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纳采问名和玻璃

    这些日子其实朱由校大婚的事情一直在进行，而且中间礼仪事项很多很复杂也很繁琐，不过前边的准备步骤不需要朱由校亲自出面去办理而已。

    原来的朱由校在他穿越前一天四月初三在元辉殿从八位美女中选定三位，河南祥符县张氏，顺天府大兴县王氏和南京鹰扬卫段氏。钦定张氏为皇后，王氏和段氏为妃。这已经是在朱由校穿越之前确定就送了好的事情。

    确定好之后，负责这次选妃的李实就已经和礼部按照礼制和惯例，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准备。

    初六，正式昭告天下：今选得河南开封府祥符县监生张国纪长女为皇后，不久就要进行大婚，着礼部会同翰林院准备礼仪仪式。

    初七，按照惯例下旨封皇亲张国纪为鸿胪寺卿。

    初九，以大婚礼派英国公张惟贤和成国公朱纯臣祭告天地，武清侯李诚铭祭高宗庙。

    十二日，按照惯例封皇亲鸿胪寺卿张国纪为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妻陈氏封夫人

    十三日，以大婚礼给内阁辅臣刘一燝韩爌英国公张惟贤等讲官钱象坤等正字官赏赐。

    今天，也就是四月十六日，终于需要朱由校亲自出面去进行婚礼前的准备事项了，朱由校要亲自到皇极殿行纳采问名礼。以英国公张惟贤为正使大学士刘一燝为副，按照礼仪行采纳礼。这就是周礼中结婚六礼的第一礼，具体来说两个媒人带着男家朱由校备的礼物去女方家，征询女方父母的同意，可眼下是皇帝求亲，而且是选出来的，就是走形式，张家自然欣然同意。

    之后就是结婚六礼中的第二礼，问名。张国纪把张嫣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交给媒人张维贤和刘一燝。两人再把写有八字和名字的庚帖交给朱由校，朱由校交给刘昭妃。刘昭妃是他的爷爷万历皇帝的妃子，论地位她并不是在世的万历皇帝妃子中地位最高的。地位最高的是郑贵妃，可是由于朱由校老子朱常洛和郑贵妃一直不睦，所以这次选妃由她来代表长辈来负责此事的。

    刘昭妃亲自去卜筮，看双方八字有没有相冲相克的情况，结果自然是大吉。这就第二礼成了，朱由校再对媒人以及观礼的大臣，内侍等赏赐。

    朱由校整个事件虽然是男主角，但是基本就是一个看客，他一直坐在皇极殿的龙椅上看事情一步一步的完成。而且不光第一礼是走形式，第二礼同样也是走形式。因为在之前选美女的时候，如果八字不合连进入最后一轮成为皇后妃子的机会都没有。

    礼制说白了就是形式，不过有些东西就是要通过一些形式来把它的隆重程度表现出来。看了整个过程，朱由校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外人不能轻易询问女子的名字和八字了，原来问女子的姓名和八字是求婚的前奏。

    他虽然人在皇极殿，心早已经跑到实验室了。整个过程，他只要坐着看就行，脑子不自觉就去想进行中的制造玻璃实验了。今天制成玻璃应该不是问题，他就开始想拿玻璃来做什么。玻璃镜子肯定是最最重要的用途之一，可是玻璃镜子需要平板玻璃。

    不过现在他用来找的原料纯度难以保证，各种原料的比例是是不是最优的他也不确定，用吹泡法制成平板玻璃难度很大，他自己也只是在穿越前一次因为好奇吹过玻璃而已。

    他现在很缺钱，但是只有制造些后世才有的奇物，才好卖的贵些从京城那些有钱人手里谋取暴利。而在这个时候，他要制造就得先自己进行试验。欲善其事必先利器，应该先制造些实验室经常使用的玻璃器皿，像后世实验室中经常要用到的什么试管、烧瓶、烧杯等看来是应该首先制造出来。

    到了中午，仪式终于结束了。结束后，朱由校回到乾清宫吃了点饭，就急忙赶去实验室了。昨天把银作监的煤炉搞来一个后，银作监的工匠师傅听说皇帝是用加热东西的，上午又送来一个用来鼓风的风箱。制造玻璃这个事情以后也是归盈利监负责，所以把高时明叫了过来，还让他带几个聪明伶俐的小太监来学。

