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劫后重逢现真情
第四十九章劫后重逢现真情 话说那人十分倔强,虽然一条腿不能动弹,长剑也被打落,仍是向两人怒目而视。 玄武怒道:“你这小子还不服气!”抬手便向他脸上括去。 庄韵情却忽然惊叫一声“啊哟!”挥手挡开了玄武的一巴掌:“错啦!伯伯,别打!” 玄武愕然道:“怎么?” 庄韵情忙将那人拉起,解开了他的xue道,问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那人年纪甚轻,只有十八九岁,闻言又向她脸上打谅了几眼,忽然眼睛一亮:“是你?小师姑?” 庄韵情点头,回头向玄武道:“伯伯,他是大师兄的弟子,就是之前我跟你提过前几天来找过我的,----对啦,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正是凌华,闻言忙道:“弟子凌华。” 玄武又上下打谅了他一遍,皱眉道:“这是齐振教出来的徒儿么?怎地功夫这般差劲?”瞧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这两个也是你的师兄弟么?” 凌华脸涨得通红,看了一眼庄韵情,只得道:“不是。他们只是庄中下辖的两位头领……” 玄武噢了一声:“我想齐振也不能收这样的草包做徒弟。----你能躲过我情儿的‘漫天花雨’,总算不是太脓包----” 凌华年轻气盛,听玄武先是说他功夫差劲,又说什么‘不是太脓包’,不由脸憋的紫涨。庄韵情忙推玄武道:“伯伯,你说什么啊!----你先去休息,我明天再陪你下棋好不好?” 玄武大为不满,连呼:“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心中扫兴,赌气摔门回房睡觉去了。 庄韵情叹了口气,见凌华仍是脸上紫涨,便道:“玄武道长说话直率,你不要介意。”弯腰将他的两个同伴拍醒。 那两人一醒,急忙跳起,看到凌华不禁愕然:“凌少爷,这是?” 凌华十分气闷,闷声道:“什么‘这是’?你们也不瞧清楚了就来报我,害我出丑,还不快走!” 那两人没头没脑挨了骂,心中勿自疑惑。庄韵情甚感歉意,道:“凌华,你不要气道长,他说话也是有口无心。” 凌华垂头道:“弟子不敢。” 那两人回头这才看到庄韵情,被她清新脱俗的玉容所震慑,不禁一呆。庄韵情道:“凌大哥,你先回去告诉你师傅,我明天就去拜会他,叫他不要记挂。” 原来自从洞庭山庄被袭,警戒更加森严,方圆百里到处都有庄中的暗哨。白天里庄韵情和二怪一入洞庭湖便引起了暗哨的注意,后来玄武和二怪动起手来就更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凌华接到禀报便随他们来看,不想刚一现身便被庄韵情打中了xue道。凌华终是齐振的得意弟子,关键时刻避开了几枚打来的棋子,但腿上终究还是中了一枚,若非庄韵情及时认出他,在玄武手下难免要吃些苦头。听庄韵情如此说,只好道: “是,弟子这就回庄禀报师傅,----小师姑,你没事就好。” 向庄韵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两人快步离去。 第二天早晨,庄韵情醒来时,玄武道长早已经走了。庄韵情深知这位道长的脾气,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别又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她昨日跟凌华说好,今日要去洞庭山庄拜见齐振,虽然走了玄武道长,却也不能耽搁。当下稍稍收拾了一下刚要出门,小二却忽然进来,说道: “姑娘,有人送来一封信给你。” 庄韵情一喜:“定是玄武伯伯留信给我。” 接过来,打开一看,信上却只有一句话:“半个时辰后城西六里林中相见,过时不候。”开头结尾都没有署名,看字迹却不是玄武道长所写,不禁一皱眉,问小二道: “信是谁送来的?” 小二道:“送信的是个小孩,他把信放下就跑了。” 庄韵情更是疑惑,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可是除了这一句话信上便再没一个字:“送信的小孩怎么说?这上面又没名字,你怎知是给我的?” 小二笑道:“那小孩说‘给这里最漂亮的jiejie’,我一猜就是给姑娘的,肯定没错。” 庄韵情看再问不出什么,只好挥了挥手,叫小二去了。心想写这信的不会是玄武道长,他没必要搞得如此神秘,若是大师兄齐振,他也尽可以明说,除了这两人实不知还有谁知道她住在这里?再看纸上的字,龙飞凤舞,风骨极佳,又绝不像是卑鄙龌龊的小人手笔,待要不理会,心中终放不下,说不得只好走一趟,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弄鬼。 当下问明道路,出了城,往西走了六里,果然有片树林。这里远离大道,山幽林静,好在是大白天,庄韵情也不害怕,迈步便走进林中。