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玩乐
占准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着古怪图案的黄纸符，神秘道：“晚上趁他睡着贴在他屁股上，可免三次灾祸。” 柳若琪接过黄纸符，羞道：“我怎么好意思贴。”想着三更半夜偷偷去扒梁小活裤子，少女的心怦怦直跳。 占准笑道：“你不好意思让他自己贴也可以。” 莫名其妙被拐了一个大弯，柳若琪白了一眼占准，道：“你直接说让他自己贴不就行了，干嘛先说要我偷偷贴？” 占准抚须道：“我以为你想要这种机会？” 心想要也不能我主动，那多丢人。被占准绕来绕去也没兴趣再说下去，柳若琪起身道：“谢了，我走了。” 占准抬手示意，道：“姑娘稍等，那位小哥回来我有事想问问他。” 占准其实就是仙族守仙谷神机妙算的孔达真仙，他现下只能流浪天涯算命为生，因其一生忠心为仙族测算，泄露天机太多，触怒神鬼两界，若不出来流浪，遭报应时恐会殃及池鱼，祸害仙族。 梁小活身上的冲天魔气令他吃惊，想要预先了解一番。 柳若琪没好气呛道：“你不会自己算出来，还用问吗？” 占准笑道：“姑娘见笑，在下也不能算出前后五百年的事来。” 梁小活刚好回到，道：“小琪，那边没有胭脂卖。” 柳若琪点头，占准叫道：“梁小活，你过来一下。” 听他直呼自己姓名，梁小活走来，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占准道：“先前你是不是见过复魔宗宗君？” 想了一会，梁小活道：“没有。” 占准再次掐指，道：“不可能，你肯定见过，就是这位柳姑娘她爹。” 原来柳若琪的爹竟是名头响当当的魔族门派宗君，怪不得她的大小姐脾气如此厉害，梁小活点头道：“是，见过。” 占准道：“这就是了，那请问你是哪个门派的人？” 柳若琪抢道：“你不是会算出来吗？” 梁小活抬手制止她无礼，向占准抱拳道：“老人家，我乃仙族的人，此番出来是为了完成任务回去拜师守仙谷。” 占准瞪大眼睛，道：“你是仙族的人？” 梁小活道：“是。” 占准做梦也没想到梁小活会是仙族出身，细思一番，道：“早年我与仙族各门派和散人都有交往，怎的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梁小活道：“老人家见笑，我是个孤儿，承蒙守仙谷霸月峰烟雨仙座不弃，所以自幼便在霸月峰里长大，从不接触外人。” 这下占准吃惊更甚，这个梁小活居然在霸月峰长大，霸月峰乃女弟子习仙之地，怎么可能，脑筋急转，再往前一想才明白过来，早年听说霸月峰大弟子粱柳湘临死前曾产下一儿，现下梁小活也姓梁，估摸就是他。 此刻知道梁小活竟是自家人，当然要格外关心，占准即孔达真仙道：“梁小活，你娘是不是叫粱柳湘？” 梁小活在霸月峰长大，从未到过守仙山上，不认识孔达真仙，这下听到他问起，也吃惊不已，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 占准无奈微笑，道：“早年我曾与你娘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听说她生下孩子就不幸逝去，如今见到你，真发觉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梁小活激动抱拳道：“谢谢前辈还记得我娘。” 占准道：“那你要完成什么任务才能回去拜师？”说完心里暗暗叹气，这梁小活跟他娘亲一样命苦，出来做任务弄得满身魔气，回去的话仙族各领事哪里会容得下他。 见是娘亲的朋友，梁小活毫无保留，把自己出来需要完成的任务和遭遇都说出来，只是保留了关于紫帝珠的所有名称没说出。 听完，占准心里把烟雨的冷漠无情痛骂了一百遍，表面上却笑道：“我给你算了一卦，你等一下。”说着掏出纸张疾笔写了四字，又叠好交与梁小活，道：“没人的时候看。” 梁小活将纸张收好，道：“谢谢老人家，要多少钱？” 占准摆手道：“不用，你走吧。” 柳若琪随即抗议道：“为什么他不用给钱，我就要给那么多？” 占准笑道：“因为他是仙族，你是魔族。” 柳若琪气不过，道：“改天我去联族盟那里告你的状，说你歧视魔族。” 联族盟乃中原各大小修族联合成立的总部，旨在维护各族和平相处，以仙族居首。 占准选择投降，道：“别，别，姑娘，这位梁小活的钱算在你给的那份银子里，可以吧？” 柳若琪道：“这还差不多。” 待二人走后，占准思忖、“这个梁小活会不会是天护仙尊重生？” 二人别过占准继续逛街，街上来往的人欢声笑语，手里都提着灯笼，二人手上空空如也反觉得别扭，于是也从街边摊档随意买了两个灯笼提着，柳若琪的绿色灯笼映衬，她看上去更美，而梁小活居然选了紫色灯笼，在柳若琪眼里，他更像天狼星君。 夜幕降临，街上越来热闹，街道两旁摆摊做小生意的人也多起来，商品琳琅满目看不过来，望牛镇虽比不上河阳城富饶，倒也另有特色。 柳若琪大爱各种小饰物，不停左挑右看，偶尔遇上喜欢的，爱不释手便买下来，梁小活则超级耐心陪着她，虽然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挑到一块紫色心形玉佩，柳若琪高兴地跑回来，道：“凡间就是好，真多东西买，小活，给你。”说着将玉佩递过。 