深。我不太懂，你可能需要问问我们学校的校长，他应该知道的。”叶凡语气依旧平淡，只是语气里的那股子怒意却已经遮盖不住了。看了王启一眼，然后目视前方。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一个学生应该有的态度吗？”蔡政委平时训斥手下的人哪个不是唯唯诺诺的，还敢唧唧歪歪的，这绝对是找死。 “您问问题，我回答问题，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态度。”叶凡依旧风轻云淡，说话语气态度都是很诚恳，可是这种诚恳在别人看来就是极大的讽刺。 “王校长，你看你这个学生。我想我们部队是教不了了。”蔡政委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很明显了，你要是不惩罚一下的话。可能让大家都很难堪。 “叶凡，你中考分数多少？”王启自然不会如此简单的就上套了，突然问了一句让别人都挠头的问题，特别是那个于连长，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你们谈论成绩的时候吗？ “六百八十。”叶凡也不明白。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不少嘛，怎么考的？”王启其实不知道叶凡是哪个班级的。一听这个才知道，竟然是一班的人，对于一班的人，学校里都是特别照顾的，对于这些人以后都是上名校的啊。以后还是学校里的主要赞助人和相关的福利的保障啊。 “我做了六百八十分的题，就得了六百八十分。”叶凡的回答很简单，他知道学校是可以查卷子的，可是这话在王启的耳朵里就是另外的意思了，这小子，真够霸气的。 “哦，为什么不多做点呢？”王启继续问道，他打算过后好好地问问是不是这么回事。 “多了浪费。”叶凡的话让王启差点晕过去，这样子也行，真够牛的。 “王校长，我们现在应处理的是于连长被打的事吧？”蔡政委发现王启看叶凡的眼神不对，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赶紧转回来吧。 “哦，哦，看我，老毛病了，一看到学生就想到了学习方面的事。”王校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让叶凡心中暗道，老狐狸。 “叶凡，今天的事不管怎么样，发生了，你是不是应该给于连长道个歉呢，我想人家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了，是吧，于连长？”王启现在心中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都别想知道，不过这话倒是和当初李志强想的差不多，他心中暗喜，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倒是可以结束了，他眼睛看着叶凡，希望他可以识抬举一点，这事过去了，大家都舒服了。 “王校长，这事不能道歉就结束了，他作为一个学生，竟然敢动手打自己的教官，以后进入社会还了得？”叶凡还没说什么，于连长不干了，自己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那？ “哦，那于连长的意思呢？”王启表面应承，只是心中暗道，社会上的人渣不是都在军队吗？ “给我道歉，同时给自己十个大嘴巴子，这事，我就算完了。”这个于连长还真的当自己是个神了，看着叶凡说出这话，咬牙切齿的，简直就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这个，蔡政委？”王启没有想到这个于连长如此不上道，他早就看出来了，叶凡应该也不是软柿子，至于家世如何他不知道，应该算是普通人，可是就算是如此，这个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王校长，如果这次的事不处理的话，可能下面的军训就没办法完成了。”蔡政委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了一口气，将浮在上面的茶叶吹到一边，喝了一口说道。 这是威胁，而且还是不加掩饰的那种，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