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大战7
我身边的人又一次激动得快疯了， 场上，猴子和宫城飞快朝三井扑过去，“胡啊啊啊！小三！你还活着啊！”三个人抱成一团，激动得不知道怎么笑好，“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笑完，三井挣脱出他两人的拥抱，转头对在一边看着的流川说，“这球传得不错。” 面对三井这少见的轻描淡写的肯定，流川也轻描淡写地面无表情，“嗯。” 观众们也有很大反应，“真顽强啊！” “他们怎么搞的，又再追至相差10分了啊！” “怎么回事？” “是那个11号，即使自己无法得分，也会抽身而出，传球给队友，令其他人活起来，” “球队以11号为中心，开始发挥出真正的机能。” 山王的人的脸色又沉了一分，风水轮流转，看着能力不够的湘北皇牌居然开始反过来阻扰他们。他们也是心情复杂。 比赛又一次开始。 沢北好像受到这球的干扰，他要求防守猴子的美纪男随时告诉他猴子在哪里，这话被宫城听到，宫城就很阴险地对猴子说了一句他们自己才懂的黑话，唬得沢北一愣一愣的，但是被深津觉察了，他提醒了沢北。 深津传球给沢北。沢北一接到球就跳起来射，甚至都没有杀入中围。大家都在猜他此举是在顾忌猴子。 他速度很快，快到观众赞叹他很了不起，可他的起跳看起来就太过仓促，球撞在篮筐上反弹而出，居然没中！这是他上场之后第一次啊！ 我身边的人面面相觑，纷纷表示不敢相信，然后又议论开，都觉得沢北的注意力被干扰了，他无法集中全部注意力来射球了！这对湘北是好事啊！ 但留给大家惊讶的时间是很短的，球一离开球筐，猴子和河田就争相跳起抢篮板。 猴子比河田更快碰到球，但来不及抓住，球被他顶出去了，幸好流川反应快，跟着球跑，拿到手就故意往沢北身上扔，球撞在沢北腿上出了界。这意味着湘北拿到了发球权！ 太好了！在剩下不多的时间内，还能抢到球权，简直太幸运！每个湘北人都欢欣鼓舞鼓舞欢欣！“这一球要好好把握啊！”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流川当然会全力利用好，当他接到宫城的传球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跑起来准备传球，而是站住了。 他这一站，全场立刻起了“哦”的一声小sao动，接着就全静了下来。 我诧异地环顾了下观众席上其余人，发现很多人是期待的。原来不知不觉间，流川已经以他的表现牵动观众们的心了！ 处于全场视线中心，流川举高了球，眼睛看着四周，像是要传球的样子，突然，他把球往右手边一递，似乎要往右边传球，引得沢北往右边移动，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刻把球收回，非常坚决也非常快地挤着沢北从左边冲，然后冲过去了！ 摆脱了！他成功摆脱沢北！第一次啊！终于啊！ 众人的心忍不住跟着一荡，但还来不及再荡回，心就又猛然缩了起来，因为守在篮下的河田已经迎着流川跳了起来，他跳得很高，但奇怪的是，流川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迎面而上去硬拼，而是一抖手腕，把球往河田的上空扔去。 球高高地飞过河田的双手，飞到最高点，然后力尽下落，“唰！”空心落网。彼时，河田早已因力竭下落。 和沢北的“废物射球”一模一样！ 这一刹那，全场肃静， 然后，“哄”，全场蓦然爆了，就连大猩猩也在目瞪口呆之后，猛力跑过来，大笑着摸流川的头，“做得好啊做得好！” 三井宫城更是高兴得快疯了，他们冲过来拍着到这会儿了依然面无表情的他，“高兴点吧混蛋！” 换作是别人，猴子早一起过来大笑击掌了，但因为是流川，他满脸不忿地在一边站住了，流川这一记又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我则是兴奋难耐，知道会有这一节和亲眼目睹，根本不是一回事，他这一招绝对是跟沢北学来的，他看了两遍就能学会，那其他呢？他到底还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他妈深不见底啊！太厉害了！ 我身边是安田他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是8分啊！”“是个位数啊！” 是呀，差距又被他拉近了，在他已被认为输定了的境况下！ 山王那边领会到流川的强大了，一个个面色沉重，有几个转头在说要不要叫暂停。我们这边都很期待山王教练叫暂停，这样场上5个也能得到休息。