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先下手为强之二
他只觉得自己处于冰火两重天,爱死了主动又大胆的雪儿。心中却又恶寒阵阵,雪儿那不管不顾的狠厉神情,那双布满狂风暴雨的美眸,那冷艳又戏谑的调戏目光,足以把他的心凝结成一块冰。 他内心蠢蠢欲动,却又知道一旦发生了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为了一时的欢愉,他可能与雪儿,将会留下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裂隙,当然了,他不会,但雪儿这种性子的人,一定会!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他要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 雪儿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受了什么刺激? 丁雪寻又将朱慈炤的衣衫扯掉,大胆无礼地啧啧有声欣赏着眼前的裸男,“哎哟喂,还有六块腹肌呢!” 这是什么状况?他被轻薄了? 朱慈炤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女人轻薄了,调戏了。她审视自己的眼神,就象嫖客审视青楼的妓女一样。 这女人! 朱慈炤轻身一翻,声音暗哑得吓人:“雪儿,你在玩火,知道吗?” 丁雪寻轻笑出声,笑声甜腻而娇媚,双眼盯着朱慈炤,双腿缠上他,用行动来回答他。 朱慈炤虽然风流万千,什么样的女人都碰过,可偏偏没见过这种大胆勾引他的。雪儿这种勾/引男人的吓人阵仗比春楼的姑娘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确实说,他惊吓过度。 朱慈炤心中憋屈,猛地起了身,披衣下床,沙哑着声音道:“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回……回去。” 丁雪寻冷冷地着瞧着那背影出了门,冷哼一声,“跟阿姐玩,你臭小子还未够格!”她两世为人的年龄加起来比田贵妃还要大,要是对付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她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朱慈炤走了一会儿又折回头,只见丁雪寻已收拾整齐,端庄地坐在床边看书,那样子要多娴雅有多娴雅,要多贤淑有多贤淑,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仿佛刚才的疯狂言行不是她做出来的。 这女人! 朱慈炤的嘴角狠狠抽了抽,进了屋也不拂珠帘,静静凝视了她一会儿,站在原地道:“本王从来不会勉强一个女人,尤其是在床上,本王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日。” 丁雪寻头也不抬,声音淡漠:“王爷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要过后就当放屁。” 放屁?朱慈炤惊讶,想不到雪儿也会说粗话,想来上次真的惹火了她,“本王金口玉言……” 丁雪寻干脆闭了眼把头埋在书里,用行动来表明她不想再听,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两人的态度刚刚缓和,朱慈炤也不想惹她太过。半晌见她没抬起头的意思,无奈叹息一声,便抬步走了,前朝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不能被儿女私情牵绊太多。 朱慈炤最终还是自恃身分,没脸没收丁雪寻在七品香的三成股子。为了充盈国库,抵拒庞大的大顺军,只得以向官民、商贾请求捐助钱财作为军费,然而结果令崇祯十分失望,他想不到大明的人心涣散若此,这些微弱的捐助,对庞大的军费而言不过是车水怀薪。 花夕拾也对咱家老爹捐出区区十万两银子十分不满。花城主叹气道:“拾儿有所不知,这是花家最后一笔财产了,为父已经尽力。” 花夕拾吃惊地瞪着老爹,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以为家里金山银山搬不空,现在忽然听老爹说,花家见底了,他如何不吃惊? 花城主叹气道:“连年战争,经济瘫软,花家首当其中,早就入不敷出,这几年又不断向朝延捐赠,花家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目前唯一能赚钱的铺子就只有七品香了。”说完不禁仰天叹息不止。 花夕拾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爹,忽然难过不已。 花城主道:“雪姬夫人天纵商才,要想花家百年基业不毁,找她还有一丝生机。不过大势所趋,雪姬夫人恐也难有回天之力。”
花夕拾安慰老爹道:“爹放心,我叫十三想想办法。” 花城主点点头,“花家有恩于雪姬夫人,她若不肯答应……爹便典着这张老脸去求她。月浓这孩子,爹想让她尽快完婚。” 花夕拾道:“此去扬州甚远,娘亲最不舍月浓,花家不至于连月浓都养不起吧?” “你懂什么?扬州陈家是大族,要趁着花家倒坍前让月浓嫁过去,尽快坐稳少夫人的地位,要是生下一男半女更好,将陈家的管家权牢牢抓在手上,等花家倒坍后之时月浓即便不能帮衫,也可以少受些委屈。” 花夕拾瞪大眼,不亏是他爹,连后院的算盘都替月浓打清楚了。自古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尽管舍不得meimei,也只得道:“爹所虑极是,爹爹说怎样就怎样,我看看月浓去,再去找十三。”陈家若敢欺负他meimei,他有他们好看的。 丁雪寻对于花家是一个空架子一点都不奇怪,象花夕拾这样挥霍如土,就是金山也有挖空的一日。花城主那老头说得好听是为花月浓着想,说得难听点就是卖女求财,其他不说,光是扬州陈家的聘礼,足够花家支撑上一年半载。不过花家确实有恩于她,若不是花家出了赎金,她恐怕如今还留在冷血门总舵被植擎天那混蛋呼奴喝婢,奴役来奴役去。 “将花家捐助的那十万两白银,还给花家吧!”丁雪寻直接对朱慈炤。 朱慈炤百思不解,一脸警告地瞪着丁雪寻。丁雪寻直接将一个计划书扔在案己上,“王爷看看这个,值不值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