    朱由校把装满原料的铁杯用一个铁架子放到煤炉的火焰中加热，几个小太监轮流拉风箱鼓风。过了一会铁杯中的玻璃慢慢开始变成液体，朱由校拿起一个事先准备的铁管，用铁管将融化的玻璃蘸出，然后对着铁管吹气。他想先吹一个试管出来，很可惜失败了。他一连吹了五次最后才吹成功一个，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吹玻璃真不是个好活，在高温的煤炉旁边不说铁管蘸出的玻璃液体也非常热，可是要快点吹才成。玻璃开始凝固以后，就没法改变形状了。

    他兴奋的拿一个夹子把那个试管放到一个铁板上，让其自然冷却。其他人虽然不知道皇上拿着透明的东西是什么，可是看到皇上像变戏法似的把一堆石头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奇物很是惊奇。

    等试管已经冷却后，朱由校拿起试管往里边倒了酒精又放进去些香料，然后用手把试管晃了晃，左手把试管口放到脸前一尺距离，用右手由外到内把试管口空气扇到鼻子处，他闻了下后的心里激动不已。这才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感觉嘛。

    朱由校犹如炮制制成了烧瓶、烧杯、玻璃漏斗等实验室经常用的玻璃器皿，几样东西制好后。朱由校就让一直在旁边看由高时明带来的几个小太监开始下手，每人分一样任务，吹一种物品。朱由校在旁边看着他们，不时还对他们进行指点。

    不一会一个负责吹制烧杯的小太监就脱颖而出，他不但吹的快而且除了开始两个失败外后边每个都成功，整个过程出来开始稍微有点生涩，后边表现的非常熟练。不单朱由校很快注意到了他，曹化淳和高时明也注意了他。

    小太监开始没有意识到皇帝等人在注视着自己，旁若无人的集中精神吹制烧杯，成功一个后接着又一个，不一会玻璃溶液已经供应不上他了。他才抬起头，发现其他人都在注视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做这个很熟练，之前做过？”朱由校也很纳闷的问到，以为他并没有明朝就有制造玻璃的印象。

    “奴婢叫钱向学，奴婢之前并没有做过这个事情。这种东西，还有皇上让奴婢吹制的这个东西都是第一次见。奴婢之所以比熟练些是因为奴婢家里是做琉璃的匠户，奴婢小时候吹制过琉璃。”钱向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你既然对此事熟练，吹制物品一事就由你来管，你也要让其他人可以向你一样熟练。”朱由校倒是没有想到明朝倒是真有些与玻璃相关的人才。

    “谢皇上圣恩，奴婢一定好好办差。”钱向学没想到吹制琉璃的经历竟然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自己被封了小官。

    在钱向学的指点下，其他小太监的效率也有明显增加。几十个大小不一的试管，和不少的烧杯烧瓶等已经被制造出来。

    朱由校在这些小太监吹制玻璃的时候，自己亲自动动手做了两个木制的试管架出来。朱由校原来的做木工活的记忆，加上他后世对试管架印象，试管架本身也不难制。干脆他自己动手先制造出来两个，然后让高时明拿着这两个去找木匠多做些出来。

    朱由校看到造出来的玻璃器皿已经足够实验室用了，就让小太监们停止了制造。再制造什么呢？朱由校试着几次，想吹成几个平板玻璃，效果很不好。让钱向学试验了下，也吹不好。看来平板玻璃暂时不行了，那就先做其他的，做可以赚钱的。

    朱由校终于想到了做什么，他拿起一个想象后世见到的模样，第三次终于做成了一个高脚杯。做好之后，他让人把葡萄酒拿来倒入高脚杯，艳红的葡萄酒散发着红宝石一般的耀眼光彩，让人看着就心醉。他自己就爱没事把葡萄酒当饮料喝，所以就首先把高脚杯制成了。

    然后他吹制成了其他样式的玻璃杯，让钱向学他们开始模仿吹制。

    朱由校让高时明去做出来十套烧制玻璃所学的东西，让钱向学具体负责此事，开始烧制玻璃赚钱。平板玻璃的事情，最后钱向学给他提供了一个建议，去找些制琉璃的老师傅来，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他同意后指示曹化淳去办这个事情。

    这样玻璃的事情就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还发现了一个人这方面的人才。朱由校很是高兴，赏识了在场的所有人后拿着他自己烧制成的高脚玻璃杯回到乾清宫。

    朱由校晚上颇为高兴的边拿着高脚玻璃杯喝葡萄酒，边问曹化淳之前买玻璃原料的事情。当他听完曹化淳的话后，他才发现想要大规模的制造玻璃光在原料上都还有一个大问题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