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梦的延续
沉睡的末央又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身体像没有重力一般来到昨天梦中的房间内。 意识到的瞬间,她就退缩到角落里,眼睛注意到黑色大床上的男人,他并没有动,双眼紧闭,似是熟睡。 确定没有“危险”后,末央小心翼翼靠近,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才稍微放下点戒备心。昨天她根本没看清周围的情景,此刻抬起头打量起房间的细节。让她感到疑惑的是,这里每一处都太清晰了,清晰到不像梦境,连茶杯上的精致图案也能一勾一勒映射在眼中,更像是真实世界的投影。 末央本能地拒绝思考那唯一可能性。 她再次转过来认真去看眼前这个男人,眉目如画,长长的睫毛轻颤,睡梦中的他,没有了阴郁狂暴,也没有霸道冷漠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天使安睡图,唯美宁静。谁又想到当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分割线。 男人嘟嘟唇,然后咂咂嘴,看上去很像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她突然很想笑,恨意淡了许多,或许是在梦中的关系,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就像她在这里自杀,可能连死亡的感觉也没有就会在游戏中醒来。 自嘲地笑了笑,她这种不记仇的性格真要命,他是间接,也能说直接害死自己的人啊,怎么能这么快被时间冲淡,难道要他杀死父母好友才算真正的仇恨吗?可她的心里还是非常不爽的,这人欺负自己这么久,总得拿点利息回来才划算。 不知道现在打他一顿会不会让自己消气点,末央拳头攥紧,正打算动手,随即又想想,这里打人不痛。 他的眼睛突然睁开,嘴角掀起一抹邪笑。侧身起来,睡袍滑落一半,露出性感的锁骨,然后是结实的胸肌,再下点是精壮的腹肌,完美的身材表露无遗。 末央挑挑眉,毫不避忌地打量他。 “怎么,不怕我了。” “现在没什么能让我怕你的,你不能伤我分毫,换言之,你也不可能伤得了我。”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身体还是尽量远离清醒过来的恶魔。 修脸上的邪笑没有收敛,末央的一举一动也不能逃脱出他的眼睛。他的女人一点也没变,在他面前,一样的口是心非,但又诚实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过来。”他勾勾食指,诱惑她过去。 末央站在原地不动,她还是原来的她,是永不服输的顾末央,无论他要她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她都会咬紧牙关拒绝,这时候更不会退缩。 “真不乖。”他的手指动了动,末央立刻飘起来,自动落在黑色大床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被他抱住躺倒在床上。 “快睡,能睡就能回去了。” “不睡我也能回去。”末央膝盖顶起,手掌也做出推拒的动作,试图离开他的怀抱。 “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你应该意识到,这里是我做主导的。”他一一化解末央的反击,手臂勒紧末央,眼睛血红浓烈起来,像火山爆发的前兆。 他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已经尽力控制自己了,不要这样,好想抱抱你。” 末央努力想再动弹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决定放弃抵抗的同时,他也放松了手臂,“睡吧,愿你永远好梦。” 末央惊讶他的反应,抬起头,直视他的脸容。更让她诧异的是,温柔的目光竟然落在她身上,似是捧在手心的珍宝。这样的眼神她也在零的眼中看过,收回视线,一遍遍地暗示自己,“只是表象,不能被这个奥斯卡帝王骗到了。” 末央再次抬眼,缱绻的眼神依然存在,她迷茫了。向来能漠视一切的男人,怎会有儿女私情的想法。 蓦然坐起来,扯住他的衣领,火冒三丈地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帐不会这样算了。老娘不发威就当我是hellokitty。”末央起劲地摇了他几下,气急败坏地走下床,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疯子,死色狼,不要脸的变态,不要让老娘再看到你。” 然后对着上方失控尖叫:“我要离开这里。” 眨眼间,眼眸触及之处已是旅馆雪白的天花板,扯过被角,头埋在里面。恼火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真实的梦了,再也不想接触那里,以后梦到就直接自杀。 在异界中的某人睡眼惺忪醒过来,揉揉眉心,好像把事情办砸了呢!野蛮发飙的末央他也是第一次见,一时间懵了。怪不得他好友会说那些谈恋爱的人都是白痴,很明显他刚才的智商也跟着下降了。回想梦境的状况,搞不懂做错什么惹怒他认定的妻子了。牵强扯出一个笑容,也把头埋在被窝里,心里划着小九九,计划有变,他小妻子的气性硬得像啃不动的石头。来硬的不行,来软的。摸摸下巴,看来采取迂回战术是势在必行。 自此之后,末央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只是她始料不及的是,真正的无赖追逐战还在后面。
零在现实世界洗澡时狠狠打了几个喷嚏,他摸摸鼻子,有人想我了? 精神立刻一震,难道是末央? 他幻想着末央有一天来到他面前说喜欢他的样子,那会是如何幸福的场景,他情不自禁地傻笑。随后又丧气地把整个头浸在水中,幻想始终是幻想,他期待自己能亲口说出心里话的这一天,又忐忑它到来。被拒后,以后见面避免不了会尴尬,关系还不如现在。被接受呢?末央若想接受,一定会给提示的,才不会连希望也不给他。 唉,朋友啊朋友,你永远是那道跨不过的鸿沟。他也不知道这次是第多少次哀怨了,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自己喜欢人家呢,这样就不会拖到成为“坑爹”的知己才想到还有表白这码事了。悔恨当初为什么会有说不尽的话题,口口声声的左一句哥们,右一句姊妹。 而另一边的听雷小童鞋正在做甜美的梦,不知道梦到什么,憨憨地笑着呢喃:“好啊,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梦呓闹得睡在隔壁床上的北斗朗月睡不着,朗月窝火地爬起床,拿了两条臭袜子走到听雷跟前,一边往他嘴里塞,一边小声训斥道:“好啊,好啊,好你的死人头啊,标准老婆奴。再吵,踹你到太平洋。睡觉也让人不得安宁,看你以后怎样的悲剧收场。” 朗月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打着呵欠又躺回床上去,安静的环境很快让他入睡,笑着进入梦乡。 末央第二天起床,听到对面房间传来含糊不清的吼叫,“谁把臭袜子放这的。”接着听到摔门的巨大声响。另外两人疯狂大笑。 末央打了个用来醒神的呵欠,擦擦叼满水汽的眼眶,鄙视这群不懂事的人,“一大早吵吵闹闹的。” 快速洗刷完毕,下楼吃个新鲜的早餐,北斗落落黑着眼圈走过来,手快地拿起末央吃剩下的一只水煮蛋,剥壳吃起来,“焰,卡吃多么发撒撒去了窝?” 末央只勉强听到焰字,听明白接下来的是问句,其他完全的,她愣是一个也听不懂。 北斗落落把碎在嘴里的蛋黄咽下去,拍拍心口,捉起水杯灌下去,缓了缓气说:“我想说的是,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