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难（求藏藏，求票票）
“族长和长老们的确不太了解。”寿老的话语很坚定。 微弱的灯光下虽然看不清爷爷的脸，但火飘凌还是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今天刚一回来，寿老就已经看出火飘凌心不在焉，似在想着什么难以想透的问题，不过没有问，直至吃完晚饭，他才把下午修炼时听到奇怪声音的事说了一遍。 寿老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接着道：“祖训中曾提到‘天地之变数，无边无尽，遂有逆天之人修炼逆天之法。‘体’就是那强大的修炼之法。” “那族长们为何不了解？” “因为他们更相信仙法的强大，更相信祖先，更相信天童。可是等了五千年，所谓的天童至今还不知到底有没有出现？” 虽然火飘凌也不知道天童会不会出现，但三个月来的修习，已经发现族长与长老们已经把他当成了天童。 祖训中还提到，天童可以领导族人，将仙法弘扬光大，一雪前齿。 火飘凌刚想到这里，又听到爷爷的感叹。“其实上代族长们也把我看成了天童！”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原来我只是拥有更好的修炼资质。” 爷爷的话语的充满了无奈，痛惜，挽叹。火飘凌没有再问。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无法抹去的记忆，仍谁都不愿再度提起。 “那个声音？”火飘凌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那应该就是‘体’的修炼者所发出的声音。至于他来自何方…”寿老突然停了下来，似在思考。 火飘凌也一直在等着答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呼：“飘…凌…” 这是飘星的声音，每次他来找火飘凌时都是在门外叫嚷，并不进屋。 “去吧，不要玩的太晚，否则明天你又要迟到了！” 火飘凌刚想询问爷爷的意思，却不料爷爷抢先说了出来。他又看了一眼灯光下爷爷模模糊糊的脸，才走出门去。 “唉！”在他走出门去不久，寿老又是一声叹息。 果然还是要苏醒了？看来也许这次族长他们赌输了，自己也赌输了。寿老心中这样想时，一道蓝光瞬间自门外蹿了进来，接着族长就出现在灯光下。 “寿老，近来可好？”族长在桌前坐了下来。 寿老赶紧起身，躬身回道：“族长！” “坐下坐下，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行礼。对了，以你的推算，大劫何时到来？” “这…如若不出偏差，应该在一年后。” “飘凌近来可有什么变化？” “他的变化不大，只是癫狂病发病的时日越来越短。” “那他身上可有任何力量苏醒？” “暂时…没有！” “那就好！” 这是一次秘密的谈话，也是族长与寿老之间的秘密。因为寿老不仅是上代的长老，更是此任族长的导师。 他已修炼至元婴中期，灵魂已初具不灭，更拥有能预知灾劫的特殊能力。只是此次灾劫太大，而族长又深信祖训中的天童，所以才会让寿老来‘照顾’火飘凌。 谈话并没有持续很久，族长来的突然，走的也快。 就像是黑夜的天空，突然划过一抹流星。 “快看，流星！”飘星指着天边大声叫道。 就在飘星叫声响起的同时，火飘凌也抬头看到了它。 烟花般美丽的流星从南向北快速划过。 “快许愿！”飘星说着，自己已率先闭起了眼睛。 火飘凌看了飘月一眼，她依然还是低着头。“可能她已经在许了吧！”他心里这样想着时，飘星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许完了，你们呢？” 飘月轻‘嗯’一声，表示回答，火飘凌微微一笑，表示也已许完。 “你们许的什么愿望？” “这…”火飘凌支吾着。 “我…”飘月也吞吞吐吐。 “好吧，看你们也不会说，我就说出我的愿望吧。”飘星说着已经爬上大黑石的最顶端，然后大声喊道：“我的愿望就是成为飘渺村的下一任族长…” 这的确是一个有出息的愿望。 毕竟在飘渺村，只有族长最大，族长的话就是圣旨。 声音稚嫩却又充斥着霸气，久久在密林中回荡。 密林是飘星、飘月最先发现的。当时族长还没有下令修习仙法，飘星经常带飘月到村中去探寻一些没有去过的地方。那天他们绕过后山，穿过一片小石林就发现了这片空地。空地只有九尺来宽，只是中间有一块像人偶一般的大黑石。当时已临傍晚，迷路的火飘凌竟把这块大黑石当成了人。 “呵呵，飘凌，还记得第一次你在这里遇见我们两个，竟把这黑石当成了人。”飘星说着已从黑石上跳了下来。 火飘凌也轻笑一声，回道：“当时天太黑，没有看清楚。” “是你笨吧？嘿嘿！”飘星捉弄着说道。 “你还说我，每次去找我，都不敢进门，是怕见到爷爷吧。” “谁说我怕，我只是看不惯他脸上的皱纹和他的驼背而已。” “胆小就胆小，还找借口。” 二人说着说着竟开始小打小闹起来。 