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祝家祝彪
李应一见暗道不妙,来者怎么看也不是善茬。被上百人围着神色不变,再看他们神态,全部都是高手。李应眼中精光连闪,伸手摸上背后五口飞刀,百步之内,他有绝对自信。 李应在看向五人的同时,杜迁也在打量他。眼前大汉虎头猿臂豺狼腰,单手持枪背有五刀,威风八面,特别是那双立眉下的鹰目,精光深蕴,就是李应无疑。 前世记忆里李应是在梁山坐了第十一把交椅,排位尚在鲁智深和武松之上。被迫加入梁山,算不上宋江亲信尚能坐上这等高位,没震慑他人的本事可不行。要知道梁山之上除非是一技之长,不然排位可都是要靠武力决定的,排位十一此人本领可见一斑。还有,李应名声不显,在梁山上少有出手,不争先不抢功,深知低调做人才会长命。最后,作为一百零八将里为数不多得以善终的角色,此人心智也是可圈可点,大局观看得很清楚,是个明白人。短暂思考之后,杜迁就不再去想,前世是前世,和这一世差太多,想了也没用。李应是不是明白人,看看便知。 “这位鹰目有神,背负五刀,想来就是鼎鼎大名的‘扑天雕’李应李庄主了?”一如既往是宋清先开口,杨志说话不会拐弯,巫九说话得罪人,杜迁、乐和又不擅长恭维,所以这时候就只有宋清开场了。 “区区薄名都是别人抬举,不知道几位是何人?若是冲着这名头来的,只管说一声,李某设宴款待,之后再另行比试!”李应说着,已经扣上了五口飞刀,一旦有变就是五刀齐出。 五人脸色一变,立刻戒备起来。对面李应虽只有一人,但是那双鹰目太过慑人,五人被他一看只觉得全身被看了透彻,隐约觉得自己已经被锁定,一个不小心,下场就是血溅当场。杜迁眼中精光爆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么大压力,还有他身后那五把刀绝对是法宝,虽被兽皮包着,但隐隐散发的杀机表明这五把刀都是见血封喉的凶物。 “呵呵,李庄主稍安勿躁,且看此物!”宋清面色凝重,压下心头震惊,伸手掏出一块龙形玉佩。 李应看了心神大定,这玉佩他身上就带了一块,平日把玩眼熟得紧,一看宋清手里那块就知道是真货,连忙挥手散去护院,大笑道:“原来是旧友来访,这么些年一过,我都认不出来了!” 李应伸手一挥,一旁家奴立刻下去准备家宴,众人进了院子只见竹椅旁摆着药炉,炉火烧得正旺,‘吱吱’往外喷气。 “这是给有心人看的,诸位莫要在意!”见杜迁几人看着炉子,李应哈哈笑道,命人撤了炉子换上酒桌。不一会儿,酒食就摆了一桌,几人围桌而坐,也不客气。 这些日子心神交瘁,李应的确是病了,不过他得的是心病,现在五人一来,就犹如一口良药,药到病除,将他心中暗疾拔去。压在心头大石已去,李应酒桌上连连举杯,爽快客气反而让杜迁几人有些拘谨。 “李某苦等诸位,今天终于把诸位盼来了。”李应酒量惊人,一人招呼五人尚游刃有余。 “有劳李庄主费神了,却是济州魔门爪牙太多,一时脱不了身。”宋清几人一听,脸色顿时尴尬起来,李应话中埋怨他们自然听得出来。 “李某省的,这些日子魔门多个据点被人袭击,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却是大快人心。诸位远道而来,李某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管把李家庄只当是自家,有什么要求,只要李某能做到,绝不二话。”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宋清没说几人不先来联络他的原因,李应也没问,两人很自觉都将这茬揭过去。要说酒桌最大的好处就是拉近彼此距离,这不几人吃吃喝喝,很快就有了交情。李应为人爽快,本领高强又不做作,很快就博得几人好感。 …… “不瞒诸位,近日来魔门收拢爪牙,高手更是齐聚梁山,当真是群魔乱舞啊!”熟络之后,众人开始提及正事。