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计谋一
“大姐头,这边!这边!”我向刚走出教室的的彩子猛烈挥手,靓丽的彩子即使被淹没在一群男男女女中,还是那么明艳动人。 “哇!一天不见,大姐头又变漂亮了!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好呢?宫城学长的麻烦大了啊,”我嬉皮笑脸地,招来彩子的白眼,“要是有扇子,我非揍得你满头包!” “揍得满头包,我也还是要说啊,你都不知道大姐头你笑得多开心!哈哈,”因为她会开心,我才乐此不疲,否则被按上调戏“良家少女”的罪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宫城可不是温和善良之辈。 “是吗?!我哪有笑,明明没有!”彩子努力摆出严肃的脸色却难以为继,看她摆得辛苦,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她最终也是忍俊不禁,“好啦,我是开心。说吧,找我什么事?” “咦,你知道我有事找你?”彩子难道未卜先知? “没事你才不会在这里眼巴巴的等我,和下午的训练有关?”彩子老神在在地撩了撩卷曲的长发,哇,神了,她几乎说对了全部! “大姐头你太聪明了!我下午有点事,不能参加训练,来向你请个假。” “请假!要和女朋友约会?” “哪有这么好命啊,要去挽救失足少女!” “失足少女?我说早阳飞,要找借口也要编个像样点的,这个太假了!” “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骗猪骗狗也不会骗你大姐头啊!” 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重重一击,彩子单手插腰,苦笑着骂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拿我和猪狗相比,你好大的胆子!” 彩子的反应快的出乎我的意料!下次不能再损她了,哈!“我错了!我错了!骗大猩猩,骗安西教练也不能骗大姐头你,嘿嘿,大姐头你可不是一般人!这也是我来向你请假的最大原因。” “哼!说!”彩子爱理不理的,还在气恼我的错误比喻, “快要和海南比赛了,大猩猩一定不会同意我随便请假,我要说去挽救失足少女,他百分百不允许。所以就只好来拜托通情达理的大姐头啦。呆会儿要是队长问起我,大姐头你就帮我说句好话,拜托拜托!” “这么说,真有失足少女?你可不要骗我!” “真不是骗你,我可以对天发誓!”因为不想骗人,才特地来找彩子,否则随便编个慌话说亲戚来了什么的,足以应付大猩猩了。可是谎言有可能被戳穿,神奈川又不大。要是被逮到说谎,麻烦会很大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来得好。 “我们班有个女同学,叫摩也玲子。她喜欢流川枫,有一次......”时间不宽裕,我只拣要紧的和她讲,饶是如此,彩子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紧张和危险。 “那个真雄太坏了!你们是要帮她一下。”才听完,她便义愤填膺地说。 她丝毫没有怀疑我的话,这倒让我好奇了,“你不怕我骗你?” “骗?”她好像现在才想起应该“怀疑”我,如梦初醒地楞怔了一下后,她随即爽朗地哈哈大笑,“就算是你存心骗我,但编的这个故事这么逼真,如果我不信,不是浪费你一片苦心?哈哈!” 彩子的善良还真另类,哈!“不愧为大姐头!厉害!”我竖起大拇指,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又爽朗聪慧,彩子果然有大姐头的风范! “行了,别废话了,快去吧。一定要想个办法,狠狠收拾那个真雄一顿!” “是!谨遵懿旨!那我走了。”我转身走开,走不了几步又回头,“大猩猩那边,要帮我说话啊!谢了!” 彩子比了个OK的手势后,挥手赶我走。我心头大宽,彩子真是个好姑娘!还有春草,对了,不知道春草和洋平到了没有,我加快脚步朝校门口走去,早上约好在那里会合。 洋平和春草已经在了。但两人姿势各异,洋平单臂夹着书包,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地望着地上。而春草则不断地朝校门内张望,直至看见我,紧崩的脸才稍露笑意。 “嗨!不好意思。迟到了。”打过招呼后,我们离开学校,挑了个茶餐厅进去。 各自就坐后,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春草捧着饮料杯,局促地握紧又松开,却始终不开口,是难以启齿?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春草,你......” “别担心,没事......”没想到洋平和我同时开口!我停下,他也意外地没再说,周围顿时一片安静。我和洋平互视一眼,不由得为我们的默契而笑。 笑完,洋平示意我说,我放柔声调,“春草,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没关系的。洋平都说了帮摩也玲子,我当然更没有意见。说吧,为了你的朋友。” 幽幽地看我一眼,春草终于开口,“玲子并不是一个坏女孩。走到今天这一步,玲子她完全是不得已,她是被逼的。