可是山王年轻的教练一直沉默，没要暂停的意思，尽管山王几乎已被流川灭了锐气。 山王的教练也是真信任队员，尤其对沢北。沢北刚刚没射进球，可一到他们进攻，沢北又拿上球与流川单对单，山王场上其人人也顺应他的举动，并没有阻止。 不过沢北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和前几次一样，他又一次摆脱流川，朝猴子防守的位置而去。 现在每一分钟，每一个球都很重要，所以，宫城急得大喊，“花道！要攻到你那里去了！” 猴子压着沢北起跳，但是沢北的素质应对这种封盖绰绰有余，和上次一样，他在半空中收回球，停顿了下，再一次送球上蓝，但是，谁都没有预料到，大猩猩舍弃了河田，就在沢北送出了球的时候，猛然跳起，出手精准地把球打飞！ 沢北被拦截了！这可太有意义了！山王的皇牌被拦截了！先前沢北还在三人防守下进球得分，这次就被拦住了！而且在他射球不中，又被流川摆脱的情况下！ 这说明什么？说明沢北并不是不可战胜的！说明湘北能拦下他！哦耶！！ “干得好！樱木花道！”就连彩子都激动得忍不住朝猴子大叫，“天才！天才！！” “哎，是队长打飞的呀！怎么说樱木……” “这主意是樱木想的，我刚才听到樱木和队长说了什么，然后队长就扔下河田不管，专门等着沢北上篮！” “真的？樱木连头脑都这么厉害！” “哈哈哈哈……”我在一边听得忍不住笑，猴子才不是头脑厉害，他只是看流川看多了，然后在沢北身上发现了流川的那一套，所以才对大猩猩说沢北不会传球，一定会上篮！不过话说回来，猴子居然能发现沢北和流川的相似之处，也是够敏锐的，好吧，他头脑也是厉害的！ 这不，头脑厉害的家伙正意气风发地边跑边喊，“看到了吗？天才的战略一击即中！” 反倒大猩猩，面目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猴子回头对他说，“还有机会啊！大猩猩！”他也没啥反应。 猴子一看他不对，立即提高音量，“大猩猩！还有机会追上啊！” 他才如梦初醒，眼里有了光彩，“呜！对！还有机会的！” “队长这是怎么了？”我们都看到了这一幕，然后一直在加油鼓劲的木暮竟然也跟着沉默了，我们就好奇了，“四眼哥哥，你怎么了？” 木暮笑了笑，眼神复杂莫名，“‘还有机会追上啊！’这句话在三年里赤木不知道对别人说过多少次了，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过，还因为这句话被别人指指点点，没想到今天竟然从樱木这里听到这句，所以，他可能是不适应吧，哈哈，” 木暮说完，我们又都安静下来，木暮说得是很轻巧，可三年说一句都得不到回应的沉重大家都是可以想象的。 要不是木暮这一句，大猩猩那么反常的一个瞬间也不会有人懂了，所以大猩猩还是幸运的，“幸好队长坚持下来了，否则也就遇不到这帮人了，四眼哥哥，这最后一年，队长应该很幸福吧？有这四个人陪着他，” “是啊，如果不需要处理打架吵架等事情，赤木这最后一年会非常完美，” 他话音一落，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回忆起猴zigong城三井还有流川的狗咬狗，忍不住就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还没有笑完，就被场上的突发给惊着了，宫城正要接传球，手还没碰到球，却被深津突然贴近，打走了球，球朝场外滚去，这时，宫城急得大叫，“球碰到了我啊！要把球拿回来啊！” 哇！每个人都急了，离得最近的三井就算看上去摇摇欲坠了，也像猛然惊醒了一样，拼命跑了起来，同时嘴里喊着，“不要放弃啊！不要放弃！” 可太迟了，三井距离球只有一步之遥时，球已经滚在界外的空中，大家的心都在下沉，突然，从三井后面传来一声暴喝，“三井走开！” 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像被人捏住了一样，猴子临难的时刻来了！ 三井听到声音往旁边一让，只见猴子一个猛力蹬地，身体几乎飞起来与地面平行，他伸长手在空中抓到球，用力把球拨向三井那边，自己却止不住去势，哪怕在半空努力反转身体了，还是来不及，后腰往上点脊柱撞到了界外的长桌上，硬生生把那么长一张桌子都给撞翻！ “嘭”一声响后，桌边坐着的人都四散逃开，猴子已经横躺在桌子底下，整个身体被桌上的摆布遮盖着，只露了两条小腿露在外面。 好一会儿，猴子无声无息就那么躺着，盖着他的白布看上去非常不吉祥，全场啊了一声后全都静下来了看着猴子。 裁判吹响了哨子，“比赛暂停。” 