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密谋
一旁的大汉嗤笑：“不过是一个新近崛起的暴发户，就凭他们仅仅五人的数目，何必要我们劳师动众！黑霆，你不会是怕我拿下霸世风云的最后根据地，抢了你的风头吧？” 黑霆冷笑道：“窦魁，别以为你是我们唯一的攻坚力量，就轻视你的对手。就算霸王不在，仅凭一个莫老，就足以让你的人马有去无还。” 窦魁咧着嘴，不屑道：“一个老不死的侍从，有什么好畏惧的，老子一根手指头就……” “够了！”阴煞突然大叫着打断大汉的话，用他阴狠的眼睛瞄了一眼窦魁，淡淡说了句：“莫沧海是仅次于霸王的强者，不论战斗经验还是能力专属，更在十三太保之上。窦魁，有时候勇猛并不能代表胜算。” 阴煞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利刃，狠狠地扎在大汉的心头，他再怎么无畏无惧，也明白主人的话绝不会错，一时间说不出话了，黑黝脸皮涨得通红。 阴煞话锋一转对黑霆道：“莫沧海虽然棘手，但还不至于令我放弃，而改攻圣火之剑，说说你的理由。” 黑霆道：“理由有两个，一是霸世风云的主力犹在，而霸王的情况又不得而知，硬拼硬是下下之策。反正现在时间在我们一方，又何必急于一时……” 窦魁插话道：“谁说时间在我们一方，如果霸王还活着，等他伤病康复，再被他集齐手下的主力，我们就算赢了，也会是惨胜。倒不如趁现在，将霸王的残余势力全部拿下，就算霸王康复，到时候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岂是我们堂堂整个‘暗之刃’组织的对手。” 黑霆这次没有讥笑老对头，因为他的话正是阴煞心中的犹豫，于是他难得地一本正经解释：“达到霸王这种级数的顶级强者，能够受到的伤害绝不是靠常规药剂能够治愈的，就是神术师或者祭祀的治疗术，也未必有效果。而这种伤势，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的消散，相反，只会不断加剧。所以，时间越久越对我们有利。” 窦魁道：“还有这种伤害？我怎么听都没听过，你不会是唬我们吧？” 黑霆讥讽道：“区区一个骑士，除了防御力强一点外，凭你那点可怜的智商，也配质疑我的看法！” “你……”窦魁怒得说不出话来，黑霆的说法也不是第一次听闻，以暗之刃的情报渠道，类似的传闻不在少数，但没有亲眼见到，始终让人难以置信。 阴煞却一言不发，作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强者，黑霆的推断无需揣摩就足以证明它的真实。事实上，阴煞曾亲自体验过霸王那带来永久伤害的能力，直到今日，仍然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所以他相信，比霸王更强的死亡圣裁，一定拥有类似的能力，胜过霸王也在情理之中。 终于，阴煞结束了不堪的回忆，开口道：“说说第二个理由。” 黑霆道：“第二点，是关于最近圣火之剑的动向，在我们与十字联盟达成意向的三天里，圣火之剑的掌舵人——雷诺不仅完全苏醒康复，而且还得到强大的力量。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出马，与罗汉接触。虽然我们无法证实他们二人是否真实会见过，但在如今这个微妙的形势下，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导致不可预测的蝴蝶效应。” 阴煞：“不错的理由，但还不够充足。罗汉那边的探子回报，二人并没有见面，虽说这并不能说明两者不会通过其他人，达成密谋。但我不能仅凭这点主观臆断，做出影响全局的决策。” 黑霆：“所谓醉生梦死与圣火之剑的密谋，其实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也不会仅凭这一点就妄下结论。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今天新收到的情报。”说着，矮个黑衣人从案前的情报资料中抽出一张报告，递给主人：“据可靠情报，今天一早，霸王的一支矿材运输队被人劫持，所有人下落不明。” 阴煞却不解道：“这有什么，劫持那支商队的一定是夜猫公会干的，他们的情报来源还不是来自我们。黑霆，你虽然是暗杀部门的干部，但这点情报应该早就知道。” 黑霆点点头道：“是的，夜猫公会正是我们的盟友，阻截霸世风云的后勤运输，正是他们的第一要务。可诡异的是，我们派出联系夜猫公会的人员却在他们的大本营里，找不到一个人，近百人规模的夜猫公会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阴煞皱了皱眉：“还有这事？”话是这么说，但黑霆和窦魁却分明看到刚才主人不断翻阅这份报告，显然早就留意到了。 但黑霆还是回答道：“千真万确，大人，您知道，因为一些原因，夜猫公会长玄策不能离开那个火山基地，所以，导致他们全部消失的事情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怀疑，他们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是霸王的报复？”