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国子监

    次日一早，曾瑞祥带福和林康平出门，先去的老房，果然，老爷听到福分出去的消息动怒了，骂道：“哪有刚成亲就把孩撵出去的道理？你这样做，让福如何想，让新媳妇怎么想？这过日就是要人多，人气旺才能家旺，听我一句劝，要分家也等喜以后成亲了再分。//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福解释说是为了让他在外置业方便，本朝律法没有户籍就不能有自己的产业。

    老爷听了这个一愣，沉吟半响，曾瑞祥趁机说：“爹，分家了不还是我的孩，我想好了，以后禄他们成亲了都分出去，自己出去闯闯，个人凭自己的本事，过好过坏了都是自己的事情，谁也怨不了别人，省的一大家在一起，成天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别扭，时间长了连兄弟的情分也淡了。万一他们能闯出点名堂，也不辱没了祖宗的名声，不枉我们教导一场。您放心，每年春节我都要求他们回家，到时大家仍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老爷听了这才缓和过来，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孩，四分五裂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这一切究竟错在了哪里呢？小的时候也是一起吃过苦的，老大还尤其懂事，知道护着弟弟meimei，怎么成亲了一个个变得都让自己不认识了？尤其是大女儿，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居然连一点亲情都不顾念，亏自己这些年还一直偏着她，老爷十分不解，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很久。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到问题的根源在他自己身上。

    田氏拉着福的手，说：“你阿婆年岁大了。一年不如一年，这个京城阿婆也不知有多远，你要多回家看看，阿婆能多看你一眼是一眼。”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福听了也不是滋味，虽然这阿婆做事偏心，因为是第一个孙。凭心而论。对他还是不错的，虽然很大因素是福表现的太过优秀，让他们意识到了福值得投资，更何况福如今已经是举人了。看得见的前途。如果田氏能把对福的心分一点到沈氏和其他的几个孙孙女那，福会真心地感念田氏的这一份情意，可惜。田氏永远想不到这些。

    曾瑞祥和福陪着老爷说了会家常事务，也就告辞了，没搭理一旁眼巴巴的春玉和燕仁达。他们没想到因为听了这一番话。大毛媳妇回去也鼓动大毛和他爹娘闹分家。这是后话。

    晚上曾瑞祥他们回家，说该办的事情都差不多了，老爷说了，十八是吉日，一早出行。晴的眼泪立刻滚了出来，哽咽道：“还是小时候好，我今天才认识到。成长的代价就是无数的聚散离别。”

    这话很突兀，让大家一愣。各自思索，回味，认同。屋内一时很安静。唯独林康平拉着晴的手躲在一旁低低地劝道：“别哭，晴儿，你一哭，我就特难受。不要伤心，再等我一年，我很快就回来，你放心，我成长的代价就是娶你，然后守着你，再也不分开。”

    送走福他们，晴抓着禄、寿和喜去橙园栽了二天树苗，这大半个月，王铁山一直没闲着，已挖了二百多个坑，晴不得不承认林康平还是很有眼力，的确找了一个勤快人。

    橙园的小鸡也养得不错，晴陆陆续续买了好几百只的鸡仔，除了冻死了十来只，其余的都褪去了那层乳毛，第一批买的那八十多只差不多有一斤左右了。晴估算这橙园的总投入差不多三百两，应该很快就能收回。

    禄、寿和喜是十九日下午走的，刚送走他们，夏玉带着儿过来了，还带了些她自己做的板鸭和两只活鸭。

    沈氏忙接她进屋，问何时来的，预备待多久，又要张罗留饭，见了夏玉手里的东西，说道：“大老远的，又这么沉，难为你带过来，以后可别拿了。我家里什么也不缺，留着自己吃多好，你可别再苦着自己和孩们。”

    “嫂放心，嫂送来了那些东西我还没吃完那，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家没养鸭，这不给你们带两只过来，我知道晴爱吃，还有这板鸭，也是自己做的，嫂和二哥尝尝，也是做妹的一点心意。”夏玉说道。

    沈氏听如此说，忙接了过来，又听夏玉说道：“二嫂，真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让孩们就这样走了，我心里很不得劲，特来说一声，想接你和二哥去我那住两天。”

