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惊人发现
“妈的！老子堂堂少尉，现在竟然沦落到给这个混蛋当长工……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黄皮狗都能对老子呼来唤去！”一个粗重的声音边走边骂骂咧咧。 “小声点！”另一个声音提醒他道，“这总比把你扔到伊拉克和阿富汗那该死的地狱强多了！” “老子就是不想受这股窝囊气，拉屎还得看这些混蛋的脸色……” 说话间，声音已经来到舱室门外。余光一扫，粗嗓门的大兵进了门嘴里还是不干不净，韩振回身一枪托砸在他脸上，哼都没哼那家伙直接飞了出去。 后面的大兵发现情况不对，顺手就往后腰摸。韩振窜过去，左手抓住他的领口猛地把他顶到墙角，压住了他掏枪的那只手。抬起MK23的枪口，贴在他的脖子上，韩振慢慢扳开击锤。 大兵脸色蓦地一变，但耳边MK23手枪击锤下面的弹簧被压缩发出的咯咯声让他立刻安静下来。顺从地点点头，缓缓把手从身后抽出来，手里的枪举过头顶，向韩振示意自己放弃抵抗。 夺过他的枪，韩振拇指一摁，卸下弹匣扔到地上。 “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样，都是那个混蛋要我这么做的！”耸耸肩，韩振不等他说话，腾出左手，一肘击打在他的喉结上，大兵两眼一翻顺着墙滑到了地板上。将昏过去的大兵拖进衣柜，和娃娃脸、博特关在一起，韩振走到粗嗓门跟前，等他醒来。 没过多大工夫，粗嗓门呻吟了一声，慢慢抬起脑袋。他的鼻子被韩振一枪托砸扁，像个被踩烂的西红柿一样糊在脸上，鲜血淋漓。眼泪汪汪地盯着韩振看了半天，粗嗓门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我想和你聊聊。”韩振蹲在粗嗓门脸前，枪口挑起他的下巴。 粗嗓门嘴角恶狠狠一抽，冲韩振吐口血水，含糊不清道，“黄皮狗……” “你妈没有教过你要讲礼貌吗？！”抓住他的头发，韩振猛地甩到旁边的床架上。咣地一声巨响，剧烈的撞击使得整张床都在晃。 “你们是海军陆战队的人？” “是……”粗嗓门的嗓门这时大不起来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七特遣大队……” “水手和海军陆战队是什么关系？”这是韩振最关心的问题。 “第七特遣大队……”粗嗓门无意识地重复着，任凭韩振怎么问，还是那句话。声音越来越低，片刻就没了动静。韩振伸手在他脖子上感觉了一下，已经没了脉搏。翻过他的脑袋，韩振发现他的后脑勺凹下去一块。 扔下粗嗓门的尸体，韩振回头看了看亚当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呻吟着，昏昏沉沉似乎对船舱里的动静毫无察觉。 掏出手机，韩振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不跟水手联系。不管水手和海军陆战队，甚至和美国军方有多深的瓜葛，现在找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韩振已经上了他的船，而且现在还在他的船上！对于韩振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他们的关系，而是想办法从这条船上安全脱身。 想起水手深更半夜孤身一人找到自己时的神秘模样，韩振忽然对船上的货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水手如此忌讳莫深？水手当时的言语很明显就是信不过手下的人，或者说是信不过博特几个人。船上的货难道和海军陆战队有牵连？ 想到这儿，韩振挺身起来，锁死衣柜，出了舱室。在金刚休息的船舱门口停了停，里面的鼾声隔着密封的舱门都能听地清清楚楚。看得出来，水手非常信任金刚，但韩振除了自己，已经谁也难以相信。封死金刚的舱室，韩振上到甲板，找了个借口支开还在排水的船员。船上的船员似乎知道规矩，也不多问，韩振让他们离开，停下手里的活，转身就走。 下到货舱，韩振扫了一圈，里面密密麻麻整齐地排放着几十辆汽车，凯迪拉克、福特、林肯、克莱斯勒各种型号的高档车都有，车全都是新的，透过挡风玻璃能看见座椅上的塑料膜还没有撕掉。在货舱里转了转，没有发现异常，货和亚当斯之前说的一样，只是普通的汽车走私。 如果只是这些汽车，水手为什么要神秘兮兮地特意要求自己来押运这批货？韩振非常怀疑。而且，从船身的吃水深度来看，船是满载的，这几十辆汽车根本没有那么重！ 忽然，韩振想起来蹊跷，低头看看脚下，货舱地板是湿的，但是没有积水，而韩振刚才下来时，那几个船员还正从货舱里源源不断地往外面抽水，水从哪里来的？ 答案再简单不过了——船舱有夹层！ 韩振拿出船上的无线电通话器，呼叫上面的船员，“过来把底舱打开，老板要求检查一下货！” “好的，稍等！”