被她的父母,她的弟弟,还有她自己,逼成了一个失去自我的,怪物。”最后两个字,春草很轻很轻地说出来。虽然轻,依然震住了我们。“怪物”是班里其他同学对摩也玲子的称呼,原来,春草一直知道。 但摩也玲子在春草的口中成了可怜虫。失去自我?被逼?这不是我们所看到的摩也玲子,不是。 春草静静地继续,“春草不是一个有力量的人,生活所给她的,她无法拒绝,也反抗不了,她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来。承受不了了,她就渐渐失去了一个人的样子。” 失去了一个人的样子!想不到外表柔弱的春草会讲出这句话。听这话,她对摩也玲子不是一般的了解,可能比摩也玲子了解她自己还多。 我震惊于她的描述,估计洋平也是,他正慢慢失去刚开始的漫不经心,神情一点一点变得凝重。他相信春草的话,我也是。因为摩也玲子确实不是一个有力量的人。 摩也玲子缺乏力量。就在上午第二节的物理课,老师叫她做题目,题目不过是刚讲过的新课内容稍微换了个形式,但摩也玲子做不出来,即便是老师一步一步地引导,她还是无法做出答案。当气得不行的老师骂她蠢得无药可救时,她恨恨地瞪了老师一眼,之后便疯了一样重复地做那道题目,一直做到放学。 摩也玲子自尊心很强,可是她缺乏能力去维护,这就是悲剧的根本吗?“春草,你刚说摩也玲子被她家人和她自己逼成现在这副样子,是真的吗?只有父母爱孩子,哪有害孩子的道理啊!” “玲子小时候很穷,她的父母是生性本分的农夫农妇,一无所长,靠耕种几亩地来维持生计。没有钱,也没有威望,他们的日子过得异常卑微。玲子家族中有钱有势的人总是把她们一家踩在脚底。和父母一起,玲子从小就领略了被当作蟑螂的滋味。后来玲子弟弟出生了。玲子弟弟是上天赐给她们家的救星,但对玲子来说,弟弟既是天使,也是魔鬼。玲子的弟弟是机械方面的天才。他很小就显露了这方面的才能,这个才能引起了玲子族人的注意,于是,玲子的弟弟得到精心的培育。没过几年,玲子弟弟便被国内一家游戏机开发集团招揽,薪资非常丰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玲子弟弟,她们一家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原来人人要踩的蟑螂,变成了现在受人尊敬的摩也先生,摩也小姐。玲子的父母把这个变化归结到玲子弟弟身上,他们认为是儿子带给他们钱势,他们把儿子当神一样供着,夫妇俩搬到儿子工作的地方,专心伺候儿子,他们好像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在接受生活的启示上,玲子和她的父母不同,她把人们对她们一家态度的改变归结到钱和天分上面。在她心目中,是金钱让人们改变了态度,她认为有钱人就是什么都好,否则她的族人不会对有钱的她们一家那么尊敬和友好,而从她弟弟身上,她又明白了钱和天分连在一起。所以,钱和天分是她价值观的全部。” 难怪摩也玲子如此拜金!想不到她拜金的背后有这么一段故事,而且这故事,很辛酸。 “呵呵,她愿意把我当朋友,就是因为我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可是,说实话,我不觉得她这样想应该得到批判或者鄙视!”春草猛然抬头看着我们,神情甚是激愤,“没有人告诉玲子她那样想是错误的,没有人!从来都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春草的激烈,我不知该如何平息她的情绪,搜索枯肠时,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后来呢?为什么玲子没有跟她父母住在一起?”是洋平,我惊讶地看向他,好家伙!他神色如常,把摩也玲子叫做“玲子”,一点为难的神色都没有,真有他的! 被洋平温和地打断,春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羞赧地笑笑,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讲述,“玲子和父母住过一段时间,但那段生活是她的恶梦。她的父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儿子身上,对玲子不闻不问,在他们的心目中,玲子就是个多余的人,是个需要拿钱打发的累赘。他们把她扔在家里,一切公私聚会,他们都不带玲子出席,玲子被她的家人遗弃了。她在学校里也交不到朋友,因为有钱的和有天分的都不喜欢她,而其余同学,玲子看不上。于是,生病了没人管,成绩差了没人骂,出去玩没人陪,伤心了也只能一个人哭泣,那段日子里,她像个孤魂野鬼,没有人在乎她,没有人注意她,玲子好像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玲子不是甘于忍受的人,她渴望亲情,她喜好别人的注目。为此,她做出各种各样的反抗,可结果都只是惹人笑而已,直到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戏子,然后所有人都注意她了。走在路上,街上,没有一个人不看她,甚至她爸爸mama也因为别人的指指点点而想到了她。他们喝令玲子停止涂抹,可玲子停不下来。脸上一旦没了那些油彩,她又要回到冰冷的一个人世界里,她坚决不要。三申五令无效,玲子我行我素如故,她的爸爸mama便把她送回神奈川,眼不见为净。