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诺戏三生(三)
尽管他们始终被人cao控在手中作为一枚棋子,但是这只手将他们从黑暗中拾了起来,放在了一个位置而没有让他们就那样沉寂在黑暗与孤单中,这便足够他们奉献一切了——既然生命都是他所给予的,那么为他再次献上生命又有什么不可呢? 慕仞謵闭上了眼,睁开时轻声说了一句:“多谢。” 病弱的谷主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雪谷之中,投向了这片由他母亲所创立在他手中所慢慢成长起来的雪谷大地,在这一场雪后编辑可能被掩埋。所有的辉煌所有的痛楚所有的血腥都被这片苍白给冲刷,或许只有在生命之余时才会在所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的心里推开积雪像无数针尖要穿透皮rou一般阵阵发疼。 他抿了抿苍白的唇,转身:“走,我们……上暮山!” 刚下过一场大雪,暮山的道路几乎都被苍茫的大学所掩盖。只是再怎样大的雪也无法将那延石阶而上的人群所遮掩——尽管他们身上都落满了雪花,有的人几乎半边身子都被苍白的雪所点缀着,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多久就开始守在这儿了。 暮门在暮山的半山腰上,借由绿意葱茏的天然屏障来隐蔽自己的存在,且往上课逃离敌人来袭,往下也可总览山脚风景,而从山脚到半山由一座三千八百二十六阶石阶连接,但这条路却并不是通往暮门——若只是沿这石梯走,也只能做个观景客看到的皆是再平凡不过的山景,通向暮门则需另辟蹊径——在第一千零七级石阶时往右边树林走心细之人便会发现虽然这里的树木是杂乱无章地生长着但却也隐藏着端倪:有些树木并非百年老木,但它们的根部却或多或少地现于泥土之上,而从远处将这些裸露的树根放在一处细看便可以发觉有这些树根所标注出来的一条小道——真是通向暮门的正确之途! 暮门精于探查之术首先是因为他们长于隐匿之法。 慕仞謵望着这向着无尽远方蜿蜒的台阶,沉默了片刻,然后踏了出去,向着那在前十阶台阶上站满了守备者的地方行去——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就这样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在通向彼方的松石小径上行走。 而他后方跟着十一人并未出声阻止,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也没有什么该偷偷摸摸的,该心虚的不是他们。他们就是要让慕磊知道他们是来为雪谷死去的亡灵讨个公道!这绝不会是以卵击石! 密密麻麻的人群握紧了手中的剑,戒备。 慕仞謵停下了脚步,眼神却依旧停留在石梯之上,苍白的唇缓缓开合:“两个选择:一,死;二,滚。你们选哪个?” 无声。 “看来你们还真是够蠢的……咳咳!似乎又快要下雪了呢……”谷主望着雪后苍白的天低语。在对面一群人还未回过神来时,他的身影便突然间消失,然后在人群中显现——脚边是已倒下的两具尸体。 众人不禁哗然,都条件反射地后退开一步。原本将石阶围得紧密的人群刹那便松散开,像是将门路让了出来一样。 谷主抖了抖手上如冰般透明轻薄额剑,血珠便径直地滚落下来,滴在他脚边躺着的两人身上,“让路就这么简单,你们非要我亲自动手才肯罢休……咳咳……”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入耳的一群人暗自心慌,也让远处的雪谷众人感到诧异:本应是他们上前开道谷主却亲自上前料理这些杂鱼……原来他是决不会出手的——不仅是因为嫌脏也是因为对方没有让他出手的价值,如今……
“如今早就和雪谷撕破脸皮了,还怕他作甚!不过是一个病秧子,大伙……”一个粗壮的大汉本是想为同门打气,但话还没说完变轰然倒下。 “一张嘴却不会说话那便永远不要再开口了。”秀气的眼一一扫过众人,不带任何威压却让人感到威慑,“听他一说,灭我雪谷上下五千七百七十三人是否也有你们的份儿?” 还没有人回答便从他们身后传来倒地声。人群一阵慌乱。 第五薰持弓携箭和雪谷众人上前,“就这样大意地将后背留给了敌人?可别忘记雪谷的人还没死干净,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会愚蠢地等着敌人和你们正面决战。” “你们快去拦下他们!我们这些人来对付他!快!”在慌乱间,有人这样指挥到,本来如无头苍蝇的一群人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各自的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