这时一直低头没有说话的飘月却突然大叫一声“你们快看黑石。” 黑石竟有了双眼，还有模糊的绿光闪现。 飘星发现了不对，立刻来到黑石前，运起灵力前去探寻。飘月与火飘凌也来到黑石前。 可任飘星如何探寻，竟没有半点发现。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正当他要收回灵力时，突然发现灵力竟收不回来，并急剧从体内消失，奔向黑石眼中那两团绿光。 “快来帮我！” 火飘凌与飘月已然发现了不对，迅速运起护体气罩，正准备施展仙法，突然一巨大吸力从那绿光中射出，吸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的灵气。 飘星的额头已有汗落下，显然已快支撑不住，飘月也是一样，而火飘凌却已经软到在地上，显然他的灵气早已被吸干。 “快走！”火飘凌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到下面来陪我吧。哈哈！”声音是从那绿光中发出的。 这时，那两抹模糊的绿光，从那黑石中一闪而出，变成一团巨大的绿光迅速将三人笼罩。紧接着黑石裂为数半，变成一堆碎石。 绿光在迅速下降，而且速度极快，火飘凌在感受到这些后，再也支撑不住，还是失去了意识。 昏昏暗暗，阴阴湿湿，没有一点亮光。 这是火飘凌醒来时的第一个感觉。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身子，勉强坐了起来，可发现体内竟运不起一丝灵力，只得放弃。 “飘星…飘月…”火飘凌吃力地呼喊着。 没有回应，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飘星…飘月…”火飘凌又呼喊一声，还是没有回应。“飘…”正当他再一次呼喊时，突然出现一团极为耀眼的绿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绿光缓缓升起，直到贴在洞顶，便没有了任何动静。 这是什么地方？只能用一山洞来形容，像牢一样完全封闭的小山洞。 周壁阴湿光滑，晶莹的水珠顺着洞壁缓缓趴下。地上的碎石，搀和着这些滑落的水珠，也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在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飘星，飘月后，火飘凌缓缓站起身来，开始寻找出路。 山洞的确很小，在探索完这边的洞壁，只是轻轻跨出五步，就来到另一头。 墙壁还是湿的，硬的，完全找不到有任何出口的迹象，也没有发现任何机关。终于他还是无奈地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这是什么破地方，你是谁？为什么抓我们？出来？”飘星冲着洞顶那团绿光大声怒吼道。而飘月就在他旁边，只是此刻她还是低着头。 二人也处在像牢一样的小山洞内，跟火飘凌所在山洞完全一样。 没有回应，任飘星如何大叫，如何呼喊。只是洞顶的绿光在慢慢变弱。 一刻钟过去，飘星放弃呼喊，无助地在一旁做了下来，他第一次感到恐惧，第一次感到无助，第一次感到害怕。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父亲，想到了长老，还有那些他所认识的人，想想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他的心开始绞痛，眼泪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这就是一个人在绝望时的表现？这就是一个人在少年时的懦弱？ 突然，飘星感到一阵温暖，就像是小时母亲在‘临走’的那一刻，给他的温暖。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飘月，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 是飘月抱住了他，只有飘月了解他，这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 飘星的嘴角有了一丝微笑，沉痛的心也在此刻有了一丝安慰。他也抱住了飘月，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孩子，急需母亲的怀抱。 飘月没有再说话，只是当飘星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出现了一丝绞痛。 绿光还在慢慢变弱，就像是快没有灯油的油灯，终于还是熄灭了。洞内立刻又变得漆黑一片，只能感觉到它潮湿的空气，冷冰冰的洞壁，阴湿的碎石地。 他们终于还是昏了过去。然后醒来，然后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