船长想都没想，应了一声。 赌对了！韩振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 片刻，船长亲自下来了。进了货舱，船长向韩振点点头，然后伸手示意韩振向深处走。在货舱的角落里，船长停在一个火警报警器的箱子跟前。打开箱子，船长摁下了红色的报警按钮，刺耳的警报声没有响起来，韩振脚下的地板却发出了一阵震动。循声望去，旁边的一块甲板慢慢移动，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的确出人意料！韩振暗自吃了一惊。一般人可想不到火警报警器还另有他用。 船长也不说话，打开下面的照明灯，反身离开。 探头往里面瞅了瞅，隐蔽的底舱里堆满了一个个小型的集装箱。显然，这就是水手真正要走的货了！ 底舱里弥漫着一股海水发霉发臭之后的烂馊味和铁锈味。淌着没脚的积水，韩振没有急着打开集装箱，嗅了嗅鼻子，发霉的空气里夹杂着另外一种和铁锈味截然相反的气味，这种气味韩振非常熟悉。闻到这个气味，韩振不用打开集装箱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枪！集装箱里整整一箱子的枪！每天抱着它们睡觉，韩振太熟悉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枪油味了。 接连打开几个集装箱，里面都是清一色的步枪。虽然早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看着这些枪，韩振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这些全部都是俄制AK自动步枪，而且都是半旧的！如果里面的步枪是全新的，或者是M16之类的北约制式武器，韩振反而不会感觉惊讶。 取出一支AK47，韩振细细观察了一下，枪身以及枪管膛线磨损厉害，但拉动枪机，感觉很流畅，枪管里散发出来的是专用枪油的味道，不是随便涂上的机油。粗略从集装箱的数量上估摸，底舱里至少有两千支AK步枪，如此庞大数量的半旧俄制武器，而且保养良好，水手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 难怪水手敢保证迈阿密贫民窟十条街区之内，他说了算，没有他的同意，警察也不敢随便进入，如果把这些AK自动步枪武装起来，就算是正规军，没有一个装甲营都别想进来！ 韩振疑惑的不仅是这些武器从哪里来，更好奇这些武器要到哪里去！ “哥伦比亚的一个朋友……”水手的话让韩振越想越心惊，首先就想到了哥伦比亚肆虐的*武装。 哥伦比亚政府一直以来都在大力打击国内的*武装，尤其是频繁制造恐怖袭击和人质绑架的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但是长久以来都是损失很大，收效甚微，其中原因除了哥伦比亚政府武装不够强大和*武装控制区地形复杂等等原因之外，*军屡禁不止的资金和武器来源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他们拥有世界上*武装里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哥伦比亚政府之前一直怀疑*武装的背后支持是南美大毒枭，可随着一个个哥伦比亚国内的世界级毒王相继落网，情况依然未得到好转。而偏偏韩振眼前的这些大批武器正是运往哥伦比亚！ 自二战以来，美国就一直将拉美地区看作自己的后院，不允许他人染指，古巴导弹危机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暴怒的山姆大叔虽然忌惮前苏联强大的核武库，但为了自己的后院依然不惜一战。那场对峙可以说是冷战时期美苏两大阵营最容易擦枪走火，爆发又一次世界大战的*之一。 为了稳固自己的后院，山姆大叔在挥动自己手里大棒敲打异己的同时，也恩威并用，向拉美地区提供大量经济和军事援助，而哥伦比亚则是美国的第二大军事援助国。每年美国向哥伦比亚提供的军事援助超过十亿美元，除了武器装备，美国还直接参与帮助训练哥伦比亚政府军，协助哥伦比亚打击*武装，数次出兵直接行动抓捕大毒枭。长久以来，美国都是*最大的消费国，也是拉美“银三角”最大的输出国和受害者，切肤之痛自然让山姆大叔恨不得立刻拔出所有的毒瘤，然后狠狠碾碎。 但船上这批武器绝对不可能是山姆大叔提供给哥伦比亚政府的军事援助。山姆大叔虽然精明，但还不至于这么抠门，拿破烂的AK步枪给自己的盟友，而且也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因此，韩振的第一反应就是哥伦比亚*武装。 *妈的！韩振恍然大悟，一咬牙，搞了半天老子原来助纣为虐，在帮狗日的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