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逐鹿 第八十八章 旁敲
第八十八章旁敲 刘六拿腔拿调、煞有介事地紧锁双眉,学足了明磊的神态,叹息道:“若要换作我,靠山已失,单从孙可望这些干儿子们各自恢复了姓名,和自己只论君臣不再论母子之情,就应知道脖子距刀斧不远矣!尚且如此行事,实乃求速死之法啊!” 随着众人又恭维了几句,陈慎才面‘露’难‘色’地开了口,“可是,到了云南以后……” 明磊挥手打断了陈慎的话,“我知道!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任命杨畏知为华英殿学士兼都察院左都御史,严似祖为吏部兼礼部尚书,王应龙为工部尚书,丁序焜为户部尚书,任僎为副都上说:治世以德,‘乱’世以谋。实乃老成谋国之言。 他们多是世家子弟,平‘日’里锦衣‘玉’食自不必说了,‘交’往的更俱是贤人雅士。你以为这些家伙为何只知力护残局,不复顾国家大计? 非阅历不久,而是情面太深。你等想想,崇祯朝人家过得什么‘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日’子,对闯王和八大王,那可说的上切齿之恨,所以,行事每有顾忌。 做大事,不辞小让!可惜啊!往‘日’不可追,虽说嘴上不提,只是拿仁义道德的大帽子压人,谁不知其心呼?太过执着于此,不要说中兴,就是自保都会成问题。 而你我是什么出身?皆起于阡陌之间,行动做事,但求功成,又哪有那么多顾忌。唯此而已!真要说到机智、眼光,人家未必就不如你了!” “其实,就算执着于此也还有可挽回!卑职觉得,尚有一事,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 “噢?”见徐运持说得一本正经,明磊顿时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那就是民力的使用!如今的世道,谁不知道爱民、练兵是守土的根本。可朝中这些位大爷,哪个会知道时冬腊月,一斤碳要多少文钱?要保一宿之暖,要烧多少斤碳?如此这般只知死咬着子曰诗曰的,如何能真正明了什么是民间、如何打动这群乌合之众? 看诸公的每‘日’里的票拟,还觉得只要一味地推行那些书本上的所谓仁政就能守土安民,受万民拥戴呢! 真是好笑!他们多是地方父母官出身,怎么还是如此不了解这些百姓呢?只要填饱了肚子,别说流血送命,你若再想让这群无知百姓多出一分气力,可以‘蒙’、可以骗、可以威‘逼’,就是不能象大爷们以为的那样晓以大义,就可感动或者自觉执行了。” “就是!不是早有人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才是民间百姓的心里话。他们才不在意到底是谁坐了龙椅,只要能安稳过‘日’子就好!这些大老爷,每每实地探访无非是自娱自乐,真是枉费了官家这些银子!” 刘六‘摸’‘摸’后脑勺笑了,“楚滨不就是说他们整‘日’里不与升斗小民接触嘛!其实也不是他们愚腐或者傻气,人家压根就觉得自身高贵,怎能象咱们这些粗鄙之人似的自甘下流呢?” 一句话,算是搔到了席间这些草根出身的众人痒处,‘弄’得皆开怀大笑了起来。 趁着这股高兴劲,明磊说道:“湖南战局算是稳定了,忙活了这一阵,咱们手下算是‘精’兵不多,熊儿人可没少划拉。队伍杂了,军纪就很难保证。这些天,军法处收到老百姓的联名诉状能有几十件,这可是咱们立军以来都少有的。” 闻听大帅说道军纪,众人皆安静下来,明磊顿了顿,接着说:“军纪要加强,军法处的地位还要提高,我想干脆成立一个总政治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负责‘日’常士兵的军纪教育,军法处算是它的一个分支,今后总政治部与总参谋部、总后勤部合称三总部。” 说着,明磊笑眯眯地看着陈敬廷,“永振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堪当此任!” 陈敬廷一愣,“可禁卫师怎么办?” “我看永振把沈旒云调教得就不错嘛,是不是给年轻人个机会?” 历史总是在重复过去,想当年,陈敬廷就是把旅长之位让与陈锦泽的,如今,这个师长之位又保不住了。但和当年不同,那时他还敢吱拗吱拗;可如今,陈敬廷连不豫的表情都不敢流‘露’,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对于刚刚经历了攸县保卫战的陈敬廷,明磊还客气地当面商量一下,对于旁人,即便是李赤心、高必正、金声恒,明磊也只是下令,根本没有他们置疑的余地。 湖南一战,忠贞营基本上是打残了,算是奖赏他们,明磊下令,调李来亨以下上百名年轻将领去广州黄埔军校受训,李赤心、高必正在南宁筹建整编陆军第五师。 金声恒、王得仁部在南昌筹建整编陆军第六师。
其实,经此恶战,明磊的财政早就入不敷出了,但好在帐局运转还算顺畅,尚能拆借出银子来。关键还在于,陈慎立了大功归来,这个军中的平衡还是要的。故此,明磊当即任命陈慎为第二军的军长,下设陈锦泽的二师、禁卫师和忠贞营的第五师,军部驻防在桂林。刘六的第一军改由一、三、六师组成,驻防南昌。而余下的部队,为了与主力军团的区别,全部改称内卫营,由总参谋部直接指挥。 将这些该吹风的事情都料理完了,真是好久没和众人喝酒了。放下公事的明磊,显得兴致很高,拉上陈慎和众人推杯换盏,高声笑骂,一直持续到二更天,算是主客尽欢而散了。 明磊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东跨院的正房,一双白嫩的小手就将一条尚冒着热气的‘毛’巾递到了眼前。伸手接过的时候,明磊的手背无意中碰到了叶晴的手指,顿时,一种奇特的温腻感觉一下袭遍了明磊的全身,这可是许久没有过的感觉了。 明磊顿时一阵晕眩,‘迷’‘迷’糊糊间被人扶上了‘床’,脸上被热‘毛’巾糊住,很是受用,也渐渐有了几分意识。 耳边听着屋里紧着一阵忙‘乱’,好半天,叶晴才钻进宁式大‘床’。明磊将脑袋枕在人家柔软的大‘腿’上,笔画了一下,示意叶晴给他捏捏头。好久没有如此享受了,明磊也不睁眼,用鼻子感受着弥漫在身子周围的脂粉香气,时不时地还要哼上一声。 过了许久,叶晴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爷,好了没有,我都快累死了!” “不行!这样就叫苦,真要有朝一‘日’,你怎么跟我共患难啊?” “爷以为这阵子我在南昌的‘日’子就好过了?” “怎么?” “爷在湖南战事如何,不用问,晴儿都能猜到!” “是吗?”明磊依旧闭着眼睛,一点惊奇的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