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谈
“那你还说的那么有自信的样子！”许峰忍不住吐槽，随后追问：“你是在为谁工作吗？” “我闲人一个，哪里有为谁工作。” 墨色蔷薇跳下了屋檐，许峰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人走在路上，灯火通透，一个身穿黑衣，一个身穿白衣，一个手里握着剑，一个手里转着笛子。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莫非有什么特殊渠道。” “平时多上上网，这在论坛里都传开了，就你还不知道。”墨色蔷薇一脸淡然，就在这里四处瞎闲逛。 “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可能随便就传开。”许峰有些不相信。 “网络上哪来的隐私。”墨色蔷薇随口一说。 把许峰给说愣住了，是啊，这就是一个没有隐私的社会，任何事情，想瞒是一定瞒不住的，花费的手脚越多，破绽也一定越多。 想远了。许峰走上前，与他并肩行走：“你的等级看来也不差，几级了？” “哪一种等级？”墨色蔷薇回道。 论坛里的玩家将游戏等级分化为两种，一种是广义上的，也即是以数字形式表现，和其他网游一样。而狭义的来说，就是只有从字面上理解的等级，即炼气—筑基——这一类的。（这段没意思，可以跳过看） “……”许峰不太清楚这里面还有这一层意思，上网查了一下，这才知道个大概。 “那么广义上的。” “十二级。” “狭义上的呢？” “不好说，那得看个人怎么理解了。” 许峰都快被绕糊涂了。 在这个世界里，由于筑基以下没有明确的证明实力的东西存在，所以很难界定广义上和狭义上的等级划分。九州论坛里面的对照表格，分为两个解释含义。 第一种，既每一个阶段，都被分成了十个等级，这个是正常的网游等级，从第一级往上，将炼气初期分为十份，以此类推。 而第二种，比如许峰己知道的，炼气初期，分为上中下三层，其中每一层又分成九个阶段。 就在这里，狭义上和广义上的等级划分就出现了明显的冲突， 狭义上的划分比较麻烦，而广义的等级又失去了原本的风味，直接导致了两派人马为哪一种等级划分争吵不休。 （跳到这里，以上等级之类的东西，读者不需理解，也没必要理解，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分，下面这段也没必要。） 许峰自己则是比较倾向于无等级划分的，仅仅依靠自己感知，只要能知道对方和自己等级的大概就可以了，知道了太细反而没意思，这是许峰心目中真正想要的。 他主张废止等级制度，只需要知道自己在那个层次就足够，没必要分的太细。 但就眼下而言，如果两者非要拿来比较一番的话，整个炼气期，分别有二十七级，或者三十级，两种说法。 狭义划分里，九为极限，上之为圆满，由于圆满也算一种等级，所以广义的划分虽然和狭义上有了误差，但正因为有了点误差，两者刚好歪打正着。 整个炼气期，在广义上一共可分为三十级。 “十二层，就是炼气初期加了两级，大约炼气中期的中层。”许峰觉得比较绕口啊。 不过只要不将两者的概念混淆，搞清楚还是比较容易的。 （碰到看不懂的，可以粗略扫过，汉字博大精深，所以有时候不需要详细思考，就可以将这些东西在潜意识里打下烙印。） 连分个等级都这么麻烦，许峰心中腹诽，反正迟早有一天会弃之不用。 他拿自己对照了一下，发现对方比自己等级高了两级。 怎么个个等级都这么高！？许峰惊讶的同时有点感叹，不是说高级的玩家没几个吗，遇见一个谢一菲就算了，这里又遇见一个，接下来不会遇见更多吧。 “有点冒昧，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是怎么达到这等级的。”许峰厚着脸皮问，这样的问题明显不应该向别人讨教，如果有人这么来问许峰，他是不会回答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说我就是GM你信吗。”许峰如遭雷噬。 许峰后跳了好几尺的距离，赶紧远离这人。 但看墨色蔷薇还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也不理会他，自顾自越走越远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离开，许峰算是豁出去了，脚步一弹，上前去问是最好的：“你不会真的是那啥GM吧。” “我就随口一说你也信啊。”墨色蔷薇调侃。 许峰觉得自己好像被糊弄了，放缓脚步，大声质疑：“对此我保持怀疑的态度。” “好吧我是。” “就这么承认了啊！不再挣扎一下吗，你的高深莫测呢？你这么承认我好没面子的！” “切，让你知道了也没什么，我看你也不一般呐，你身上的秘密一定不比我少。” 确实，他身上的事情说来也太过怪异。 “不说也罢，你告诉我这些是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许峰含糊的把自己的这一段挥了过去。 墨色蔷薇看了看四周，也没说什么，走进了一家小酒馆，熟练的从里面拿出一碟花生米，一盘酱牛rou，还有几壶酒，在店外找了个空的座位，就坐了下去，示意许峰也一起坐过去。 “我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这游戏里还能吃东西的啊，这悠闲的气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花生米……挺脆，还有酱牛rou……” 不知不觉两人就吃上了，基本上这世界所有的谈话都是在酒桌上进行的，这是一种文化，是一种千年未曾变过的风俗习惯。 其他的都好，唯独这劣酒的品质许峰并不买账，不论是现实还是虚拟世界里，喝高了酒品还是一样的，当场大拍桌子，想要拿出自己的好酒出来分享。 许峰额头被风一吹，当时就酒醒了一大半，为什么自己会到酒桌上来呢，自己老底子都快被掏完了吧，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小葫芦，但是葫芦里的灵酒已经之前打雷龙的时候喝玩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坛杏花酒，至今还放在魂天玉简里面。 墨色手里把玩着一小盏酒杯，看许峰站起来的动作，露出淡笑，没有明说，只是把手里的酒喝了下去。 许峰思考了片刻，还是放开了心思，将那坛酒从胸前里取了出来，放在桌上。 墨色看了一眼，似乎早有预料。 许峰的心情很复杂，轻易的就将自己的存货拿出来究竟是不是正确的，自己的底牌，毕竟也没多少。打开，香气四溢，灵气飘散，连空气都仿佛浮游了起来。 “好酒。”墨色闻到清香，不由赞叹，也不矫情，提起来为许峰斟上一杯，再为自己斟满。 淡淡的香气，在有识之人看来，却是如此浓郁，两人面对面坐着，却并没有动手喝掉。 许峰第一次发现，原来品酒也可以像品茶一样，察其颜，观其色，闻其香，最后慢慢品尝。 一般来讲，酒都是白色透明的，哪怕是颜色不一样的酒，也不可能有多大不同。 但眼前这酒，在酒杯里，却有淡淡的光芒萦绕，杏花酒，自然有其杏花香，透明的液体之间，有灵气在游走，如游龙，如茶叶沉浮。 说到底，两人是来谈话的，不是来发呆看酒的，许峰率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喝掉了自己这杯。 还是那样的香气四溢，还是那样的灵气贯穿全身，一段时间没喝之后，竟有了不同的感觉。 墨色喝了之后，叫了声好，接着放下酒杯，和许峰平静的谈了起来。 “我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内测玩家了吧，好多年…… 大概十几年前，我就有幸被选中，成为了这世界的一份子。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孩童，不同的是，我有十年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差点都忘记了现实世界的存在。”声音中带着苦笑。 许峰的手轻微一抖，酒洒了些许，将杯子放回桌上。拿筷子的手都有些费劲，反复提了几次，还是将之放回了桌上。 杏花酒在接触地面之前，就自动化为了香气消散，一时间周围空气芬芳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