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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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微臣所知，夫人中的这种毒，叫卉香。”陈柳生看着眼前的夏遥，仔细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卉香？”夏遥平日里在书上看的名字都和它打不上关系啊。

    “是的。这种毒几乎很少有人知道。是一种很罕见的毒，失传已久，微臣也只是曾经听微臣的师父说起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它存在着毒中毒，是两种并不致命的失传毒药组成。卉香，本身会让人产生幻觉，而这种幻觉会日益扩大，直至在梦中被梦魇所至，无法苏醒，再次醒来之后，便会一直听从下毒人的命令，如同傀儡。恕微臣直言，微臣如今只能医治好夫人身上的一种毒，至于更深层的，微臣无能为力。只是请娘娘放心，那毒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却会常年让人容易处于浅度幻想，不过却不会深层到走不出来，也就是梦魇会多发。”陈柳生娓娓道来。

    “陈太医，你把病情告诉我的娘亲了吗？”夏遥稍许一会儿说道。

    “已经照娘娘的吩咐告诉夫人了。”陈柳生毕恭毕敬的说道。

    “娘亲她怎么说？”夏遥现在比较关心沐月儿的想法，陈柳生救过沐月儿，沐月儿一直很感激他。定会跟他说一些不会跟夏遥说的话。

    “夫人对此事并不是看的很重。微臣告诉夫人之后，夫人显得有些释然，并不觉得很难过。微臣冒昧的说一句，夫人似乎并不是抱着很大的希望想存活”陈柳生跟沐月儿说了一上午的话，从沐月儿的话语中，他深刻的感觉到沐月儿总是希望他能帮忙照顾夏遥，有种轻生的想法，这种轻生并不是想要自杀，而是不太想活着，如果能顺气自然的死掉，她仿佛觉得那是一件好事。

    夏遥听了陈柳生的说法深思了一阵接着说道：“可否请陈太医尽力而为。”怪不得昨日沐月儿看到夏遥时的反应那么大，想必是之前中毒的原因。

    “娘娘不说，微臣也会尽力。”陈柳生站起来跪在夏遥面前，就像是起誓一般。

    “陈太医不必多礼，本是我有求于你。你肯如此，我已经感激不已。”夏遥连忙扶起陈柳生，让陈柳生坐下。

    陈柳生抬起头来便仰视着夏遥，秋天的太阳温和无比的洒在夏遥那张妙美的脸上，染出一道金黄色的光晕在夏遥的睫毛上，陈柳生看的越发清楚。他不敢多想的立刻站起来坐下，脸红了一片。

    “陈太医，过几****便要回宫去。我的娘亲只能交给太医照料了。”夏遥的声音很诚恳，她并没有注意道陈柳生的不自然。

    陈柳生掩饰住自己的心跳加速到：“恕微臣冒然说一句，也许不完全治好夫人。能让夫人更加开心些。”

    “此话怎讲？”夏遥开口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从微臣今日跟夫人的谈话中，微臣觉得，夫人认为时常有梦魇是一件好事。夫人是真的很心疼娘娘，夫人日后不能与娘娘时常见面，在梦中也可以让夫人得到一些精神上的满足。这毒是会让人梦见心中所想。夫人整日思念娘娘，在夜里便会梦见娘娘。这便会让夫人在精神上得到一些满足。”陈柳生说道。

    “那这梦魇会不会大发？”这才是夏遥最担心的事情，万一有一日，梦魇大发，殃及了沐月儿的性命该如何。

    “这一点娘娘放心，虽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微臣可以用药物控制夫人的病情，这样夫人的病情便会极为稳定。”陈柳生说道。他一则不想破坏了沐月儿的美梦，二则也希望沐月儿不要因此抑郁而终。

    “那么便按照陈太医所说的做吧。只要不会威胁到我娘亲的性命和健康，我是没有异议的。”夏遥说道。如果沐月儿这样比较开心，那么夏遥觉得也是好的。能让自己的母亲开心，那么夏遥也觉得心里极为舒爽。

    “微臣知道了。”陈柳生说道。

    夏遥和陈柳生的对话刚结束，沐月儿的声音就从屋里传来，她在喊夏遥。夏遥立马起身走进去。沐月儿看见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便安了一下心。

    “娘亲，遥儿在。”夏遥走到沐月儿的床前，沐月儿看着夏遥，和昨日今早看见的一样，总算是相信夏遥是真实的。并不是美梦过后就会初醒。

    “遥儿，娘亲想出去走走。身子已经好多了，不动动只怕是要动不了了。”沐月儿坐起来，已经没有那么虚弱了，不知道该说陈柳生医术精湛还是过于的什么，只是确实经过他手，沐月儿的病情倒真的好的快了许多，今日就能下地了。想到自己以前生病，便也是好的如此之快，夏遥便暗暗记下陈柳生是个可用之人。