于是,神奈川县高中一年十组多了个,呃,怪物。” 春草不再说。我和洋平面面相觑,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春草所说的,那夸张的妆容竟然是她的保护色!摩也玲子的经历太匪夷所思,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远。该如何去评价摩也玲子?摩也玲子变成“怪物”,是谁的错? “呵呵,现在总算知道玲子为什么会和真雄在一起了。”洋平打破了寂静。我和春草惊异地看向他,他知道什么了? 洋平明显比我超脱,听完春草的话,他没有同我一样陷入阴郁的情绪中,他依旧笑眯眯的,“早阳飞,你还记得我们在篮球场偷听他们说话那次吗?真雄那小子不是说他家里怎么怎么有钱?没忘记吧,” “记得!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就是因为真雄那小子说得太夸张了,我才生出好奇之心去窥视他们,并因此同摩也玲子结下孽缘!“你的意思是,摩也玲子是因为真雄有钱才同他交往?” “这只是前提。玲子和真雄一起,并不是为了真雄的钱,而是真雄的关注。真雄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一定会对玲子百般呵护,把她当女王一样供着,而这正是玲子渴望的,所以她宁愿相信真雄,也不相信我们,甚至不相信春草,因为那种关注,春草给不了,只有真雄能给。一旦离开真雄,她又要回复到一无所有的状态。” 洋平话音一落,我们之间又是一片寂静。如此说来,让摩也玲子离开真雄岂不是很困难?摩也玲子和真雄之间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那么简单。她缺失关注太久了,现在好不容易遇上愿意给她关注的人,即使这个人别有用心,她会放手吗? 春草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急了,“帮帮她吧,求你们了,你们一定有办法的!” 我的脑袋开始痛了,怎么帮?打电话给摩也玲子的父母?不行,她父母根本不愿意管她。告诉班主任?最多训一顿,而且班主任不喜欢她,摩也玲子也不会听。找人揍真雄,警告他离摩也玲子远一点?也不行,真雄不好惹。要不用神力让真雄变成白痴?好像不太人道。啊呀,烦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通,怎么帮啊!我焦躁不已地看对面的人,“洋平,你......”咦,洋平居然云淡风清地喝着饮料,好像一个局外人。他的置身事外与我的烦难形成鲜明对比,他怎能如此放松?难不成,他已经想到办法了?不会吧!“洋平,你,有办法?帮她?”我抱着巨大的希望问他,这家伙向来足智多谋。 洋平放下杯子,成功在即的样子,“嗯,有是有了,不过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你。” “我?”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春草更是瞪大了眼睛看我,仿佛要在我身上找到方法,“喂,洋平,快把话说清楚,你不会是要我做诱饵,引诱摩也玲子离开真雄吧?”仓促间,我只能想到这个。 “哎!这倒也是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哈哈!”洋平笑得差点喷出嘴里的饮料,“不过我怕有人不愿意,是不是啊?春草,”他怪笑着问春草,春草则一言不发地红了脸。奇怪,她红什么脸? 谁会不愿意?真雄?“你说真雄?切,他哪有权利不愿意!他敢说一个‘不’字,扁死他!”我豪气地握紧拳头,开玩笑,我可是神,动动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他生不如死!但是,让我色诱摩也玲子,这个难度比较高哎,我非常不甘地问,“洋平,真的要让我作出牺牲啊?” 洋平突然苦笑着骂了我一句,“迟钝的家伙!”然后不给我发问的机会接着说了下去,“下次再让你色诱了。这次你还是想想怎么劝动流川枫帮忙吧!” 流川枫?我的脑袋短路了一分钟,然后恍然大悟,对啊,摩也玲子不是喜欢流川吗?既有天分又有钱,流川那家伙比起真雄,那可是太具优势了!流川那家伙一句话抵得上我们一百句,哎!我怎么没有想到他!洋平真是天才!“你太棒了!偶像!”他总是能看到关键点,厉害啊! 洋平笑嘻嘻地,“如果今天早上我没有看到课间那一幕,我也是想不到的啦!巧合!”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天才!我早知道摩也玲子喜欢流川,我就没想到利用流川!这个办法可以省去很多麻烦!高!” “可是,”春草愁眉苦脸地,对我们的提议并不乐观,“流川同学会愿意帮忙吧?我怕他不答应。我从没有见他帮助过别人。” “放心啦!春草,早阳飞会有办法的。”洋平说得好像我已经劝服了流川了一样,说得我有点心虚,春草担心得没错,那家伙会帮忙吗?有点悬哎,“唉,洋平,为什么你认为流川会听我的?万一失败了呢,” 洋平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过我会不成功,“失败?失败了,你就去色诱好了,哈哈!开玩笑!你肯定行的,流川的家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侵略进去的。