我们所有人立刻拔腿跑了过去，猴子边上的人也一个一个围过去，胸口的心都提了起来，因为猴子始终一动不动，难道昏过去了？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猜想着，不知道怎么做才合适，只有流川，快步走到猴子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说，“做得不错啊，虽然难看了一点……” 他的话像某一个按钮，才落下，猴子立即动了，他从白布里跳了起来，生龙活虎，面目狰狞，“混蛋！你说谁难看呀！” 他这一跳，所有人都放了心，凑到他面前，笑了，“樱木！”“樱木！”“你没事吧！” 流川大概也是，但是他没有流露，他只是叹了口气，“原来你还没死啊！” “那当然了！”猴子怒不可遏地嚷嚷。 就连裁判也被这两人的对话给说笑了，“还可以比赛吗？” “可以！”猴子还余怒未消。 “好。”裁判拿着球，走向底线。 边上的工作人员则合力把翻到的桌子扶正，把桌布放置回去，把掉了的东西纷纷归到原位。 猴子只瞄了下自己造成的狼藉，就跟着大部队回场上准备比赛。 一路上，大猩猩，还有三井，稍微落后，走在猴子边上，问他有没有事，猴子满不在乎地说着“天才怎么会有事呢”云云。 一场风波看上去就这么过去了。看上去。 我看了猴子的背影一眼，掉头准备回大本营的时候，却发现彩子还盯着猴子。 “大姐头，你担心猴子？” “嗯，你也是，”她看了我一眼，和我慢慢走回去，“我刚才有看到樱木是后背撞到桌子上，而且，他刚刚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反应，” 彩子观察真仔细！可现在还不能说破，徒增烦忧而已，“没事的，猴子不是一般人，” “嗯，希望如此。” 很快，湘北和山王的各就各位，观众们也开始加油，但是，声潮响起来的时候，内容变了，支持湘北的一下多了起来，“湘北加油！” “湘北努力啊！” “加油啊湘北！” “还差少许而已！” …… 声浪居然盖过了支持山王的！ 我们都被惊呆了，是受宠若惊的那种惊呆，完全没有想到。好像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原先人人侧目，哪知一夕之间突然得到所有人赞赏，落差太大了！ 身边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去向老爹求助，“老，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爹没给出回答，他只是“唔”了一声，他也惊到了。 其实很简单，这是承认啊，承认湘北的强大了！名不经传的湘北能和公认第一强的山王战到现在这种程度，说明湘北之强，简直就和山王一样啊！湘北是用事实征服了观众！从下半场一开始，山王用紧逼联防领先湘北20分，但被三井连续的3分球打破了困局，沢北的活跃再令比分变回18分，接着便以流川为重心，再把避暑追成少于10，似乎，针对每个新的困局，湘北总是会想出新的方式来应对，湘北给人的感觉就是从来不肯放弃！ 对，这完全就是老爹说的“不能放弃，放弃就输了！”就是这么回事！ 见观众倒戈，最高兴的莫过于猴子，他咧着大嘴，挥舞着双手，“喂喂！再大声一点吧！啊啊啊啊啊！”然后，声音猛然一顿，身体僵了一下。 该是他的脊背痛了吧，我立刻盯上他，脑子里情不自禁想象他痛的感受，但是，时间仓促，不等他再多体会，比赛就开始了。 大猩猩接球，美纪男立刻凑过去，可动作远不够敏捷，宫城看到了这点，大声喊，“首领！收拾他吧！” 宫城话音一落，赤木以右肩顶着美纪男，运球往篮下去，美纪男毫无反击之力，这时，本来防守猴子的河田匆匆赶了过来，在大猩猩跳起射球时，也斜跳着扑了过来。 大猩猩这次学乖了，在河田扑过来时，收了一下球，错过封盖，再扬手射球，球朝篮筐飞去，然后砸在篮筐上，只差一点点！可惜了！ “篮板！”每个人都在大喊，猴子和河田一拥而上，但是猴子这次跳得没有以往高，只是堪堪把球顶了出去，而且表情痛苦。 当然，他的痛苦一闪而逝，没人注意到，可他这次跳差了让眼尖和有心的人注意到了，一个老爹，一个是流川，还有一个是彩子，她一直关切地注意着猴子。 流川很快，他跟着滚出去的球跑动，第一个抢到球，传给宫城。 宫城抱住球，扬起一只手，很冷静，“好！再来！” 宫城做得很好，越是剩下不多的时间，越要冷静！ 湘北其余人都响应他，“奥！” 除了猴子。猴子停住了，他没有跑动，只是张大着眼睛茫然若失地站着，其实这会儿他的后背应该是越来越痛了，他被惊吓住了，他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可是其余人不知道他被痛弄蒙了，只是看到他在走神。 