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十月樱雪
“擎王的生母，清妃娘娘，并非纥启人，而是金燕国的小公主。” “为缔结盟约，二家修好，共逐天下，金燕国与纥启联姻，金燕王将这小公主许给了我们陛下，即为清妃娘娘。这后不久，清妃娘娘便有了生孕，即是擎王。” “清妃娘娘怀胎第五个月时，金燕国老皇帝驾崩，几位皇子争权夺位，相互残杀，我陛下见此，撕毁联盟，派兵东进，以图灭金燕以扩张国力，清妃娘娘苦苦哀求，被幽囚。” “清妃娘娘分娩前一个月，金燕被军司大臣金相中控权，纥启大败，数十万大军无一人生还。眼见金燕势力滔天，纥启面临灭国之境，金相中却提出，若我纥启陛下愿将长子送到金燕为人质，大军自然撤退，金燕纥启复拾旧盟。” “才出生三个月的擎王，当时候连名字都未取，便离开生母，被送往金燕……” 司康念坐在高椅之上，捋着胡须，娓娓的将当年宫廷辛秘事，为近旁坐着的女子讲叙。 女子年纪不大，十四、五的样子，白如瓷的肤色，又泛着淡淡的荷粉，一身嫩翠衣裙，袖口和胸襟处，拷黑底白碎花的边。乌黑的发大都是懒懒的侧挽，别了二朵银色花，和三支翠珠簪，左右各留垂髫短短二束，额前刘海齐整，使细细柳眉，半遮半隐现。一双杏眼水灵乌黑，带着不被尘世所污浊的清纯和灵气。司康念讲叙宇文恒昶过往事的时候，她一会纤手撑脸，一会抿紧双唇，一会眼里流出无辜惊恐意，一会垂落长睫，唉声长叹……表情个个生动天真，个个出尘如仙。 女子名，一如她的容貌，天真纯洁－－－－－－十月樱雪。 “此一去，多少辛酸苦楚经历。一直到他六岁，纥启灭了金燕，他才终得接回。”司康念说到这里，伸手取过桌上茶水而饮。 樱雪扑扇的眼里，水汪汪的，她以巾轻拭薄泪，看着司康念。娇滴滴柔软软的问道，“怎么不讲了？” 司康念狐疑的刮了樱雪一眼，他将手中茶盏放下，双眼盯看着十月樱雪，语重的问道，“樱雪问擎王的过往，当真如你刚才所言，只是想知彼，以便将来更好的助为父成事？” “那父亲以为是什么？”十月樱雪头调皮的微微偏头，双眼无辜的对上司康年狐疑的眼，不闪不避，眼中不自觉的蓄出晶莹泪花，“樱雪是父亲养育大的，若不是父亲当年将樱雪从mama手中救下，樱雪早就……”她哽咽了一下，眼泪筚拨，从眸中滚落，“父亲待樱雪如同亲生，吃住用行，哪样不是大家小姐的行头作派。樱雪此身若不报答父亲，如何能以‘人’字苟活世间？更何况，父亲又不是逼女儿去跳火坑。恭王爷……”樱雪脸变的粉红，头羞涩垂下，声音轻了不少，“相貌人品，皆是女儿家择夫婿的上上选呢。女儿感激父亲还来不及呢？” 司康念这才神色稍舒，前探的身子坐了回去，习惯性的又将茶端了起来，“这些天，可是有习正史？” “回父亲！”十月樱雪抬了头，神色复回坦然，“都看完了！女儿还将一些心得写了下来。女儿让人取来给父亲瞧瞧可是好？！筱鸳－－－－－－” “不用了！”司康念忙的止下，那叫筱鸳的丫鬟刚小跑的门口，便又恭身退了出去。司康念眼尖的扫了那丫鬟一眼，“新人，怎么，父亲指给你的丫鬟伺候的不好么？” 闻此言，十月樱雪脸色瞬间凝上了愧意和委屈，她摇了摇头，怯怯慢慢的道，“好，父亲指的，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女儿，女儿，女儿……”她一连好一个女儿出口，再是说出下文来，竟是索性底了头不言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司康念到是浮起了些笑意，十月樱雪每日生活明细，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就连她的初潮是上个月初三来的，司康念也得有消息。他自然也晓得，他指过来伺候她的那二个丫鬟，奴大欺主，平时候懒的什么事儿也不做就算了，甚至还会倒给她脸色看。她买了新丫鬟，看来也是无奈，如今司康念装得不知事，问起她用新丫鬟的原因，不过是想看看，她如何应对。 十月樱雪这种胆怯柔弱，怕事又不会撒谎的性子，司康念很乐意见到。他本就不需要什么有本事的女人，他只需要一个好控制的，能生孩子的漂亮女人就可以了。比如，眼前的十月樱雪。 司康念看着十月樱雪的模样，不由的想起了她的母亲，十月涵兰。那也是一个漂亮的在世间上少见的女人，可惜，不够乖顺，也不够聪明。一个小小寒士女，也痴心妄想让仕途正健的他明媒正娶，给予正妻名份？！不过她十月樱雪，是永远不会知道生母为何人的。更不会知道……司康念阴郁的笑了下，没有再想下去， “好了！你愿意用新丫鬟就用吧，为父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原来那几个丫鬟用着不顺手，赶出府去或是买去作奴，都依了你。凡事也别太忍气吞声的，该有的大家小姐威风，也要学着些使，若不然，你将来如何在恭王的夫人堆里出头出色？”司康念和颜悦色的提点着。 “女儿记下了！”十月樱雪擦拭着眼泪，一副受教了的乖巧模样。她换了笑脸，将话题岔了去，“父亲又来泉庄，辛苦了。今年父亲每半个月就会来一趟，较之往常多了。敢问父亲，是不是，女儿，就快能上京去了？” 司康念恩了声，“你做好准备了么？” “女儿早几年便准备妥当，只待父亲吩咐了！”十月樱雪笑眯眯的，又羞涩的表情。 司康念满意的点了下头，看了眼屋外天色，“时辰不早了，为父得走了！该收拾的，你都可以开始收拾起了，不出七天，为父自会派人来接你！”说完，撩袍起身，十月樱雪忙不迭的上前相搀扶，将司康念送出门去。 上马车前，司康念看着十月樱雪的发，不满的提醒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发还是放下来，绾就，等你做了恭王妃时，有的是机会！” “是，女儿记下了！”十月樱雪笑着回答。 看着司康念的马车颠簸着远去，十月樱雪脸上的笑，纯真无害。她袅袅的转了身，对跟在身侧的丫鬟筱鸳柔声道，“把我娘的牌位都按原先的样子摆出来吧。再准备些斋品，我要给我娘，上株香！”****************************发的晚了，这几天有些忙。恳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