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兴趣

    李谦嘴角微撇，这符宝堂也不过如此，连此件灵龟环的特殊，也发现不了。他却是没有想到，若非他灵魂力异常强大，几近普通符师的水准，也休想发现其中异样。那闻天虽是资深鉴定师，却不过区区高级符士水准，又有何能力发现其中奥妙？

    他鞋子也不脱，便怯意的躺下。随后睁大眼睛，盯着古朴木制屋顶。思绪有些漂浮无定，没有小白在身边唧唧歪歪的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生出些许空落来。

    双手枕在脑后，李谦双眼缓缓眯起，定定的望着客栈的房顶。

    良久，良久。

    “啪”“啪”

    一只小雀鸟有些吃力的撞大窗户原本的小缝，一个踉跄的飞进房间，小白小巧的鼻子抽动一下，似乎有些着恼，随后堪堪成形却明显rou色可人的双翅轻颤，跳着鸟类才有的舞步，调整下身形后，这才满意的眨巴下眼睛。灵动的眼眸四顾，落在床榻上的少年身上。

    小白轻声鸣叫，有如细雨在和风中轻敲墙面，欢快的在李谦臂弯处寻得小窝，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然后缓缓合上。

    ……

    一处宽敞的院落中，有三人围着一张圆石桌而坐，两位半百老人，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其中一人，赫然便是符宝堂的资深鉴定师闻天。

    此刻，中年人端详着手上的纸符，脸上震惊之色显现，以微仅可闻的颤音道：“闻老，这张纸符从何而来？”

    闻天微微一笑，没有马上回到，而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不疾不徐的反问道：“贾科，你对这张丝蛇电罩符，是如何看法？”

    “此张纸符品质之优，即便是比之成名大师，也不遑多让。”中年人贾科盯着纸符，郑重说道。

    听到从贾科嘴中吐出的评语，闻天手不由抚上羊须，脸有得色。

    另外那个老者，则是赞同道：“小贾看的不错。先前老闻拿来给我看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张纸符必是那些制符大师偶尔随心之作。也只有他们方才能出此杰作。”

    “难道不是？”贾科诧异。

    那老者没有回答，反把眼斜瞄向闻天。

    闻天道：“初见此符，我也是这般想法。想我一生专于制符，虽说能力比不上那些大师，但对自己的眼光，可也颇有一番自信的。不过。。。”顿了一顿，闻天轻笑一声，朝那老者道：“于兄，你们再仔细探查一番，看看此符有何异样之处？”

    于姓老者眉间跳起一抹异色，毫不犹豫的对着纸符再次探查起来，而贾科则是脸有不解，蹙眉没有言语，只是看着。

    闻天浅笑品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知道，经过了初见时的惊艳，待到心神平复下来，以于姓老者不弱于他的眼界和实力，看出此张纸符的奥妙，并非难事。

    半晌沉默后，于姓老者轻呼出一口气，“由此符而看，制符者手法熟练，构纹条理清晰，起码有着一二十年的功底。只是这点的话，虽然不错，却也不足为奇。像你我这样的老家伙，可不知见过多少技艺精巧的制符师了，若只凭此点，闻兄也不会这么惜若珍宝了。”

    闻天点了点头。

    “唉，”于姓老者说到此处时，眼中目光闪动，摇头叹气。“熟能生巧。这话不错，勤奋耐性虽然重要，可对于制符师来讲，最为重要的却是一个‘悟’字而已。想你我浸yin制符近五十载，熟的都快烂透了，可就因着‘悟’字，自几十年前便寸步难进，止于当前境界。”老者一阵唏嘘，随即目中精光连闪，苍老的声音此刻遒劲凶猛，“哼，没有了自己的‘道’，再好的技巧又有什么用处！”

    “而眼前此符，技艺并未登峰，精湛而已。可构纹间流转着的一股灵动意境，才是我在意的地方。”于姓老者说到此处，有些沉凝的眉眼，忽的舒缓，轻笑一声，“先前初看，倒还真被这股意境给吓住了。哈哈，倒真是个有趣的制符师。老闻可查出是谁制作的？”此刻，他心中生出的兴趣再也抑制不住，不由直接问道。

    听出于姓老者前言后语间的隙缝，闻天点头轻笑，而贾科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却沉得住气，没有问话，在一旁静默而听。

    闻天抚须道：“呵呵，早知你一旦看出端倪，会有此问的。此符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通过格子交易交换而来。那少年不过区区二级符士，该不是制符者，不过，我已经派人探查那人的落脚点，想必一会便会有消息到达。到时你我一同前去，一探便知。”

    “不过二级符士，直接抓来一问便知，二老何必劳神亲去。”贾科道。

    于姓老者摆了摆手，直接道：“不可。那少年当然不值得如此待遇。可此符的制符师，潜力非常，若是与那少年有什么七搭八扯的关联的话，慎重对待，则是应该的。”

    对此，闻天当然也没异议。那少年年纪虽轻，实力虽微，可也处事老辣，条理分明，不是好随便对付的主。想起蓬船上的算不上愉快的场景，他顿时心头微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