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陕西事变
“哎，近日陕西那边匪患越来越重，皇上不明当地情况，一味的镇压，方不知堵不如疏，如同当初大禹治水才能治本。”岳忠被周诗韵一掐，回过神来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在手中把玩起来开口说道。 “相公为何不奏明圣上？”周诗韵开口道。 “当日我向圣上禀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料定有今日之祸事，可惜圣上不以为是，酿成今日事大，可是无论是皇上还是我，都不可能莫开面子去找对方，最主要的是皇上下不了台，这心结在于皇上，而不是在于我，哎。” “相公莫要愁恼，朝中有那么多人才，想必也有能人会想出主意的，相公就莫要烦恼了。”云紫嫣开口劝道。 “但愿如此吧。” 就在岳忠话音刚落，管家章华生飞快的跑了进来：“老爷，夫人，皇宫来人传报，让老爷即可入宫面圣。” “哦，我知道了。”岳忠起身，三女赶忙为岳忠换好衣物，岳忠随着那名小太监，赶紧去往皇宫。 “这位公公是新来的吧。”岳忠看着身边这位小太监开口问道。 “叫咱家小英子吧，回岳大人的话，咱家的确是新来的。”这位小太监赶忙开口道，魏忠贤下台之后，宫中算是大换血，不少于魏忠贤亲近的太监宫女，纷纷被崇祯赶出皇宫，故此也新进了不少太监宫女。 “英公公，这是请公公喝酒的酒钱。”岳忠一伸手递出一锭银子，正是十两的份量，让小英子急忙连连摆手，可是那锭银子就像长了眼睛，直接划向他的衣袋。 “那咱家就谢谢岳大人了。”小英子无奈的开口道。 “嗯，不知道皇上何事这般着急召见我？”岳忠笑笑示意无事，刚来到大明自己可是分文没有，甚至一度得到程月私房钱的资助，现在一伸手十两银子，岳忠也不仅十分感慨，此时倒是有些想念那个小丫头了。 “这咱家可不知道，但是内阁人员都被召见，咱家估计是为了西部匪患问题，还有就是袁尚书还未走马上任的事。” “哦，袁崇焕还未去辽东上任？”此时岳忠也是疑惑道，这些日子岳忠还真是闲了下来，不少情报由江余涛直接交给皇阁，故此岳忠还真不是不知道袁崇焕还没走。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这位尚书大人怎么回事？不就是粮饷么？皇上既然答应他，还能骗他嘛？这都五个月了，死死赖在京城，先是说器械不足，等到器械已经到位，他又粮饷不足，这几番折腾下去，估计等到年底也去不了。” 听着小太监的埋怨，岳忠眉头一皱，小太监这般情绪，不要说崇祯什么心情了，袁崇焕这是要作死么？ 两人说完默不作声，直接来到皇宫乾清宫，这不禁让岳忠更是皱了皱眉头，一般皇上召见大臣有三个地方，一是御书房，二是养心殿，三是乾清宫。 御书房召见的大臣们，必定是皇上宠信的大臣们，显得关系紧密，而养心殿却是最多召见大臣的地方，可是乾清宫这里召见大臣并不多见，乾清宫召见大臣，那可就如同一个小朝会了。 岳忠走进乾清宫，只见两旁坐着各部尚书，再往前正是内阁辅臣，岳忠进门走到崇祯面前，跪倒在地开口道：“锦衣卫指挥使岳忠拜见圣上。” “平身吧，卫明你坐在朕的下手听听吧。” 崇祯说完哗的一声，屋中众位大臣，没想到岳忠淡出大家视线，这么长时间，还能得到皇上的宠信，这可是不多见的。 “谢皇上。”岳忠并不理会旁人怎么看，一屁股坐了下来，此时眉头紧锁看向崇祯。 “首辅，把事情说说，让卫明也听听吧，当日依卫明所言，怎有今日祸事？都是朕一时糊涂啊。”这可是崇祯第一次当着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大家伙不由纷纷看向岳忠。 首辅李标起身开口道：“岳大人掌控锦衣卫，想必也知晓西部战事，具体情况我也不多说了。” “等等首辅大人，最近半月我已上疏奏请休值，故此锦衣卫情报，由南镇抚司直接上报皇阁，我也是不太知晓，首辅大人能不能说说。” “哦，原来岳大人休值啊，那好我就在说说，大家也都听听，看能不能想出合理的办法，为皇上分忧。” 李标看了一眼岳忠，知道他所说不假，再次开口道：“自年初王二在白水县起义之后，陕西呈宣布政使司巡抚乔应甲蒙蔽天听，导致剿匪不利，使得王二匪患越演越累，三月初匪贼王嘉胤叛乱，王二与之兵合一处，使得半个陕西沦陷，陕西之境岌岌可危，五月朝廷派兵镇压，可是当地卫所不少兵士反叛，加入匪贼之中，直到现在陕西已经无法控制。” “卫明，你看此事如何说说？”