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白马小将
今天开始,每天双更,上午9点,下午6点,存稿箱定时更新。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求养肥,求砖,神马都求,哭天喊地求。 ———————————————————— 清河村距离细柳镇不过几十里地,坐了牛车晃晃悠悠前行,沄沄同阿源坐在一起,不时掀了窗帘往外看。 就见村口几个孩子正闹在一处,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赶着牛回村,避让到路边。沄沄见是小白,就向他招了招手。小白骑在牛背上,牛角挂着草篮子,向她一笑。 阿源道:“原来是他。” 沄沄高高兴兴道:“那天小白说,等下次抓了青蛙,就叫他娘亲煮了做汤,带来给我吃呢。” 阿源撇嘴,“青蛙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脏死了!”他倒忘了,他还抓在手里玩呢。 沄沄回过头来,只是笑,并不言语。 阿源见她不搭腔,也觉着没意思,小心看她一眼,并不是像生气的样子,也就放心下来。沄沄起先是有些不大高兴,但小孩子的脾气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还没过一会儿,就忘到脑后,又嬉闹起来。 秋香、秋菊跟在车里伺候,也都是孩子心性,跟着玩闹,以至于红杏从后面车子上下来,叮嘱几人不要玩的太闹了。 走到半路,忽然听后面乱哄哄一阵喧闹,一队士兵上前,将行人赶到路边。周管家忙唤仆人将几辆牛车赶到路旁,一面塞了一串小钱过去,“军爷,这是怎的一回事?” 那伍长笑嘻嘻接了钱,“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咱们李帅大人征讨两广瑶人,如今是押解俘虏前往京城。” 管家恍然,奉承道:“早就听说李总兵的威名,想必一路过去,定然是势如破竹,旗开得胜的。” 那伍长哈哈一笑,“正是,正是!” “小人恭喜军爷!这次押解俘虏,怕不是也要连升三级了,哈哈!” 伍长喜不自胜。周管家又送上一串大钱,“些许酒水钱,给各位军爷道乏了。” 伍长点头,心道这管家倒是个识相的,遂招呼属下士兵不得sao扰周家车马。 阿源好奇,揭开车帘子往外看个不停,见那队士兵都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心里起了敬佩的念头。 伍长见牛车里面是个孩子,想着那管家无怪殷勤多给了钱,嘴角微微挂了一丝笑意,倒显得和善。 周二少命管家通知下去,叫大家都不要下车,静候着朝廷的车队先过去。 不多一时,就有车马碌碌声传过来,远远一长串,望不到尾。 周管家咋舌,“这得有多少人啊?” 伍长道:“这已是最后一批,也不过百多人罢了。最早一批倒是有些土司头人,咱们万岁爷慈悲心肠,都当朝赦了他们死罪。” 车队渐渐近了,只见是一辆辆囚车,每辆车里锁着几人,有男有女,多是神色木然,衣衫褴褛。 囚车自周家牛车前面缓缓经过。这是官道,细柳镇要在前面拐弯向右,并不一路。阿源一直向外看着,一面对沄沄道:“这瑶人原来也是一张嘴巴两只眼,同我们并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沄沄并不理睬他。阿源也不以为意,兴高采烈的又道:“原来打仗得胜是这个样子的!好威武!meimei,你快来看,那个将军年纪也不大呢,要是将来我也能骑着这样的大马,挂着这样的银枪,穿起这样的盔甲,那才叫英明威武。meimei,你快来呀!” 头也不回,就去拉沄沄手臂,沄沄一挣扎,挣脱开来。 阿源这才有些诧异,转头道:“沄沄,你怎么了?” 只见沄沄一张小脸煞白煞白,嘴唇发青,神色惶然。阿源就是不懂她是怎么了,也知道不大妥当,忙上前抱住她身子,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沄沄将要说话,眼泪却静静滴了下来。可把阿源急坏了,“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天摔着了,到现在才发作?” 沄沄摇摇头,使劲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别——别往外看了。” 阿源纳闷,想着她这样不知为何,不过是军队押送俘虏上京,虽然以前从没见过,可他们军纪严明,并没有sao扰民众,甚至可以说是井然有序的行进中,万万没有什么能吓到她一个小女孩的。 阿源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也没想太多,琢磨着许是车马喧闹,沄沄不喜。柔声问:“可是头疼?” 沄沄闭上眼睛,轻轻点头。阿源便学着红杏以前安慰生病的他的样子,将沄沄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她手背,哄着她:“好沄沄,不哭了,不哭了。哥哥给你揉揉。”两只小手又拿上来,轻轻按摩沄沄的后脑。 沄沄忍着悲伤,慢慢收了眼泪。 秋香秋菊从没见过沄沄哭,一时都有些呆愣。沄沄在周家几个月,也曾被二少奶奶责罚,小手几次都被打得红肿,可她也从没哭过。二少奶奶倒是说过,沄沄这个性子,真有些柔韧,等闲不示弱。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秋香疑惑,就悄悄掀开车门帘儿,往外瞧着,见阿源说的那个少年小将果然是有的,穿了一身黑色战袍,前后半截盔甲,马颈挂着一杆雪亮长枪,红缨飒飒;又加之身姿挺拔,身下白马昂然,虽然只是个背影,也十分傲人。但从后面,是瞧不出来年纪大小的。 秋香正想阿源怎么说他年纪不大,就见那小将骑在马上,扭腰侧身往后瞥了一眼,见她一个小女孩儿在马车里面,只探出一个小脑袋,颇是有趣,禁不住微微一笑。 起先那开道的伍长上前同那小将说了几句话,就见小将微微颔首,将缰绳甩给伍长,跳下马来,走到周管家跟前。周管家忙作揖行礼,引他去见周二少。 周二少少不得要下了车,与白马小将寒暄几句。小将见他生得斯文,不敢怠慢,抱拳道:“惊扰先生了。” 周二少满口“不敢不敢”。 小将指了后面一辆牛车问:“敢问先生,那辆车上坐的什么人?” “是犬子和小女,两个孩子都还小。” 小将点点头,心想那敢探头出来的,不会是小姐,只能是丫头。但是丫头这么小,可见小主人年纪也不是很大。这家看起来像是当地富户,主人态度谦恭,说话也是当地口音,想来不会有问题。 但还是对周二少道:“职责所在,还望先生莫怪。” 于是走过去,将阿源车上门帘微微掀了一条缝,往里看了一眼,见一个五、六岁男孩,正好言安慰怀中的小女孩。遂放下心来,笑道:“小官人好疼meimei。” 转头命伍长自他马上背囊里面,取了一张小弹弓出来,“这是我从瑶寨里面得来的,铁木杆子,野牛皮和鹿筋做的弹弓——”话没说完,就见阿源眼睛放光,直盯着那弹弓,于是一笑,递给小丫头拿了。 阿源倒也不怵,朗声道:“阿源谢谢将军。” 小将又是一笑。 但他还是谨慎,又往后看了红杏坐的牛车,并那个装了鱼缸的板车,这才点头,算是查完了,回去上马。又对那伍长道:“小心些,莫要惊了那两个孩子。” 他也不知牛车里那小女孩是怎么了,想来前面大人不惊慌,不像是孩子生病的样子,或许是乡下女孩子,没见过这许多车马军队囚犯,心里害怕罢。 这件小事不过是如一片落叶似的,在他心里走了这么一下,也就轻轻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