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缓溪下
蚩华拖着我到了一处巍峨大殿之中,似乎这处地方终年不见天日,殿四周通旷,隐约可听见凄厉的哀鸣。他甩下我的手径直走向殿前长阶上坐下。 他将手支于在膝处,撑着脸,歪头道:“用绞仙绳将她捆在外面的柱上。”说罢,凭空出现二人将我从肩膀处捞起,我使劲想挣脱束缚。可却发现使不出力来。 “还能折腾?”蚩华说道,幻化出一条褐色的绳子,上面蜿蜒着一条条红色的印记。他随即又将绳扔给了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光是噬rou,这力量来得太慢了。我得想个法子,要是一次性的来,是不是方便多了?昀息。” 自从被困在柱上似乎已经过了几年。 几乎每天蚩华都会过来,吩咐人从我的身上刃下一块rou。 每次我只能望着露出的森森白骨慢慢滋长出血rou,又被削去。开始似乎瞋怒怨怼,渐渐转为麻木,观察着血rou生长,覆盖着白骨,填满空洞,变成了我唯一的乐趣。 直至一日,蚩华再来的时候,拎了一个繁花纹嵌松石的锦盒。 我望着他的脸上带笑,嘲讽他道:“你终于肯弄些新花样了?” 蚩华依旧笑而不语,用一把短柄刀从我的又腰处划开,皮rou似花瓣般外卷开,他打开锦盒,我只看见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攒动,他将锦盒开口对着我左腰蜿蜒的口子,那东西变瞬间从开口处缩进我的身体里。可是又并无感觉。 “你朝我身上放了什么?”我盯着伤口处问他。 “蟜。” “蟜?” “它现在在你的身体内寻觅着那,那颗眼珠。”蚩华笑道,“很快的,放心。焌,稟,在这里看着她。” 焌,稟两人应诺。立于我的两边。蚩华随便即走了。 这次我却没有再看到,血rou凝结的模样,伤口肆意得张着。 我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漆黑,突然却感觉到一股火燎的感觉从伤口处肆意,似乎贯穿喉咙,直冲头顶。不自觉的扬头,左眼开始剧烈的疼痛,感觉有血液溢出,猩红模糊了视线,缓淌下脸庞,浓重的血腥味涌上口腔。 之前的剜rou都未有任何的感觉,现在突如其来的灼烈感,使得我既惊奇又茫然。 这种灼烈感并未持续多久,随未发出响声,但立于一旁被唤作焌、稟的两人似乎发觉了异常。齐齐望向我。
凭本能的,我将被反锁在柱后的手去触碰绳,此时,之前这根我无法挣脱的绳顷刻间化为黑白相间的灰烬,弥散在了空中。 那二人见此状,正欲飞奔过来拑制住我,我下意识得凝望二人,心中回荡着“消灭掉…消灭掉…”的声音,只见他们瞬间只剩下嶙峋白骨。未支撑的骨架变散落一地,化作一团烟白灰烬。 我看着这一切,不自觉的发笑,似乎,挺喜欢,这种感觉。 这是怎么了? 我箕坐在地上,兀自发笑中回过神,未等完全消化完这一切的时候,大脑便自动做出了选择。“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我随着心头回荡的声音指引着我浑浑噩噩得走出了殊城的,路中除了弥漫着隐隐约约的凄鸣声,却没有任何人。不知道行了多久,穿过了一道墨竹碧幕。一阵空洞的感觉袭入脑中,我便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