    原来初三那日，福他们早早回来，是因为看到大毛他们都要留宿，争着占房间占床，福不忍让夏玉太过cao劳，加上又有马车，就带着自家人回来了，本来林康平看到大毛和桂英几个就不想呆了，看在夏玉的面上才吃了顿饭。

    “这有什么，还值当你特特说一回，孩们回来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他们是为了打麻将才早早回家的。你二哥的学堂明日就要开学了，我也不得空，正要回娘家瞧瞧。你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日再走。好好养养，我瞧着气色倒比往年强一些了。”沈氏说道。

    “还不多亏了二嫂，那羊奶一直喝着，下了羊羔我养不过来给卖了，如今自己单住着，也省心多了，去年老院那四棵柑树还让我卖了好几百文。旧年一年的药钱比往年也略省了些。你又给我捎了那些东西，倒替我省了好些。这一年下来头一回有点结余了。”夏玉说道。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夏玉走时，晴让她给秋玉捎信，让小姑爹周云江次日下午过来栽树苗。

    半个多月后，福托文家捎来了一封信，一路很顺利，暂住在林康平那里，只是一到京城，就发现刘氏有喜了。

    沈氏听了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念佛上香的，又打发雨去给老房送信，下午曾瑞祥回家，又逼着立刻写了回信，嘱咐福买一个丫头或婆好生照顾刘氏。又说如果晚几天再走，就可以留在家里了好生照顾了。说完就忙着要找布料给孩准备衣物鞋袜，打点婴儿的各色用品。

    曾瑞祥见了妻这样放不下，便说道：“当年你怀孩生孩时，我都没在你身边，你还要侍候爹娘，还要照顾孩，不也都过来了吗？放心吧，他们总要学着长大的。”

    沈氏听了瞋道：“那能一样吗？正因为我受够了做媳妇的苦，所以我才更要心疼我媳妇，不要让她跟我一样。不是你常教我的一句话，叫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才早早把他们分出去，趁着年轻，好好过几年甜蜜日，等有了小孩，女人的心思大部分被孩占了，哪里有什么精力去享受别的。”

    “还不错，学了几天就会用了，没白费我一番心思，居然能想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真令我刮目相看那，可惜，要早些时候教你，没准你也成才女了。”曾瑞祥笑道。

    “那是自然，晴儿就随我。”沈氏笑道，夫妻两个又说了些笑话，沈氏方把预备给孩做衣服的东西放下。

    禄的新房盖好了，家具才刚开始打，沈氏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照应，要找媒人去请陈家答应今年成亲请求，叫请期，又要找人推算吉日，又要预备聘礼，又要买首饰衣料，好在有福在前面摆着，倒也不用再费神琢磨了，依例再来一样的就行。

    晴见沈氏如此忙碌，只好把灶房的活接过来了，后山就交给雨了。橙园那边有小姑爹日日跑一趟，晴白天忙着绣屏风，晚上忙着做针线。旧年年底，林康平回来的时候带了两匹素白的丝绸和细棉布，是用来做内衣的，晴的胸部有些发育了，很不习惯用那个所谓的抹胸，裹了一圈又一圈，很不利于长大成型。所以晴偷偷做了几个文胸，上面还绣了点海棠花，又不敢穿出来，怕沈氏责难，想留着成亲以后穿。晴把两人成亲需要的内衣都慢慢先做着，长袖的短袖的，还有洗澡用的大浴袍以及冬天的棉家居服，每件衣服都花了点心思，绣了花。

    二月底的时候，福又有来信，说自己考上了国监，并在国监附近买了一个二进的小院，花了五百多两银，买了一家人，男的看院，女的照料家务，又在附近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兑了一个书店，一年的租金有一百两，够日常花销了。

    沈氏听了自是欢喜，说总算安顿好了，她可以一心cao持禄的婚事了。陈家同意了成亲的要求，因为陈家女儿今年十六了，日就定在腊月十六，要可着禄的假期，也要可着福的假期，一合计，婚期也只能是腊月或正月了。

    晴这才知道，原来大哥去京城是为了考国监，每年年初，都有各地学，主要是落第的举人，进京考国监，在国监学几年，考进士的成功率自然就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