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京城
白天的京城远不像夜晚那般死寂，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显得热闹无比。 街道上的行人也神色匆匆，有外地来的商旅，有本地的泼皮，更有携带兵器的江湖人，只是为了避免麻烦，他们的兵器都用布厚厚的包着。 毕竟这里是天下脚下，朝廷禁止私人携带兵器，就算是行走的江湖人向来无法无天，来到这里也不敢挑战皇室法规的威严。 沈墨看见街道上摆满了各种小商贩，有食客坐在其中吃着油饼，卤豆腐和油条，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切，就好像回到了现实一般。他将马车停靠在一处胡同中，在其中一家炸油饼的小贩处买了四人份的葱油饼，又缓缓赶着马车朝前驶去。 忽听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了众人注意，循声望去，只见街头一处青石场地空了出来，周围围了许多人，更有不少人正朝那边赶去。 “那边莫不是古代的以武卖艺或者歌舞表演，我们去看看。”沈墨心下好奇，在现实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都没亲眼见过歌舞表演，这次来到古代有这个机会就不想错过。 其他几个人也觉得现在没事可做，有热闹看也不错，也就没有反对沈墨的提议。 由于人多四人根本接近不了，只得将马车听在外围，站在马车顶部朝场中心看去，这一看顿时让沈墨心潮澎湃，只因预想中的卖艺和歌舞并没有出现，而是一大群身体残疾的小孩围城一圈，极为可怜地看着众人。 那些孩子有的人断了两只手，有的断了两只脚，有的瞎眼，有的无耳，更有的面目全非，身上穿的更是极为单薄，一个个坐在冰冷的地上打着冷颤。 沈墨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只觉那些孩子也太过可怜，生下来就是残疾还被父母抛弃，当下伸手入怀，取了一根金条朝场上抛去。 “我们走吧，这样的残酷的事情太过无奈。”众人心情都有些低迷，姬冰兰有些无奈地道。 “先不要急，再看看。”董长青面色阴沉地看着下方道：“这些残疾的孩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张紫凝看着下方的残疾小孩，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脏仿佛被谁揪住了一般，有些难受地道：“他们都是残疾小孩，年龄还这么小，在这样的社会里也不知道他们能否活着长大。” 沈墨盯着那些小孩看了看，忽然面色一变，他注意到有些小孩手脚处的伤好像并不是先天残疾，更像是后天被人用利器斩断一般。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所有残疾小孩的残缺部位都极为整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哼一声道：“他们身上的残疾，好像是人为后天造成的。” “什么？”张紫凝吃了一惊道：“你是说这些孩子生下来并不是残疾，而是后来遇到了不幸的事故？” “不幸的事故？”董长青冷冷道：“这里是古代，有什么事故会造成这么多残疾小孩？那些小孩的残疾是被人用利器斩断的，而且时间并不长，从伤口的结疤情况来看超不过两年。” “那些残疾小孩是人为制造的？”张紫凝惊讶道：“古代的父母都这么残忍吗？难道为了乞讨一点钱就忍心把自己的孩子变成残废？这太心狠了。” “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们可以去问问。”沈墨身形一纵就跳进了内场，近距离观察那些孩子，一团怒火逐渐涌上心头。 “小子，你是谁？”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见沈墨盯着残疾孩子，连忙走过来低声道：“要赏钱就快给，不给钱就快点出去。” “我只问你一句话。”沈墨从怀里取出一根金条道：“只要你告诉我是谁砍断这些孩子的肢体，这金条就是你的。” 黑衣大汉看着沈墨手上的黄金，眼中露出贪婪的神情，看了看沈墨，发觉对方只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脸上露出冷笑道：“你问这么干啥？”说话的同时伸手去抢沈墨手里的黄金，沈墨也不在意。 “他的耳朵是被剑削掉的？”沈墨指着其中没有耳朵的残疾小孩问道。 黑衣大汉用牙试了一下金条，喜不自胜地将金条放入怀中，随后一推沈墨，恶狠狠地道：“没你的事，少惹麻烦，赶紧走。” “收了我的钱却不回答我的话，看来我只好自己寻找了。”沈墨话音未落，一指点在大汉眉心，凌厉的指劲隐而不发，只是在大汉眉心划破一道伤口，随后一团水银般的淡淡光芒消失在伤口中。 随着沈墨以灵魂水母搜索大汉记忆，大汉双目失神地站在地上，没有一丝反抗。 六名黑衣大汉看到同伴的异常赶了过来，他们已经看出沈墨不是善茬，人未到纷纷取出藏在衣服里的兵器围拢过来。 “小子，快放开陈三。”其中一个大汉凶狠地道，随后一刀朝沈墨手臂砍去。 沈墨也不理会，任凭对方一刀砍下，叮地一声，长刀砍在沈墨手臂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汉面色一变，只觉一股绝大的震力从刀上传来，手腕一痛，长刀脱手飞了出去。 “这小子有鬼，兄弟们一起上，剁了他。”大汉吃了亏，愤怒地对手下喊道。 几个人汹涌而上，刀剑闪耀着阳光朝沈墨当头劈下。他们虽然没有练过内功，但身强体壮，劈出的刀虎虎生风，颇有威势。 也不见沈墨如何动作，他们劈下的长刀全都落空了，连沈墨的一根头发也没劈落，长刀重重地斩在地上，发出锵然大响，冒出点点火星。 沈墨放开黑衣大汉，又制住那名首领，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从对方脑海里获得有用的信息，这些人只是京城里的地痞流氓，两个月前有人将这批残疾孩子送了过来，让他们随意使唤，只要不弄死就好。 他们身份低微，见到有钱可以拿，也就没有拒绝。 沈墨放开这些人，觉得这件事情极为古怪，因为对方只是将残疾孩子送过来就再也没有露面，相反这批黑衣大汉利用残疾孩子乞讨每天也赚了一些钱，但并不太多，这让沈墨极为不解。 如果对方不是想用这些残疾孩子收敛钱财，那问题就是这些残疾孩子身上，很可能与这些孩子的身份背景有关。 沈墨来到一个孩子面前温声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中有谁记得自己的父母？” 那些孩子全都用惊恐地眼神看着他，疯狂地摇着头，没有一个回答。 沈墨用灵魂水母浏览了一个孩子的记忆，吃惊地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朝廷某翰林的孩子，他连续刺探了五个孩子的记忆，发觉这些孩子都是朝廷官宦后裔，心中的疑问更加强烈，他想不到居然有人胆敢将朝廷官员的孩子绑架并残忍地伤害。 很明显对方的目的必定是故意让这些孩子遭罪，其用意就是威慑这些孩子的父母。”沈墨略微一想就知道幕后之人的打算，他看了看这些孩子，并没有将灵魂水母召回，同时将灵魂水母的分化之法传到这些孩子的脑海里。 沈墨朝董长青等人招了招手，等三个人过来后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 “背后之人图谋不小。”董长青道：“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发现了，自然查个水落石出。”沈墨坚定地道：“任何人在我面前都不会有秘密，我们这就去顺天府衙。” 几个人带着十多个残疾孩子，命令七个黑衣大汉走在前面，朝顺天府衙走去。 围观的百姓看到有人教训了几个地痞流氓，大感新奇，都跟着后面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墨站在马车顶上，双眼凌厉地在四周观察着，他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幕后之人一定派着人监视着这里，等到发现异常，一定会派人前来灭口，灭黑衣大汉和孩子的口，也许还包括他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