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对试风波(下)
言倾嫣远远的站着,显然没想到战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她怔了一瞬,下意识便道:“是她欺负人,与我何干。” 表面上她与凤纤华是平和的,有时甚至是合作的,但私底下她一直认为凤纤华是她最大的对手,敌意便是隐藏的再深,那也是敌意。 言倾嫣话一说完,凤纤华的脸便更白了。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愚蠢的,也从不会做什么落人口实之事,她也确实因为沈遥华对阵时的漫不经心而生怒,只还有更深的原因她永远都不会对人说。 那便是沈的华的漫不经心,全让她几乎用尽了全力,而沈遥华在经历过一场失败后必然会全力以付,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失败,于是在一时冲动之下,她便做出了一件令自己无法解决之事。 沈遥华呢,从柳鸳儿跳出来时便清醒了过来。 除了感激的看着柳鸳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今日之事如果没有柳鸳儿,便是她也能说出那番话,听在别人耳中也不过是恼羞成怒后的低劣反抗罢了。 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柳鸳儿那般的伶牙俐齿。 柳鸳儿并没有走到她身边表示安慰或者什么,她依旧站在凤纤华身边,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扬声道:“你可真是没用,因着你年纪大着人家两岁,在比试上也要让着么?结果怎么样,人家不但不感激,还要将你丢到泥坑里踩上两脚,这回你高兴了?” 说完她又转向大巫,潇洒的抱了抱拳,如小孩子撒娇般的语气说道:“还请大巫允许弟子们继续比试吧,总不能因为一个两个不懂事的便将我们也连累了吧?” 一直闭着眼睛偎在椅中的大巫听了她的话依旧没有睁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淡淡挥了挥手,说道:“继续。” 柳鸳儿龇牙一笑,蹦蹦跳跳去了言倾嫣身边,小脑袋一扬,傲骄道:“是重新开始还是直接来第二场?” 第一场她半途而弃,言倾熏自然先祈到了水灵,原想着是她自己突然跑开的与已无关,但柳鸳儿这么一问,她倒不好意思了。 “重新开始,别叫人以为我占你便宜。” 言倾嫣冷哼了一声,两人自顾自到河边去比试了。 几乎所有弟子都因着他们这么一闹而半途中止,如今皆没有争议的重新开始比试。 沈遥华的心已经沉静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她对着凤纤华微微扯了扯唇角道:“你是要继续还是放弃?” 凤纤华也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恢复了正常,一脸淡然的说道:“自然是继续,不过希望你能尊重你的对手。” 她那一城已扳不回来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暂且便也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不过日后,她会将自己受到的屈辱百倍讨还回来! 比试的结果与她预想中一样,驱邪沈遥华小胜,而在灵斗之试时,沈遥华则完全以辗压之势力。 凤纤华已有灵池,虽是小小的一方,但已是弟子中的佼佼者。 原以为因此会有些机会取胜,但没想到她能筑起灵墙,沈遥华便能掀起灵浪,一层比一层汹涌的袭击而来,很快便将她的灵墙击毁,还令她踉跄了数步。 她知道这还是沈遥华未尽全力的结果,如果沈遥华再多用些灵力,她会比现在狼狈数倍。 两人比试的结果出来后,沈遥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转身去看柳鸳儿与言倾嫣的比试。 柳鸳儿与言倾嫣各胜了一场,如今僵持于灵斗之上。 言倾嫣偏好粉色,她原本就肤白貌美,被一身粉衣更是趁的粉雕玉琢,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柳鸳儿穿着青布衫裙,个子身形与言倾嫣一般娇小玲珑,虽是布衣荆裙,但眉眼有神,鼻俏唇粉,都是豆蔻年华,自然都有各自的颜色。 她们两人双掌几乎抵在了一起,各自因为用力而双颊粉红,额有微汗,看起来一时半刻还分不出强弱,但沈遥华却知道败的会是柳鸳儿。 她微微皱着眉头,想着是不是要帮柳鸳儿一把。 但那似乎不太可能,大巫的修为不是她们这些新生之鸟可比的,想在老鹰面前偷食的小鸟,绝对是傻鸟。
凤纤华这时不知为何站在了她对面,目光冷冷的瞧着她,带着深幽的恨意。 沈遥华不由皱紧了眉头,抬眼回望了过去,两人目光隔着空气撞在一起,哗啦啦撞的冰屑乱飞。 沈遥华的眼也是冷的,当别人对她表现出明显的敌意时,她下意识便会有着同样的回击。 只是她不太明白凤纤华为何会对自己一下子有了那么大的敌意,仅是因为她漫不经心觉得被轻视了,还是因为输了? 她盯着凤纤华许久后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看清对方的容貌。 她一向知道凤纤华是极美的,在弟子们中口碑也是极好的,大抵是人美心善,没架子没脾气之类的,但经过今日一事,她的那些好处大概也只剩下了美貌一点。 凤纤华比同龄少女要高挑些,便显得腰肢更为纤细,手臂和腿也额外的纤长。 眉若远山含黛,眸含三春烟雨,玉骨冰肌,如月皎皎, 小小年纪的凤纤华已美的像从云端上飘下来的人儿,若是再长几年,还不一定会美成什么样子。 相由心生,她这般心胸狭隘又容易发怒,说不定也会变成一个丑八怪! 沈遥华翻了下眼睛,不愿意再看了,将眼光转向了柳鸳儿,觉得这世上的所有女子,还是柳鸳儿最为赏心悦目。 她转了眼,凤纤华却还在看着她。 凤纤华也是头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量一个普通的弟子。 这一看,她心内便愈发翻涌起来。 沈遥华,竟然有着旁人没有的灵动之仪! 她总是穿着青布素衣,头发胡乱用条丝带扎在脑后,举止粗鲁毫无仪态可言,打眼看过去像片树叶般不起眼,但仔细看了,才能看出那糙衣俗止之下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