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戏开场(上)
虽然有些逆光,但悟缘和悟至和尚还是在第一眼就将那人给看穿了,看透了,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从这二人手中逃脱的普智和尚。原来他没有回到东莱寺中,而是躲藏在了这里。 真是奇怪,他为何会躲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而不是被隆重地迎回到东莱寺中?难怪悟缘他们一路行来,并没有听说过有关普智和尚的任何消息。按理来说,普智和尚身为东莱寺的高徒,元悲和尚的心腹,肩负着出海跟踪建安寺行踪、寻找神山的重任,不应该沦落到如此地步。而且普智和尚出海并不是个人行为,于情于理,不管有没有收获,有什么样的收获,回来之后,都应该向寺中禀明情况,述职一番。这才是外出办事的标准程序。 可是现在看普智和尚,像是完全将这些抛到了脑后,靠普直和尚这样一个昔日的手下从寺中偷偷拿来什么东西给自己使用,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达成什么目的。 悟至和尚脸上现出狰狞神色,作势就要向普智和尚扑去。 悟缘赶紧伸出手,抓住了悟至和尚的臂膀,示意他稍作忍耐,再等一等,看那普直和尚究竟从东莱寺中带出了什么东西来交给普智和尚。 “看好了吗,”普智和尚低沉着声音,声音中充满了对普直和尚违抗自己命令的不悦,说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没有骗你吧?” “不敢,”普直和尚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微微躬身,对普智和尚恭敬地说道,“目前形格势禁,师弟也只是为了谨慎起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师兄不要介意。” “哼——”普智和尚拉长了声音,明显是对普直和尚的说辞不满意。 普直和尚依旧微微躬着身,姿态摆得恭敬,不敢稍有差池。他也知道普智和尚现在对自己很不满意,生怕那个动作做得不到位,为自己惹来普智和尚的的雷霆之怒,从而导致自己的杀身之祸——普智和尚不是什么易与的人,在他还没有出海之前,普直和尚已经见过不少因为稍有忤逆他而被他凶残处罚惩治的事情了。 普智和尚又“哼”了一声,声音中略显不耐烦,说道:“既然已经看好了,那还不快将东西拿出来给我?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你在等什么?”普智和尚的声音开始严厉起来。 普直和尚额头上的汗珠又增多了,他已经听出来了,普智和尚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若是自己再不识相,拖延下去,就将有盛怒的雷霆降临到自己头上,到时候,自己可是无论如何都承担不起的。 于是普直和尚不敢怠慢,一直放在怀中的手也拿了出来。 悟缘注意到,在普直和尚将手从自己怀中拿出来的时候,普智和尚的眼神紧缩了一下,显然他也是在防备着普直和尚,以免他不是从自己怀中掏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而是别的什么武器向自己展开突然袭击。看来,普智和尚对这昔日的手下,也并不信任。 这一切都显示出,普智和尚目前的处境相当尴尬,真不知道在他在从悟至和尚的手中逃脱之后,普智和尚遭遇了什么,才落到今天这地步。 普直和尚的手伸了出来,摊开,被他一直握在手中的东西也就出现了在诸人的视线当中。普直和尚手中的是一个盒子,盒子看上去是用檀木制成,方寸大小,浑然一体,密闭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里边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说小盒里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是针对悟缘和悟至和尚来说的,普智和尚则是明显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因为悟缘和悟至和尚都注意到,在那个小盒正式亮相的那一刻,普智和尚的眼睛明显亮了,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悟缘放开了悟至和尚的手臂,现在也不需要拦着悟至和尚,可以让他出击了。虽然还是不知道普直和尚拿出来的那个小盒中究竟装的是何物,但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那个小盒中的东西对现在的普智和尚有着大用处,否则也不会双方也不会如此谨慎,如此的神神秘秘。 悟至和尚屏住了呼吸,集中了精神,调动身上的法力,准备对普直和尚实行迅猛一击,抢在普智和尚之前将那个小盒夺在手中。悟至和尚知道,普直和尚以前的实力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在一侧还有实力足够的普智和尚虎视眈眈。
悟缘也准备出击,作为悟至和尚的后盾,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悟缘和悟至和尚将要动手的那一刻,普智和尚忽然开口说道:“东西不对!” 悟缘和悟至和尚都愣了一下,即将出手的攻击也停止了下来。事情的转变发展得太快,都快要将两人的腰给闪坏了。不过这普直和尚也还真是大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敢拿不对的东西来糊弄普智和尚,就不怕普智和尚一怒之下大开杀戒么? 但悟缘一想,又觉得奇怪,普直和尚之前怕普智和尚怕得那么厉害,怎么又会在到了要紧的关头拿出一个不对的东西来呢?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果然,在普智和尚说出“东西不对”之后,普直和尚脸上并没有显出害怕的神情,实际上,他居然还隐隐有些得意。 这又是为了什么? 悟缘正在心中猜测,就听见普直和尚得意地说道:“普智师兄果然高明,一眼就看出这东西不对来。不过师兄不要担心,这里面的东西,绝对比你指明要的东西号上不少。” 普智和尚重重地“哼”了一声,对普直和尚这故弄玄虚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感到厌烦。他很是恼火眼前这普直和尚不按自己要求去做,只是得用之人几近于无,这普直和尚虽然废物,也只能将就了。 普智和尚说道:“不要在那里故弄玄虚了,快点将东西交给我!”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不悦,甚至有些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