梁小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特别喜欢紫色，接过在手，笑道：“谢谢，应该很贵吧？” 柳若琪笑道：“不贵，就十两银子而已。” （十两银子约等于后世某个二零一七年的一万元）。 梁小活瞪大眼睛，道：“这还不贵？” 柳若琪懒得搭理他，又跑去前面挑东西。 小心翼翼收好玉佩，梁小活才跟上来。 一个空无一物的摊子吸引柳若琪的注意，她慢慢走来，见到摊子旁招牌写着“小灵术”三字，好奇道：“大叔，你这里卖什么东西？” 摊主是个胖壮中年人，听到柳若琪问话，笑呵呵道：“姑娘，我这里专卖小灵术，你可以看看需要什么类型？”说着手一指地上一本泛黄的书。 这时梁小活也来到身后，柳若琪狐疑地走近，从地上拿起书本翻开来看。 第一页尽是写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长三尺脚毛、连放九个屁、唱歌好听、无端大哭、睡觉抖三抖、”等。柳若琪尽看不懂，道：“大叔，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理解其中意思？” 中年人笑道：“这类小灵术多是些捉弄人的玩意，非常好玩。” 捉弄人？柳若琪本无兴趣正想放下，忽地又翻开书本，道：“大叔，这连放九个屁好玩吗？” 中年人从手边拿过一张小纸条，笑道：“你拿着，贴在谁身上谁放屁，不好玩不收钱。” 柳若琪接过来，想了想，便把小纸条悄悄放在梁小活腰间。 “吥、吥、吥、吥、吥、” 一连串声音响起，梁小活真的连放了九个屁，他四周顿时一阵黄烟散发。 柳若琪恶心无比急忙捂住鼻子，衣袖拂打接近自己的黄烟。 梁小活正闲望路人，却莫名其妙放了九个响屁，回头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尚未反应过来，柳若琪捂着嘴笑得眼睛圆鼓鼓。 梁小活不解道：“莫名其妙。”又转头四望不理会她。 这些小灵术虽与正宗法术无法相比，用起来却大有乐趣，柳若琪笑嘻嘻道：“我再看看有什么好玩？”又随手翻开书本。 翻下去也尽是些旁门左道整人小玩意，看着无聊，随意指着一处，道：“大叔，这个摸头知内心是什么灵术？” 中年人笑道：“姑娘，这道灵术比较贵，只要你摸着对方的头，就知道他心里最爱的人是谁。” 柳若琪听了大感兴趣，道：“是吗？那就要这道灵术。” 中年人又拿出一张小纸条递过来，笑道：“姑娘，要一两银子。” 梁小活正好转身，闻言道：“什么灵术这么贵？” 中年人依旧笑容满面，道：“少侠，这道灵术叫摸头知内心，只要摸着对方的头就能知道他心里最爱是谁，不过所有灵术都一样，只可用一次。” 柳若琪着急摇手想阻止中年人说下去，因为这道灵术她就想用在梁小活身上，无奈中年人一口气说完，没给她机会。 干脆拿着纸条站起来，柳若琪道：“小活，让我摸摸你的头好不？”她很想知道在他心里最爱的人究竟是谁。 一想到被她摸头之后，内心就毫无秘密可言，梁小活摇头道：“不，我不给你摸。” 见他拒绝，柳若琪决定霸王硬上弓，上前伸出手，道：“来嘛，给我摸摸。” 两人开始你推我挡一番动作，梁小活的头侧来侧去躲避，最后顶不住她的纠缠，突然拿起灯笼撒腿就跑。 柳若琪也拿起灯笼疾追，呼道：“快点听话，给我摸摸头。” 追着梁小活跑了好几圈，还是让他逃跑了，柳若琪灯笼斜提，扶着树木气喘吁吁，喊道：“我一定要摸到你的头。”说完又追上去，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追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柳若琪放弃了，把小纸条收好，道：“我不摸你的头，你也别逃跑啦。” 梁小活这才停下脚步，两人喘气方息，柳若琪想起来，道：“把算命的纸条拿出来看看写的是什么？” 梁小活道：“老人家不是说要到没人的地方才能看吗？” 柳若琪又是一阵急喘，气道：“小活你这头猪，我俩偷偷看就行，干嘛非要按照别人说的做。” 她聪明伶俐，嘴巴又厉害，加上大小姐脾气，梁小活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她，便掏出纸条走来，不过道：“你不要摸我的头。” 柳若琪不耐烦道：“好啦！好啦！这么啰嗦。” 背靠墙壁，柳若琪拿灯笼照着，梁小活才慢慢翻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莫回去”三字。 梁小活觉得万分头疼，道：“我明明看见老人家写了四个字，怎么变成了三个字呢？” 柳若琪嗔道：“请你关心人家写的内容，不要关心那些没用的事。” 梁小活一愣，道：“对，你说得对。” 纸条意思明确告诉他不要回仙族，可想这三个字背后暗藏诸多凶险。 柳若琪心里一乐，道：“你看，老人家叫你莫回去，你就别回仙族了，跟着本姑娘走，包你吃香喝辣。”边说边做抚须状仰天大笑。 梁小活望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道：“你想得美。” 自己明明是为了他好，居然被他一口回绝，柳若琪气得不轻，倏地伸手到怀里做掏纸条动作，把梁小活吓得撒腿飞奔，惹她一阵狂笑。 打闹过后，两人又开始寻找客栈，往左的街道灯火寂寥，偶有人持灯笼走动，但到现在也只好走去，再找不到客栈就没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