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惊天阴谋
第六十五章惊天阴谋 西门远看庄韵情睡了,这才放下帐幔,回头说道:“叫他进来罢。” 左阳应了一声,一会儿果然领进一个人来。左阳偷眼一看,只见帐前已隔了一架小小的屏风,隐隐仍能看到那少女睡在帐中,心中微觉不妥,这时却不好说什么。 他领来的那人本来用黑巾蒙着脸,一见西门远忙将黑巾取下:“属下西门宫中原分堂堂主陆青扬参见少宫主!”----赫然正是金陵堡主陆青扬。 原来陆青扬早在十多年前便已归顺了西门宫,这十多年来他利用金陵堡在中原武林的威望和西门宫支持的财力,广交天下豪杰,表面上扶危济困,博得一个“春风化雨”的绰号,威信大增,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为西门宫进军中原开路搭桥,如今终于盼来了这一天。西门宫的少宫主亲临中原,他第一次觐见,难免诚惶诚恐。 西门远对他点了点头:“你辛苦了,坐下说话。” 陆青扬受宠若惊,急忙谢过,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下,说道:“属下接到少宫主驾临的消息就日夜赶来,希望没有耽误少宫主的行程。” 西门远淡淡道:“陆堂主精明干练,对西门宫忠心耿耿,宫主对你信任有加,西门远初来中原,一切还须仰仗陆堂主的扶持。” 陆青扬受宠若惊,忙站起来道:“少宫主言重了,属下不敢辜负了宫主的信任,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西门远点点头:“你近来做的努力,左护法已对我说了,你做的不错,我会在宫主面前为你请功。只是你似乎心急了些,那些中原人不是傻瓜,太急了只怕会让他们起疑,还是不着痕迹的好。” 陆青扬道:“多谢少宫主提醒,属下会小心的。上次左护法交待的事属下也已准备就绪,这次是专门来向少宫主禀报的。” 西门远面无表情道:“你也不要cao之过急。万一你被人盯上,过早被人拆穿了身份,我们十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陆青扬道:“属下明白,这个属下也早有安排,各派绝不会怀疑到我。” 西门远点头,冷然道:“那就好。”微一沉吟,说道:“近日,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中原的七大门派和众多的武林人士似乎对一对少年男女盯得很紧,还提到一对宝剑,不知和我们的大计有没有关系?陆堂主总揽中原事物,应该不会不知罢?” 陆青扬阴阴一笑:“少宫主果然厉害,一眼便看出重点所在!不错,这正是属下有意施为,当今这些武林中人,对金银可能没有多大兴趣,然而提到武功秘笈,神兵宝仞却多是贪心不足,人人欲得之而后快!属下便是想利用他们这一点,暗中推波助澜,只要武林中乱象一起,咱们才好便宜行事……” 左阳忽然插口道:“陆堂主设想固然不错,只不知有几成把握?” 陆青扬道:“属下选中的这对少年人,本身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身份却不简单,大有可利用之处,只要利用得当便不难掀起一场武林风波。何况他们确实身怀武林中人人觊觎的紫云双剑,纵然没有我们,迟早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属下只须略施小计便能叫那些贪心之辈趋之若鹜,大起争斗,我们便可坐山观虎斗,渔人得利。” 西门远点头,忽然问道:“这两人是不是一对情侣?” 左阳一呆,不想他忽然问出这句话来。陆青扬也甚感诧异,但还是恭恭敬敬道:“也可以这样说。那个上官通浮滑无行,油嘴滑舌,乃是现今武林中第一个风流浪子,属下查过,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武功应是出自南海,但他杂学旁收甚多,很难一一查证;庄韵情与江南第一大庄的齐震师兄妹相称,齐震师从天山异人,若没猜错应是云中飞的关门小弟子,----那小姑娘倒是冰清玉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不过她跟那个浪子呆得时时间久了,少年男女耳鬓厮磨,难说还能保得清白之身……” “上官通?”西门远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陆青扬道:“这人胆大妄为,浮滑无羁,常做些离经叛道之事,很让不少武林中人头疼,这人若能为我所用,也当是可用之材,可惜----” 西门远道:“可惜什么?” 陆青扬道:“可惜这人个性狂放不羁,恃才放旷,不喜人家管束,只怕难以驾驭。” 左阳冷笑道:“你陆堂主驾驭不了,不等于别人也驾驭不了,看来有机会倒要会会这个恃才放旷的浪子了!” 陆青扬浓眉一掀,旋即忍住,道:“是,属下才浅,属下不能驾驭的人也许对护法来说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左阳“啍”了一声,不置可否。 