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赶尽杀绝
第八十九章赶尽杀绝 庄韵情勉强喂海啸喝了点水,又替他推宫过血,又过了足有半个时辰他才又慢慢清醒过来。 庄韵情皱眉问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对你下毒手?” 海啸茫然摇头:“我不知道。自从上次小师姑呕血离去,我----我师傅不放心,便让我一路跟了小师姑下来,可惜弟子无用,不久便跟丢了……” 庄韵情听他提起当初自己呕血而去,心中一痛,忙岔开话题:“原来如此,----你师傅他们呢?你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海啸断断续续道:“不见小师姑,我放心不下,还是一路追踪。近日这附近武林人物忽然多了不少,后来才知是七大门派与人有约……,前日,弟子无意中听人提起小师姑,知道小师姑就在附近;刚到此处,看到陆堡主正与两个红衣喇嘛讲话,我本想向陆堡主打听一下小师姑的下落,谁知弟子刚报上名号那两个喇嘛便动手了,弟子措手不及,这才……”他重伤之下,疲累虚弱,连续说了这许多话便觉支持不住,眼皮发沉,可他仍然强挣扎着不让自己睡去。 庄韵情道:“你累啦,流了好血,先不要想啦。等天亮了我去找条小船,咱们先过河找个地方给你养伤,你睡一觉吧。” 海啸挣扎着道:“有劳小师姑……只是那两个喇嘛厉害地很,我逃到此处,他们若是追来,只怕,只怕----” 庄韵情秀眉微蹙,道:“我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快睡吧。” 海啸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师姑,我----” 庄韵情只当他重伤之下神智模糊,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海大哥,你放心,我会守着你,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海啸眼中现出复杂之极的神色,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低低道:“能看到你,我就是死了也是甘愿……”终于不支,又昏睡过去。 眼见东方发白,天色渐亮,庄韵情怕他伤势有变,便想先找些草药来给他服下,可是这河岸贫瘠的很,她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两株小草,看来只有过了河到对面镇上抓药了。好在她不久便看到一条摆渡的小船,便唤了船夫上岸,两人将海啸抬进船舱,便催船夫赶紧开船。 那船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见海啸满身血迹,起初不肯,庄韵情一时急了,软硬兼施,小船这才调转船头,划向对岸。 海啸仍然毫无生气,庄韵情瞧着他,心下好生为难:他伤势如此沉重,决非一时半刻能够痊愈,如今二师兄又不知身在何处,自己又不能带着他赶路,何况自己似乎一直麻烦不断,他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危险万分。何况他与上官通不同,虽然称自己为师姑,却比自己还大了几岁,年轻男女,照顾他多有不便。 小船渐近河中心,水流逐渐湍急,海啸伤重,梦中不时**出声。庄韵情便对划船的老人道:“船家,把船开稳些,我哥哥被强人所伤,伤势沉重,受不得颠簸。” 其实这船家久在河上行船,大风大浪也是见过的,可是也深知江湖中事非难分,所以尽量不去沾惹。是以虽见海啸身上血迹斑斑,可是庄韵情却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才勉强让两人上船,却也不敢多问,闻言便道:“姑娘放心,我老头子已在这河上撑了一辈子船,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今天风平浪静,船稳得很。” 庄韵情微微点头,看着海啸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抬头,忽然看到上游飘下一条小船,这船并不太大,也并不华丽,却让人一眼看到便觉出它与众不同。在庄韵情看来,那更象一条小小的游艇或画舫,船舱四角各悬一盏青灯,最为奇怪的是站在船头划桨的竟是四个妙龄少女。 看到这样一条船,庄韵情心中不由一凛:“莫非又是慕容成城?”但随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慕容成城是花花公子,喜好奢侈华丽的装饰,便是有意掩饰行藏也不会如此朴素。