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失望
宋墨果断地把家里的这些应酬都‘交’给了窦昭,自己则拉着顾‘玉’去了东平伯府。 东平伯中等身材,皮肤白皙,多年来声‘色’犬马的生活让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浊浑。 突然间接手五城兵马司,并限期他一个月内结案,他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从宫里出来,他直接回了家,和幕僚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个好办法,他正烦躁着,小厮送了宋墨的拜帖进来,他不由得苦笑,把拜帖递给了幕僚:“你们说,我怎么办?” 幕后略一沉思,道:“定国公被处死,蒋夫人病逝,可英国公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这样的人,东翁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见肯定是要见的……不过您刚刚接手五城兵马司,还不了解案情……皇上不是把太宗皇帝的佩剑赐给了他,让他追查英国公府走水之事吗?说起来,他也有查案之责……不如等明天一起去了五城兵马司,问清楚了案件,大家再一起想个办法,最好是把刚上任的顺天府尹黄大人也请到五城兵马司……” 东平伯连连点头,带着给他出主意的这个幕僚去了‘花’厅。 宋墨和顾‘玉’以子侄辈的身份给东平伯行了礼。 东平伯笑呵呵地请他们坐下,关切地问起英国公府走水的事。 宋墨只好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的话音刚落,东平伯立刻气愤地道:“这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也太娇纵了些,要是他们接到了报案就立马赶过去。怎么会有贼人闯进去?也不怪皇上雷霆震怒,这件事决不能姑息迁就,否则京都的勋贵之家都成了菜园子‘门’了,想就进想,还有何安全可言?这什事一定要查,而且还要一查到底,谁敢包容怠慢,等同盗贼处置!”话虽然说得声‘色’俱厉,却很空‘洞’。 这样的官僚。宋墨见得多了,再联系到东平伯的为人行事,他哪里还看不出这是东平伯在推诿他。 “伯爷说的有道理。”宋墨语气谦和地道,“只是这人海茫茫的,从发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四个时辰,就算是此时全城戒严。只怕也难以找到几个盗贼的行踪。” 你知道就好! 东平伯点头,却见宋墨话锋一转,道:“不过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倒不错。他已经带人盘查东城所有的三教九流,让他们指认……” 东平伯还有些茫然,东平伯的幕僚却已听出了宋墨的话中之话,忙轻轻地咳了一声。笑道:“这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不知道如何称呼?没想到他还‘挺’有主意的。京都地面出了这样大的事,这些什么卖艺杂耍的是要整治整治了。也许那些贼盗就藏在他们之中也说不定!” 东平伯此时才醒悟过来。 皇上发了火,总得给个‘交’待。 有了京都的这些三教九流,也就有了背墨锅的人! “对,对,对,”他连声道,“不仅东城。就是其他四城也应该整治整治才是。”他忙叫了贴身的随从进来:“去,把五城兵马司的东城指挥使叫来!” 随从应声而去。 东平伯半是试探。半是商量地对宋墨笑道:“世子觉得从什么地方开始搜好呢?” 顾‘玉’听着就要开口,却被宋墨瞪了一眼,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宋墨这才道:“伯爷奉了皇上之命掌握五城兵马司,自然是伯爷拿主意。” 东平伯一听笑了起来,觉得宋墨这孩子识大体,有大局观,难怪能让把他当子侄般的对待了。 “那就从东城搜查起吧!”东平伯笑道,“那个东城指挥使不是已经撸着袖子开始干了吗,我们也不要做重复功了,就以他为主……” 正说着,东城指挥使走了进来。 看见宋墨,他非常的惊讶,但很快就着宋墨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如果不是宋墨,新上任的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怎么会把自己叫到家里来? 这举荐之恩,他领了。 东城指挥使想着,恭敬地给东平伯行了个礼。 宋墨却带着顾‘玉’起身告辞:“还要去见见黄大人。” 东平伯笑着将宋墨和顾‘玉’送到了‘花’厅的‘门’口。 作为长辈,他已给两人很高的礼待。 顾‘玉’却很不满意,上了马车嘴就嘟了起来:“那东平伯除了吃喝玩乐,巴结皇上,还能干什么?你怎么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啊?这贼的影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他就想着怎么找替罪羊了,他这是抓贼的样子吗?你‘交’给他,还不如‘交’给我呢!” “顾‘玉’。”宋墨打断了他的话,“捉贼本是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事,我们若是越俎代庖,让人诟语不说,还可能引起那人的反感,不配合我们行事,我们出面又有什么用?