西门远一皱眉,道:“这件事可以从常计议,不必着急。” 陆青扬忙道:“是。” 忽听帐中有人叫道:“你这魔头,又来害我!大哥,帮我杀了他!----大哥,大哥你回来!不要丢下情儿……” 陆青扬不知这房中还有第四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屏风后面帐幔低垂,一缕秀发从床上垂下,隐隐能看到帐中睡着一人,不由心中一沉:“这位少宫主怎地恁地风流?他贪恋女色原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们谈论如此机密之事,他却让一个女子睡在帐中,一但泄露了天机,岂不坏了大事?” 西门远见他盯着帐中,神色不定,不由脸一沉:“陆堂主,你还有什么事?” 陆青扬听他语气不善,慌忙起身道:“没,没有了。请少宫主吩咐。” 西门远冷着脸,一言不发。左阳轻轻一挥手,陆青扬如逢大赦:“属下告退!”慌忙退出门外,暗叫“好险!”,心中对这位少宫主的印象不免大打折扣。 左阳道:“陆堂主,宫主一直对你寄予厚望,盼你能不负重托,再接再励!” 陆青扬躬身道:“护法放心。属下告退!”重新系上覆面的黑纱,转瞬消失在密林之中。 庄韵情再次从噩梦中醒来,混身已被冷汗浸透,她茫然坐起,一时不知自己置身何方。只见桌边坐着一人,以手支头,似乎已经睡熟了。烛光昏暗,那人又是背对着她,她虽然看不清那人是谁,但心中想到的却只有一人,忍不住轻轻问道: “大哥,是你吗?” 西门远身子一震,惊醒过来,忽然看到她坐在床上,忙伸手环抱住她:“别怕!我在这里!”
庄韵情却忽然推开他,惶然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西门远凝神注视她的眼睛,清澈明净,泓如清水,之前的恍惚神色一扫而光,知道她这次是真得清醒了,心中不由嘘了口气,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你醒了么?” 庄韵情道:“我自然醒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西门远冷冷道:“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庄韵情一惊,恍惚记起梦中情形,依稀仿佛有他的影子,忽然脸色一变,冲口道:“你不是上官通!你干么假扮他来骗我?” “上官通?”西门远猛然记起这个名字,难怪陆青扬跟他提起时他总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原来是她梦中提到,双目中不由厉芒一闪---- 庄韵情向房中打谅,完全陌生的环境,不由茫然失措:“我这是在哪儿?我大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谁?” 西门远冷冷道:“这是我的王舟,你已经在这儿昏睡了三天三夜。” 庄韵情一惊:“我睡了三天?那上官通呢?上官通在哪里?” 她心中着急,喃喃道:“他等不见我,会急疯的,我要找他去……” 她急急下床,哪知一阵眩晕,脚下一软,便即摔倒。 西门远一惊:“小心!”忙俯身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皱眉道:“你这几天全靠参汤维持,你身体这样虚弱,哪里也不能去!” 庄韵情似乎觉出他并无恶意,但眼前的情形却让她心中更加茫然,忍不住问道:“我是生病了么?是你救了我,是不是?上官通在哪儿?” 西门远眯起眼睛,凝视她仍略现苍白的脸:“你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庄韵情茫然摇头,凝神想了想,忽然脸色大变:“我,我……” 西门远追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庄韵情脸上现出恐惧神情:“我……,我瞧见了害死我父母的恶人,可是师兄师嫂不许我杀他,他还做了师兄的女婿,我----” 她忽然抬起头来,痛苦而求助地望着西门远:“上官通呢?我原本是去找他的,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西门远坐下来,沉思地望着她,缓缓道:“你姓庄?你就是庄韵情,是不是?那个上官通就是你的心上人吧?”他忽然感到很讽刺----这个让他放不下,抛不开的少女居然就是被陆青扬选中,注定要被牺牲掉的人,而她以后所要经历的种种荆棘说不定还要由他亲自去铺设。 庄韵情点头:“我是姓庄,你怎么知道?我们见过么?” 西门远硬起心肠,脸上重新变得冷漠:“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还对了一掌,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