崇祯现在真是没主意，派兵镇压不是被打败，就是投靠了匪军，此时朝廷更是有两种声音，一是坚决派兵镇压，二是招降那些匪众。弄得现在崇祯也不知道如何是了。 “禀皇上，臣也没太多主意，但是最近臣看一本书，写的是大禹治水的故事，书中可谓写的十分精彩。” 岳忠说完这话不再开口，崇祯眼睛一亮，已经知道岳忠什么意思了，李标更是连连点头，只剩下那些愚笨的不明所以。 “卫明说说你的想法？莫要藏着掖着。”崇祯回过神来开口笑怒道。 “皇上既然如此勉强臣下，那么臣就说说，不足之处请各位大人指点，皇上有句话来说，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那些黎民百姓不也正是皇上的子民么？” “皇上家中儿女各有所长，时常也会打打闹闹犯些错误，何况那些不读圣贤之书的贫民呢，故此我建议安抚百姓只诛首恶，同时肃清陕西地方官员，中饱私囊贪污枉法之徒，抄家所得钱粮一律放粮与百姓，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知道皇帝，是护着他们的，使他们的衣食父母，是他们的天。” 随着岳忠说到这里，个人所想不一，但是李标眼中尽是光芒，崇祯十分认真的听取。 “可是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予渔，只有让他们用自己的手，得到温饱才是大计，陕西连年干旱，导致颗粒不收河水干枯，人们饮水都成了困难，哪还有收成，这样每天衣不保暖食不果腹。” 说到这里岳忠眼中有些泪花，不少大臣也是有些感慨，崇祯更是狠狠得攥紧自己拳头。 “可是一个要明知道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样的人什么都会做。杀人放火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一口吃的，我听闻家里一个仆人说道，灾年人如刍狗，人命最贱不值钱的，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卫明说得好，朕的子民却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朕却不自知，即日起朕停食三日反省自身，以赎天下百姓对朕的期望。” “皇上不可。” “皇上保重龙体啊。” “皇上。” “皇上错不在你，错的是那些贪官，朝廷下发的钱粮纷纷吞没，导致今日民患四起，故此那些贪官该杀。”岳忠急忙开口道，心道码的话说过了，三天不吃不喝，不弄死他才怪，到时候自己的头可是保不住了。 “对，那些贪官该杀。”崇祯咬牙切齿的道。 “当务之急，一方面使我们要平定匪患，另一方面确是要疏导河渠，缓解陕西干旱之景。” “怎么疏导河渠，要知道陕西全省干枯，根本没有水的来源。”李标疑惑的问道。 “皇上有我们大明地图没有？” “有，来人取大明疆域图。” 不大一会一大张地图抬了进来，岳忠看了一眼，手指汉水与正河交汇之处，开口道：“汉水水量丰富，这里可做水坝饮水北流，可缓解陕西西南部干旱。” 说完又一指金钱河交汇处道：“这里可以做水坝，饮水北流可解陕西中部干旱。” “岳大人说的虽好，但是怎样饮水北上，这可是不小的工程啊，那些银子哪来啊？”户部尚书毕自严开口道。 “是啊，卫明，这比银子可是不小，现在国库空虚，还不足以支撑这样大的建造。”崇祯也是为难道。 “银子当然有，而且不需花费国库一分钱银，只需皇上同意一个政策。”岳忠信誓旦旦的道。 “什么政策？”这不光崇祯好奇，就连各部大臣也纷纷向岳忠行了注目礼。 “皇上，恕臣下无罪，臣才敢说，当然这只是臣下一个建议，还没有完善，好与坏请各位大人各抒己见。” “好，朕赦你无罪，但说无妨。” 看着岳忠谦虚的模样，各位大臣也是连连点头，对着岳忠报以鼓励的眼神。 “臣的建议是在陕西土地实行集中制。” 岳忠刚一说完，哗的一声各位大臣纷纷嘀咕起来，就连皇上也微微皱眉。土地集中是张居正在万历年间提出的，虽然有过试行，但因为改革很快废弃，因为当初改革并没有成功，所以历代皇帝认为张居正的改革无用，故此崇祯也是十分反感这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