还不卖个人情给他们,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说话。”又道,“京都的几个城‘门’到现在也没有戒严,你觉得我还还能抓得到那几个盗贼吗?”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冷,“我们等会从顺天府出来,再去趟五军都督府,那群贼盗既然是从沧州过来,沧州那边,也得给我个‘交’待不是!” 尽管如此,顾‘玉’还是觉得意难平:“……要让那些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才是?” 如果大舅还在,自己恐怕也会有这种想法吧? 宋墨眼底闪过一丝伤痛,知道自己若不是给顾‘玉’找点事做,他只怕不会安生。 “顾‘玉’,”宋墨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顾‘玉’一听,立刻‘精’神百倍,忙道:“天赐哥,你要我做什么?是不是去趟沧州府?” 宋墨失笑,半晌才正‘色’地道:“是我的‘私’事,其他人我又不太放心……”他朝着顾‘玉’招手,示意顾‘玉’附耳过来:“安陆侯不是给我父亲做了桩大媒吗?你看能不能让安陆侯的什么人窝藏盗贼……”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顾‘玉’很是兴奋,摩拳擦掌道,“我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正是这个意思。”宋墨笑着,感慨道,“顾‘玉’长大了,知道有些事不能蛮干了!” 顾‘玉’被夸得面红耳赤。 ※※※※※ 那边窦明欢天喜地地从柳叶巷胡同赶回了济宁侯府,直奔魏廷瑜的书房而去。 魏廷瑜的书房静悄悄的,只有个小厮在那里擦着桌子。 她不禁皱眉,问道:“侯爷呢?” 小厮忙恭敬地道:“侯爷听说英国公府走了水,英国公和英国公世子恰巧都不在府里,火势一直烧到了内院,侯爷急得不得了,去了英国公府……”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窦明的脸已黑得像锅底,她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窦明新提携的一等丫鬟珠儿忙道:“夫人,英国公府和济宁侯府毕竟是姻亲,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去探望,夫人不如也过去看看四姑‘奶’‘奶’吧?还可以同侯爷一起回来!” 这个珠儿,原是她外祖母身边服‘侍’的,珍珠,珍珠,每次叫珠儿的时候,她就觉得是有叫珍珠,特别喜欢这名字,又看珠儿机敏伶俐,特意把她要了过来。 窦明闻言脸‘色’一沉,道:“我不去!要去他自己去好了,休想我去讨好窦昭!”委屈的都快要哭起来。 珠儿在心里暗暗叹气,不敢再多说什么,服‘侍’着窦明梳洗更衣。 窦明左等右等,等到了快晚膳的时候,魏廷瑜才回来。 她心里泛着酸,语气就有些不悦:“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魏廷瑜一愣,道:“你知道四小姐遇到走水了?” 四小姐,四小姐,他现在已经和她成了亲,按礼应该喊窦昭一声“姨姐”,就算因为从前的事不好意思,称一声“夫人”也好了,他倒好,偏偏要称什么“四小姐”,他还以为是他没有成亲之前啊! 窦明心里更酸了。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她瞪大了眼睛,“别人还以为我jiejie待字闺中呢?”说着,她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天魏廷瑜回头望向窦昭住处的眼神,有什么东西就翻江倒海般的涌上了心头,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jiejie还没有嫁人啊!所以一听说宋砚堂不在家,你就急急地跑了过去。怎么?和我jiejie说上话了没有?我jiejie有没向你哭诉她很害怕……”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侥是魏廷瑜脾气再好,这种莫名的指责也让他发起脾气来,“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没有见你jiejie,不过是尽亲戚的义务,去问候一声。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他很是失望,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窦昭神采飞扬的样子。 今天去英国公府,魏廷瑜无意间看到窦昭送客,那高挑的身材,飒爽的笑容,大方从容的举止,让他不由伫足,心情莫名就沉重起来,虽然自己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那个姓廖的幕僚也说宋砚堂很快就会回来了,他却再也无心在英国公府呆下去了。 ‘混’‘混’沌沌地回到家里,得到的不是温语细语,也不是轻快欢畅,却是窦明不知所谓的指责,窦昭的爽朗就变得更加弥足珍贵了。 想到这些,他觉是特别没有意思,抬脚就朝外走。 窦明慌了起来。 她上前就拦住了魏廷瑜:“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 姊妹们,兄弟们,先贴上草稿。 ~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