何况他身边的四女一色粉红衣衫,十分耀眼,对面的四女却是清新自然,令人赏心悦目。 海啸的血虽已止住,但因之前失血过多,脸色依然苍白,所幸呼吸已逐渐平稳,想来伤势不至再恶化。庄韵情刚舒一口气,忽听船家大声嚷道: “喂!我们是要过河去的,请你们让一让?” 船头一偏,停了下来。庄韵情只好问道:“船家,什么事?” 船家答道:“前面有两条大船挡住了咱们的去路,我请他们让开些。” 庄韵情心中一震:这河面如此宽阔,若非有意,两船极难碰上,莫非麻烦又来了么?想着,急忙低头出了船舱。 只见两只大船收了帆,正挡在小船前面,其中一条船上这时已转出一人,看到庄韵情似乎颇为意外,道:“原来是庄姑娘,真是幸会!” 庄韵情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金陵堡中负责接待宾客的金陵堡总管----陆轲。当下秀眉一蹙,淡淡道:“原来是陆总管,你拦住我的船做什么?” 陆轲道:“敝堡与江南大侠素来交好,敝堡主因听说海少侠为歹人所伤,特命在下出来寻找,刚才听下人来报海少侠上了小船要过河,这才赶来,不知海少侠伤势如何?更想不到原来是庄姑娘在这儿,有冲撞之处还望姑娘多加海涵!” 庄韵情不禁心下起疑:“海啸被人所伤你家堡主怎会知道?你的人既然是要救人,看到他上船时为何又不露面?就算你是要救人----”看了一眼横在前面的两条大船,“陆总管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 陆轲“呵呵”干笑几声:“海少侠是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隆重一些理所当然。庄姑娘既然不放心不如就同到金陵堡一行吧,我家堡主定然欢迎地紧!” 庄韵情对金陵堡本无好感,何况按上官通所说,鬼谷事件陆青扬亦有重大嫌疑,并涉嫌嫁祸二人,听他如此说更是心生反感,淡淡道:“你不用找海啸了,我也不会再去金陵堡,陆总管请回罢。”
陆轲脸上闪过一丝阴险之色,但随即笑道:“我家堡主乃是真心欣赏姑娘与上官公子年少英才,诚心结交,姑娘何也此言?莫非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以至对本堡心存成见?” 庄韵情不想与他多说,便说道:“你不用说啦,总之海啸之事你不用多管,我也不会去金陵堡,请叫你的船闪开,我要走啦!”说着吩咐船家开船。 河中心水流湍急,船只根本无法静止,就在这说话间已向下游漂出很远。船家闻言急忙拨转船头,准备绕过大船。哪知小船才刚刚调转船头,忽听另一艘大船上有人冷笑一声: “嘿嘿,姑娘说走就走未免太不给金陵堡面子了罢!” 庄韵情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一个干瘦老者,那老者手托一支二尺来长的旱烟袋,不时吞云吐雾----却是当日在方家大宅被上官通夺了烟袋,吹了满脸烟灰的金彦先生。想起上官通当日胡闹,烧卷了他胡子的情形,庄韵情仍忍不住莞尔,抿嘴道:“原来是金老爷子,你的胡子长上来啦?你不是在龙游帮么,怎么又替金陵堡卖命啊?” 金彦先生一想起当日情景便十分恼火,怒道:“臭丫头,说什么风凉话!那上官小贼现在何处?快叫他出来见我!” 庄韵情道:“他就是来了你也打他不过,又何必说这狠话?” 金彦先生怒道:“谁说我打他不过!先抓了你这小丫头,不怕他不来找我!”向身后一挥手,后面立刻闪出两名武士合身向小船扑到。 庄韵情见两人扑出的力道甚猛,自己船小,恐怕经受不住,便随手拿起船头两个喝茶用的粗碗,迎面打去。因为距离甚近,她打出的两只碗力道又极大,那两人措不及防,一人中在左肩,一人中在右肩,只听扑通、扑通两声已跌入水中。 金彦气极,从身边属下手中抢过撑船用的竹篙,横杆便扫。庄韵情一伸手已抓住了杆头,暗运内力;金彦用力极猛,可是不但未将庄韵情扫落船下,自己反而立足不稳,被竹篙弹出两步,不由恼羞成怒。 庄韵情本意是想拗断他的杆子,可是小船之上难以借力,虽然将金彦先生弹开,自己的小船却也一阵摇晃,她不习水性,在这河中央水深流急,不由吓了一跳。但她动念极快,不等身子站稳,紫云剑已经出鞘,刷刷两剑已将他的长杆削断,掷入河中。 陆轲阴森森道:“庄姑娘,咱们金陵堡好意相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咱们堡主可有吃不尽的苦头,我劝姑娘还是跟咱们回去罢!” 庄韵情见他变脸,知道今天绝不能通融,海啸他们固然不肯放过,连自己他们居然也要带走。看来上官通的话没有错,陆青扬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低声对船家道:“船家,你能把船开回去么?” 船家答应一声,刚要动手,庄韵情蓦然见水中几条黑影迅速向小船靠近,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