    “好，娘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夏遥连忙上前帮助沐月儿更衣，还不忘吼道屋外的小柔来帮忙。不一会儿沐月儿就已经穿戴整齐了。沐月儿穿的夏遥为她准备的衣服，比以往那些比丫鬟还不如的衣服华丽上不知道几百倍。

    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没有错，夏遥亲自帮沐月儿搭配梳妆。沐月儿本身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今日这么一打扮，比往日不知道美上多少分。沐月儿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自己才十五六岁，不谙世事。虽然一直在请楼里，但是明哲保身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她一向是卖艺不卖身。那一日自己也是如此这般的打扮，大方却不失妩媚。她迈着小碎步走进他的厢房，看他俊逸的面容，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仿佛把自己吸进去一般，她轻轻拨弄琴弦，他便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她的琴声。沐月儿想着想着，就笑了。

    “娘亲？”夏遥看着自己的娘亲轻轻的笑了，忍不住张口问道。

    “没事。”沐月儿笑着站起来，那样的笑容夏遥甚少见到。夏遥觉得自己为娘亲准备的东西没错。

    “嗯。”逍遥搀扶着沐月儿走出去，快要下山的太阳的光线懒洋洋的照进来。陈柳生早已不在院中，那些小厮和丫鬟都去吃饭了。而沐月儿却坚持不肯现在吃饭，夏遥也不好阻挠。

    “你知道娘亲为何不想现在去吃饭吗？”沐月儿看着夏遥因为她不肯去，而有些不高兴的面容问道。

    “遥儿不知。”夏遥总是拧不过沐月儿。

    “娘亲想看日落。你瞧。”沐月儿指着天边说道。

    夏遥顺着沐月儿的手看过去。太阳摇摇欲坠的在天边快要一点点沉下来。沐月儿住在夏府的后院。后院并没有什么高墙，而沐月儿住的地方又是一片空旷，院子里头什么都没有，刚好可以看见太阳的痕迹，只是不像在高山上那样清晰。夏遥并没有出声，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陪着沐月儿，知道太阳落下墙围。天边变得一片灰萌。夏遥看着天龙，天色一暗下来，白云早已经不见。这天空是自己看了二十八年的，只不过她看的是未来的。夏遥仔细想了想，虽不知道东离王朝属于哪个年代。但是也许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也曾经看到过今天的天空吧。想到这里夏遥突然觉得，留在这里并不是不好。她本身也了无牵挂，那么就让她留下吧。顺其自然。

    “遥儿。”沐月儿的声音从夏遥的耳边传来，像一汪清泉在石子上缓慢的流淌过去。

    小柔已经悄悄的退下。把这美好的景物留给着母女俩。

    “女儿在。”夏遥的手攀着沐月儿的胳膊道。

    “你一定很想知道娘亲是怎么知道有毒的对吗？”这是一直缠绕在夏遥心中的一个问题，夏遥很想问，但是一直没找到时机，没想到沐月儿道自己先开了口。

    “是。”夏遥把沐月儿扶到院中的桌子旁坐下。

    “因为那个刺客，娘亲认识。”沐月儿的声音变得很轻柔，思绪也随着她轻柔的声音渐渐飘远。

    “娘亲？”夏遥看着沐月儿有些发呆的神情，开口道。

    “关于那个人，娘亲不想提。只是，娘亲之所谓愿意为老爷喝下那碗毒药。是因为，娘亲这一辈子，便只有这么一个依靠。虽然她对娘亲不好，但是却是一生的。娘亲希望，你日后也能像娘亲这般保护他。可以吗？”沐月儿看着夏遥，眼睛里面有些坚定。这不是沐月儿第一次说道让夏遥对夏淮好。夏淮对她如此，她怎么还是这么执着。

    “娘亲知道你有疑虑。如若有一天娘亲不在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孝顺他。虽然他的子嗣不止你一个，可是娘亲还是希望你对他恭敬有加。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父亲。”沐月儿说道这里，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语气里面满是愧疚。

    “遥儿不懂。”夏遥实在不懂，为何夏淮那样对沐月儿，沐月儿竟还觉得愧疚。

    “遥儿，你我的道来，在十年前，就打破了这个家的平静。这十年来，我虽然过的很艰辛，可是他本该幸福美满。却因为我们的道来……”沐月儿不在说下去，她静静的站起来，擦掉眼睛上的眼泪道：“遥儿，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声音里面带着一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