阴煞半询问半试探地问道。 “应该不是，”黑霆喉结滚动一下，说：“霸世风云只剩下莫沧海和索尼二人，莫沧海轻易不会出马，索尼是神术师，战斗力并不如何的出众。所以，霸世风云与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关系。” “与霸世风云没有关系，难道与圣火之剑有关吗？”阴煞的语气变得阴冷，熟知他脾气的人都知道，那是他流露杀意的前兆。 “我想，应该如此。今天一早，圣火之剑的掌舵人一人离开埃布德拉，走的方向正是亚山的位置。” 阴煞眉头一挑，似乎听出什么：“就他一人？” 黑霆点头称是。 “不可能！”这次轮到窦魁发飙了，“区区一人，怎么可能对付整个夜猫公会。虽然他们的实力远不及我们，但拥有火山力量的加持，以及身体结构的部分改造，总体战斗力在北区诸多守序人组织中，也是排的上号的，怎么可能被一人端掉。” 黑霆道：“这才是我真正顾虑的地方。” “为什么一定是雷诺所为？”阴煞点出了关键点，或许，雷诺朝南方大门走纯属偶然。 黑霆：“因为雷诺的一个亲信遭到玄策的偷袭，负伤在床，他有充分的理由袭击夜猫公会。” “……”阴煞沉思片刻，便道：“黑霆，你是对的。” 窦魁仍是不服，说：“就算你是对的，又如何？我们与十字联盟有协议在先，现在才过去三天，就算要下手，也要再等四天时间。大人，只要给我充足的人马和后勤支援，我保证在四天时间内将霸王最后的基地拿下。” 阴煞点着头，似乎认同窦魁的说法，不过双目却依然望着黑霆。 黑霆坚持道：“协议方面嘛？不是什么大问题。” 窦魁冷笑道：“什么叫‘不是大问题’，十字联盟的势力可以比肩整个埃布德拉北城区的整体力量。既然对方的会长亲自出马，我们单方面撕毁协议就会招致整个联盟的反扑报复。” 黑霆却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协议不过是一纸空文，人却是活的，难道活人还会被尿憋死不成！” “你……”大汉怒喝着，恨不得马上将眼前的矮个黑衣刺客撕碎。 “好了，不要再争了。”阴煞说道，“黑霆，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黑霆颔首道：“没错，我们是与十字联盟有约在先，而且联盟不是好对付的势力。表面上看，我们似乎被那张一纸空文给约束着，但如果我们抓住协议上的漏洞，那么一纸空文反过来成为我们颠覆圣火之剑的关键点。” “接着说。”阴煞似乎打起点精神。 黑霆继续道：“我们和十字联盟的协议是‘不得在一周内，暗之刃对圣火之剑采取任何打击手段’，并没有说阻止其他势力对付圣火之剑。所以，如果在一周时间内发生其他势力对付雷诺一伙的话，那就与我们完全无关。” 窦魁嘲笑道：“说的简单，你以为十字联盟的人会傻到连这个都想不到吗？只要有人对付圣火之剑，这笔账都会算到我们头上。而且，以十字联盟的情报能力，抓到幕后主使不过是时间问题。黑霆，我本以为你狡诈多计，却原来一肚子草包。” 黑霆冷笑道：“就你这点智慧，也配和我谈计谋？大人，十字联盟虽然势力强大，但也有它无法触及的领域。” “还有十字联盟无法触及的领域吗？”阴煞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装糊涂，反问道。 黑霆：“虽然不多，足以要了圣火之剑的命根。” “说……” “地下世界！”黑霆道：“它是现今少数几个和十字联盟匹敌的大组织，而且纪律严明，百分之一百保证顾客的隐私秘密。最关键的是，我听说地下世界与联盟不太对路。最近联盟将它的一个重要大客户的老窝给端了。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将暗杀任务委托给地下世界。” 阴煞点点头，却又犹豫道：“你的点子不错，不过，地下世界经营的业务和我们暗之刃一样。所谓同行是冤家，万一以后我们的势力扩展到他们的领域，只怕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将我们对方圣火之剑的事情抖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黑霆想了想，说：“这个确实是个顾虑，但万事总有风险。如果我们放任雷诺这样快速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只怕我们连眼前的危机都无法解决。还有一点，大人不是有一个朋友在地下世界做事吗？何不委托这位朋友，将事情秘密地给办了。只要我们出得起价钱，加上大人的面子，必然将后遗症发生的可能性压到最低。” 阴煞突然站起身来，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片刻后，等房间里的人都走出去了，阴煞这才慢慢坐下，口中却嘀咕着：“朋友？想不到还是要和那家伙打交道。哼！就不知道那家伙还会不会像以往那样，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