而且,你是个奇怪的人,好像没有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我是奇怪的人?没有事情是我做不到?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几乎又抓住了关键,这个家伙啊,“好吧,我试试,尽力把他给‘殖民’了!”洋平的话语也提醒了我,他要是不答应,我还有神力可以用,哼哼! “你们在说什么啊?”春草听不懂,来回看着我和洋平, “说笑话了。哪,这样行不行?我劝服流川后,明天春草你这样......”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遍,他们两个都没有意见。 “好,那就这么定了!来,为明天的成功先干一杯!”三人举杯祝贺。喝完杯中物,春草突然行了个大礼,“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 “嗨,别这样!”洋平又开始不好意思了,哈哈,好玩,我几乎忍不住笑,“好了,要谢等明天再说吧。春草,我送你回家?” “咦,开窍了?”旁边洋平打趣了我一句。开窍?什么啊,不明不白的。我白了他一眼,春草身体不好,今天情绪又起伏很大,还是送她回家比较放心。 春草又脸红了,“不用了,谢谢,有人接我。” “嗯,在哪里?怎么没看到?” 春草指了指窗外不远处,赫!一辆最新款的黑色丰田!气派的要死!“哇,难怪摩也玲子愿意当你朋友,果然是有钱人啊!呵呵。” 目送春草的车驶离学校后,我和洋平并肩走回学校。一边走,我一边问,“洋平,你说摩也玲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她怎么会有那样的父母!”刚刚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她的父母太过分了! “这个很复杂啊,”洋平打了个哈欠,面露疲态,对了,昨晚他工作到很晚,应该是很累了,可他刚才一点没表现出来!是因为春草?“在命运前面,人人平等。父母也有自己的难关,他们不见得比孩子强大。”
父母不一定比孩子强大,嘿嘿,这个说法真新鲜,不过也对,摩也玲子的父母劳苦半辈子,突然来了个能改变他们生活的儿子,他们完全依附他,依附到忘了女儿,这是常情,也是人之本能,“那就是怪摩也玲子自己!” “也不是吧,”他沉吟着,敛眉低眼的侧脸看上去分外娴静,“谁都不能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人生这条路太长,在路上会遇到什么,我们无法选择。遇到的不论好坏,只能去接受,接受了然后改变,但变好或者变坏同样没有办法预料,人的眼睛总是不能看的很远。那么怎么办呢?不管好坏了,我们只能走下去,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断走,直至走达我们想去的地方。”洋平疲惫的摸了摸额头,好像感受到了某种辛苦,“摩也玲子只是在走她的人生路而已,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在走,虽然方向错了,但她还在走,这才是最重要的。人生,很复杂啊。” 我说不了一个字。洋平对人生竟然有这样的见识!我光是消化就要费一番周折,而他随口就道了出来,我有个强烈的感觉,他的心智,他对某些事情的见解,都走在同龄人之前!在摩也玲子这个事情上,当我还在想着该去责备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思考人生路途的走向,这中间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怎么不说话了?”见我半天不吭声,他斜视我一眼, “不要理我。我在自卑。我实在太浅薄了,和你一比,天上地下!自卑!我要认真地自卑,你不要打扰我!”我假装沉痛地摇头晃脑,惹来他大笑。 “哈哈!你这个马屁精!给我滚开吧!你!”洋平笑得喘不过气来,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得往前踉跄了好几步。 这家伙力气真大,但是他笑了!我想起了早前的戏谈,“嘿嘿,你看,我取悦你了,这下可以做你的朋友了吧?”我笑呵呵地走回来。 “让你当我朋友有什么好处啊?我看不出来,”他和我扛上了, “好处多着呢,比如说当你在人生这条路上走累了,可以讲笑话给你听,呵呵。”人生路太长,如果有人结伴而行,不会走得那么辛苦。 轮到他半天不吭声了。许久,他才笑着说,“那得看你的笑话水平了,要是不好笑,我不是亏了,” “喂,这你就小看我了,讲笑话没有人能比得上我!喂,别走啊,等等我......” ********************************************* 他会愿意吗?看着对面往自己嘴里扒饭的家伙,我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定开口,“流川,明天......” 他把筷子一放,起身走开了!我张着嘴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我还什么都没说啊,吃那么快干么!臭家伙! 收拾完碗筷,我倚在浴室门口等他。这次一定要抓紧机会把话说清楚,否则明天不好交代。