不过走出十余丈,果然见前面站着一人,细碎的阳光透过厚厚的枝叶照在他身上,便像在他身上披了一件霞衣。 庄韵情满心戒备,在他身后站定,问道:“你是谁?干么约我到这里来?”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现出一张极具男性魅力的脸,在这张脸上永远挂着让人又讨厌、又迷人的懒散微笑:“傻丫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庄韵情的心跳猛然加快,纤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呼:“----大哥!”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哥,是你么?我不是做梦么?”她忽然冲上前去,捧住了他的脸,左看右看,不禁喜极而泣:“上官通,真得是你?你没有死,我没有作梦!” 上官通伸手搂住她:“傻丫头,你没有做梦。” 庄韵情这些天来无日不在挂念他,乍一见到,不禁情难自己,当下紧紧抱住了他的蜂腰:“大哥,我想的你好苦!他们说有人要夺你宝剑,还要杀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上官通知她生性淡漠,性情孤傲,所以尽管心中激动,却仍然极力克制,表现极有分寸。她反应如此热烈,实是大出意外,他虽善于自制,但他对庄韵情的情愫发乎于心,往日强行压制实是迫不得已,一是不知她心意如何,怕吓坏了她;二来也怕自己感情一发便不可收拾;如今抱着她温暖的娇躯,耳中听着她热烈的呢喃低语,如何还能清醒自持?心中一荡,当即便紧紧拥住了她:
“傻丫头,我才想得你苦!那天回去不见了你,我差点急疯了,好不容易才追到这里,若再找不到你,我真要疯了----” 意乱情迷中,低头便去吻她樱唇。庄韵情再次见到他,心中的喜悦实是难以形容,只想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再也不要和他分开,忽见他如此不禁吓了一跳,忙抽身退开几步,羞得满脸通红:“大哥,你,你……” 上官通胸中万种柔情仍在激荡,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阿情,你怎么啦,你不喜欢么?” 庄韵情又退出几步,低声说道:“大哥,我敬你重你,可你不能对我有任何非份之想,更不能轻薄于我……” 上官通哑然失笑:“你敬我重我,我也爱你惜你,你我两情相悦,何来轻薄之说?难道真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才好么?上官通不是君子,只想永远抱着我喜欢的人,生生世生都不分开----” 庄韵情咬了咬嘴唇,美目中忽然漾起一层水雾:“那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你走罢,我还是不要瞧见你。” 上官通无言地审视着她,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他相信初见时的真情流露不会有假----她是喜欢见到他的,可是她对自己的抗拒也是真实而明确的,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真得过于孟浪,因而果然吓坏了她? 庄韵情看着他,美目中的神情却是泫然欲泣,忽然顿了顿脚,回身掩面疾走。一直走出半里多地,估计他看不到了,眼中泪水才簌簌而落,只觉心中隐隐作痛。哭了半晌,刚要抬手拭泪,一只托着手帕的手却忽然伸到面前。她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上官通平静的脸庞: “来,把眼泪擦干。” 庄韵情默默接过手帕,心中也因他的平静而舒服了好些。良久才低声道:“大哥,对不起。” 上官通微微一笑:“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心里不舒服自然冲我发脾气,难道还能冲别人发?只是发过了就不能再跟我生气。” 庄韵情垂下头:“我不是气大哥,是跟我自己生气。” 上官通这才慢慢牵起她的手,温声道:“别气啦,走吧,你不是要去见你大师兄么?” 两人并肩刚走了几步,前面笑声突起,树上跟着跃下三个人来。仔细一看,正是玄武道长和齐振、蓝铁辛二人。 庄韵情一惊,本能地放脱了上官通的手,叫道:“玄武伯伯!” 玄武道长哈哈大笑,拉着蓝铁辛道:“情丫头,你托我办的事我可帮你办好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齐振看她眼圈微红,雪白的脸颊上仍有泪痕,便问道:“小师妹,谁欺负你啦?”斜眼一看上官通,“不管他是谁,大师兄帮你出气!” 上官通知他对自己颇有成见,微微一笑,只作不懂。庄韵情忙道:“没人欺负我,大师兄,谢谢你啦。”这才上前,向玄武道长和两位师兄一一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