比如流川，他特地经过猴子面前提醒他，“你集中力不够啊！” 猴子瞬间就炸了，“你……你在胡说什么？我集中力之鬼樱木怎会……” “怎么了？那个时候反而比现在好啊！” “？”樱木还在回想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因为你令我使出了全力！” 这句好像某个暗号，猴子一下就明白了那个时候是指那次他单独挑战流川，而且，流川所谓的“你令我使出了全力”其实是一种肯定啊，猴子应该听出来了，所以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从气愤变到震惊。 “莫非你想被换出场？”流川居然一句之后又接一句。 他很少这样紧盯着猴子的，尤其猴子刚才只是类似“闪神”，他就跟过来叮嘱，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猴子是这场比赛不可或缺的角色？所以不容许猴子有一点过失？ “谁？！”流川至于猴子也是一种复杂兼有趣的存在，虽然是不可或缺的队友，却也是要超越的对手，所以被流川这么一激，他就忘记了刚刚感受到的背痛，毫不犹豫地上了流川的贼船， “若你不想被换走，就拼死跟着来吧！”说完这句，流川便不理猴子，准备接传球去了， 猴子又一次被流川这威胁式的鼓励给震到了，“别自以为是的指挥我！” 我在边上，一边担心猴子的背痛问题，一边猜测流川说这句话的意图，是他直觉猴子受伤，就故意激将猴子让他不要放弃呢，还是就怕他因奋身救球的事而骄傲后显得注意力不集中这事？ 不过猴子确实被他留下来了。 流川从空中接到球，站在三分线外，那个瞬间，整场又寂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在他下一个动作，会自行切入？会传球？ 面对着流川的沢北，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流川，但是并没有贴得很近， 所以，流川从容地举球，原地跳起，射球！ 球进！哦耶！3分！ 69比74，相差5分，还有2分钟左右。 全场沸腾！ “又射入了！这家伙太厉害了！” “他连3分都可以啊！” “太厉害啊！” “他已经能赶上沢北了！” …… 全场为他疯狂，而且里面女声尖叫声音又多了起来。 “请求暂停！”是山王。他们终于要做出改变了。 是流川的活跃逼得他们暂停的啊！！ 当然，这个暂停，也意味着湘北可以暂时休息了！所以，湘北这边又疯了，“呼啊啊啊啊啊啊！” 就连大猩猩也大声和其他四个人交流，“好！我们重夺优势！不管别人怎么说也好，现在我们确实压制着山王！” “是呀！是呀！”每个人都高兴得互相击掌，流川也没有例外，冷着一张脸，和大猩猩，和宫城，和三井，直到到猴子那里，两人互相瞪了一眼，互送了一声冷哼，就背过了身。 大家都迎了出去，我看了下流川，没过去，就跟着彩子走向不那么意气风发的猴子。 “樱木花道，你觉得哪儿痛了？”彩子也是观注到猴子异常的人之一。 “不，只是脊背有少许痛……” “你……”担心的事情变成真的，彩子的脸色一下变了， “来，接着湘北要像烈火一样穷追猛打！提起精神吧！”我们的谈话被宫城激动的呼喊声打断，我们不由回望过去， 其他人都响应着宫城，只有大猩猩一个人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大家也没有注意他。 当大家都静了一点后，坐大猩猩边上正喝着饮料的三井偶尔回头看到大猩猩，就一下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气急败坏，“喂，你在哭什么！” 这一喊不亚于捅了马蜂窝，大家刚平静下去的心情又起来了，一个个先转头，等看到大猩猩脸上两串泪珠，就都走过去围绕到大猩猩面前，不敢置信，“呀……首领！你究竟在想什么？！”“我们现在可是要拼命地追上对方啊！” 大猩猩如梦初醒，一张脸瞬间就涨成了紫色，他手足无措地摸脸，摸到自己的泪水也是一脸惊讶，他不知道自己流眼泪了！ “你已经不想赢了吗？”三井直接指责，丝毫不怜香惜玉， “不，不是啊！蠢材！” 就连边上一直坐着的流川也感叹了一句，“你是何时变得如此软弱的……” “不是啊！蠢材！”大猩猩激动得一下站了起来， “那你脸上的是什么？” “这是汗啊！” “双眼流汗？” 听到这里，已经有人开始憋笑。 一众人中，只有木暮没有凑热闹，他先是惊讶，后就释然了。我懂他的心理路程，包括大猩猩的。 