只是要他说几句假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又不费力气! 过了二十分钟,门开,等得快睡着的我连忙迎过去,“流川,我有事情和你说!”这家伙又不穿上衣!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哪知一团带有汗臭味的衣物被扔了过来,“去洗衣服。” 什么!他说什么?靠!还真把我当洗衣娘了!我话还没说完啊!心头无名火起,我一把将那些衣物甩到地上,“我有话和你说!喂!”一抬头,咦!人呢,眼前空无一物,他又消失了! 转身走进他的房间,果然,他倒在椅子上正看电视。 说吧,说吧,再不说,等他睡着了就没机会了,可是他要是拒绝怎么办?在他身后徘徊来徘徊去,自我鼓励好久,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到他旁边,讨好地问,“流川,能不能帮个忙?” 他不说话,只是皱眉推开我,原来我挡住他视线了。他根本不在听我说话!不管了,我索性站到他面前,“有事和你商量,给我一分钟。”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瞧明白我眼里的坚决,最终,紧闭的嘴里吐出一个字,“说。” “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同学,女同学,叫摩也玲子,她......” “一分钟过,滚开。”打了个哈欠,他又一手推开我,继续专注在电视上。 我一下反应不过来,一分钟哪有那么快,我才说几个字啊!难道,这家伙嫌我太罗嗦了?好吧。长话短说,我又一次挡住电视画面, 这次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张开双手作安抚状,“明天中午放学前,帮我对一个人说两句话。一句是‘真雄那家伙我认识,他是个坏小子,你不要和他在一起’。第二句话,‘钱和天分决定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自己过得开心。’就这两句,OK” 他面无表情地瞪了我两秒,我紧张地陪着笑,拜托,答应吧!大哥!摩也玲子的将来全在这两句话上了。 “没兴趣。滚开。”他的答复。 我被雷劈到,他居然拒绝!他居然真的拒绝了! 见我僵化在原地,他索性往左边移动座椅,避开我的阻挡又看起电视!晕啊,他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冷淡到这种地步,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然而他丝毫没有感受到我“深情的凝视”,托着腮帮子顾自看得津津有味。我的神啊,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喂,这两句话很重要的,你再想想,好不好?就当背书了,很快的,不会占用你多长时间的,喂,帮个忙嘛!流川,”冒着被他打的危险,我硬着头皮再上前劝说。 他不理我,拉长脖子继续看电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你不看我,那我自动送到你面前,我慢慢地移动,移到他的脖子再也伸不长为止。 “你!想死是不是?”他火大地站起来,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之后,注意力又回到电视机上,这次他索性坐在了电视前! 哇!不是吧!什么东西这么好看?我随意地瞄了一眼电视上的画面,刚好看到身着黄色队服的8号起飞,哦,是可比,他在看我给他的录像,可比,录像!嘿,录像!好,这下有办法了! 拿定主意,我不慌不忙地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机。 屏幕突然黑掉,他吓了一大跳,随即他领悟过来我在搞鬼,爬起来就朝我跑过来,一脸愤怒。 我连忙躲到椅子后面,“你想干什么?”他的架势有点吓人。 隔着椅子,他追我就跑,终于他长腿横过椅子快要抓到我,我哧溜一下穿过他,跑进内室,“唰”地拉上推门,顺便锁上, 他跑到门前,推了一下之后便站在门前,闷声不响。 这家伙脾气真差,“流川,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我就把遥控器还给你。” “说了没兴趣。”咦,这次他倒答得爽快。 “可那对别人很重要。” “不关我的事。遥控器。” 啧!对牛弹琴,他的意识中根本就没有别人的存在,冷淡的家伙!叹一口气,我打开门,门才出现一条缝,一只手就从中伸进来扣住我的衣襟,同时还有阴森森的咬牙声,“你自己找的。” “放开,放开,不放的话,你等一下会后悔的哦。别怪我没通知你啊。”我轻描淡写地掸掸他的手。 下一秒,他松手了,哇,他还真是明智的人。 迎上他森冷中带点狐疑的目光,我笑嘻嘻地说,“不要紧张。我只是刚刚想起,家里好像还有一卷录像带,比我先前给你的更精彩。如果明天你愿意帮我转述那两句话,它就是你的了。”既然你不愿卷入别人的事,那么就让这个事情和你联系起来。 他在犹豫,我推开他向电视走去,才走两步,后面他说,“我要说哪两句话?” 唉,这个人做决定总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