我以前只认为大猩猩是坚强的，整整三年一个人坚持，不，不是一个人，还有木暮和他一起，但他身为中心人物，遇到的总是斗志不够的人，因此他也算是失败了很多次，而且他还因为坚持遭受了那些人的侧目，这些对他是有影响的，失败会侵蚀坚强，他在独自坚强的同时，其实也在一点一点绝望，但是，为了不被那些嘲笑他的人看到，他必须硬挺着，挺着挺着，居然等来了四个比他斗志更坚强的，就好像穷了很久的人一下得到巨款，或者孤独走了很久的人，一下得到很多扶持，更关键的是，现在他眼看着就能到达他一个人争取了那么久的目标，他又怎能不想很多，感受很多呢，他心里应该又感激，庆幸，说不定还有难以置信。 “脊背哪儿痛？怎样痛？”彩子比我更快从大猩猩这里回过神， “偶尔有一点痛而已，没问题的。”猴子轻笑着， 彩子没有掉以轻心，她让猴子稍微动一下，猴子照做，却痛呼了一声。 彩子脸色变得凝重了，“脊背可是关乎到球员生命的啊！” 彩子一说完，猴子就愣住了，脸色有些发白。他想了好久，然后就愣愣地看向了边上热闹着说笑的众人， 边上彩子则有些懊恼，她似乎试着想再说点，可又没说， “喂，怎么了？”我稍微推了彩子一下， “恩，我是不是说重了？这太打击斗志了，也许他只是轻微擦伤啊，” “没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是要把最严重的情况讲一下的，”我宽慰着彩子， 还没说完，只见被猴子扫视到的木暮紧着问了一句，“樱木！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吓？”猴子和彩子吓了一大跳，以为他们已经知道猴子脊背出了问题， “刚才你救的那一球实在太出色了！但那是十分危险啊！” “对啊！你刚才跌得那么厉害，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哼！”众人这么关切地问他，猴子反倒镇定下来，他一言不发，噔噔走过人群，走到流川身边，瞪了流川一眼。在流川莫名看向他时，他突然指着流川的头哈哈大笑，“如果是普通平民，像他，就会跌断骨头了，怎么可以把我樱木和一般人相提并论！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明白啊？哈哈哈哈，” 流川翻了个白眼，其余人则纷纷赞叹，“不死身！”“不死身！” 说完，猴子就凑到大猩猩面前，“大猩猩你刚才在哭吗？比赛时不要哭啊，太难看了！” “对呀对呀！”其余人跟着落井下石，瞎起哄，又把大猩猩的面皮气紫了。 “他这是转移大家注意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脊背受伤了，”我悄悄对彩子说， “是，时间只剩下2分钟，如果樱木不在场上，我们百分之90会输。” 仿佛为了印证彩子说，猴子收敛了笑容，转头看了下记分牌，然后回头问老爹，“喂！老头子，我们可以反败为胜吧？” 大家都被他这一问给问静了下来。目光全转到老爹面上。 老爹举重若轻地笑笑，“当然可以。” 暂停时间也快过了，老爹蹲坐到5人面前，作最后的指示，“樱木同学为我们的球队带来的是抢篮板能力和毅力，宫城同学的是速度和触觉，三井同学虽然曾经走错了路，但仍拥有智慧和宝贵的武器。流川同学有的是爆炸力和争胜的斗志。还有一直由赤木和木暮同学支撑的根基。把这些加起来的话，那便是湘北。” 每个人都被老爹这番话震到了，老爹甚少做这种“你们很棒哟我很看好你们哟”打鸡血式鼓励的，恰巧，裁判吹响了哨子，“暂停结束！” “好！准备上场！”大猩猩拍了下手，五个人习惯性地围成一个圈，各自弯下腰，等大猩猩讲过话之后互相击掌后就可以出发了。 大猩猩这次话有点长，也很别致，“我们并不算好朋友，而且你们老是令我生气。然而……” 他停了下来，就有人不难耐烦地催了，“然而什么？” “没什么，多谢你们！”他低垂了眼，掩饰眼里和心里的感激和真诚， 没想到这帮人根本体会不到大猩猩的感激，一人一句争先恐后，只顾自己，“多谢什么？”“笨蛋！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自己！” “才不是为了你啊！” “对！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得到胜利！” 好像以帮助了大猩猩为羞耻，丝毫不给大猩猩面子。 难得一见的婉约情感被践踏了的大猩猩恼羞成怒，黑了个脸指着场上大叫了一声，“来，出场吧！” “噢噢！一定要赢！”刚还义愤填膺的五个人立刻斗志昂扬了！ 我们这边送行的人也大声喊，“好！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