说道这,自然是李应这个地头蛇最了解,将他知道到全部说了出来。 “李庄主可知道魔门这般是为何?” “这却是不知,不过前日有人夜袭梁山泊,想来是与此事有关。”李应说道这,朝几人看了眼,见几人摇着头,跟着疑惑道:“若不是诸位,还有何人,难道是曾头市史文恭?想来也就他有这种本事!” “‘穿云箭’史文恭当真这么厉害?”杜迁一听这名字就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厉害,厉害得紧啊!此人师出名门,走南闯北未逢一败,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在曾头市做了教头。若是贪图那些银两,李某是不信的。”说道史文恭,李应立刻滔滔不绝起来,他对史文恭很是钦佩,也很疑惑这等高手为什么在曾头市安家落户。以此人本事不论投靠魔门还是闻天阁,都会受到重用,偏偏选了名声不显的曾头市,实在是令人费解。 “或许他和李庄主一样,不喜欢荣华富贵,专爱这山野之趣。”宋清大笑道。 “哈哈,这却是抬举李某了。”李应也是大笑。 几人谈笑间就见乐和眉头突然一皱,随后李应几人也侧耳倾听,他们是修行中人,耳目比起普通人要精明不少。杜迁静心一听,就听到远处大队人马奔来,脚下震动告诉他,来者最少也有二百匹快马。 “诸位稍安勿躁,想来是哪家不开眼的毛贼,待我将他们赶走,再来陪诸位痛饮。”李应脸色一沉。 “如此,我们这里便温酒等候,祝李庄主旗开得胜。” 李应哈哈一笑,朝五人拱拱手,也不换衣甲,直接走了出去。杜迁几人对视一眼,连巫九也停下吃喝,来者至少百人,若是闹事的,李应怎么连兵器都不带,这未免太过自信了。 “李庄主这般好客,我巫九怎么也得帮他出两口气。”巫九拍桌叫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来者若是知道李庄主本事,肯定有备而来。李庄主未带飞刀,连钢枪也不拿,怕是要吃亏,难道你们就这么坐着?” “你以为李庄主和你一样莽撞,他既然不穿衣甲,连兵器都未带,说明来者是他熟人,你只管吃你的就是。”宋清说完,话锋一转:“之前我们未曾拜访,李庄主也不怪罪,专程设宴款待,宋某有心回报却找不到路子。不如出去看看,若是来者不善,我们也好露两下,莫让庄主以为我们是来吃闲饭的。”
“哈哈,这才对嘛!”巫九大力拍着宋清肩膀,宋清一脸无奈,不去理他。 …… 李家庄外,二百人骠骑整齐对开,军容英挺让李家庄弟子暗暗心惊。不愧是三家里实力最强的祝家庄,兵马整齐不说,人手一把钢刀,好生威风。似乎是感觉到了周围人羡慕视线,祝家庄二百人胸膛挺得更高了。 为首一青年二十来岁,乘一匹枣红马,银甲红袍,手持钢枪,腰间挎着宝剑。意气风发,好不潇洒。此人就是祝家三杰里年龄最小,武艺却最高的祝彪。 见周围李家庄民兵连一副像样铠甲都凑不出,祝彪面露不屑。这种货色也配和自家同霸独龙岗,庄主李应他也见过,唯唯诺诺的,亏父亲还说他人中豪杰。 “快叫李应出来见我。”祝彪大喝一声,满脸不屑。最近祝彪春风得意,过几天就要和扈家庄小娘子成亲了,多年心愿一朝达成,现在他可不想在李家庄多浪费时间。他也知道扈三娘心高气傲不喜欢他,但是那又能如何,家族利益的结合,岂是她能违背的。想到那个不会笑的冷美人,祝彪心头就一阵火热,恨不得将她立刻娶过来。 “庄主名讳岂是你能乱叫的,若是想见我们庄主,先下马卸甲再说!”李家庄子弟大怒,庄主李应仁厚,每逢大旱灾情都发粮钱救济庄里,庄里每家每户说道李应都感恩戴德。今天祝家庄上门撒野不说,还直呼李应名讳,这让他们忍无可忍。 “哼!区区一个李家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祝彪冷哼两声,一提缰绳,座下枣红马立刻抬起前提吓退了李家庄子弟。 祝彪乘马上前,见还有人敢拦,也不客气直接提枪一刺,先伤了一人。一众李家庄子弟大怒,舞者兵器冲来,但是祝彪武艺非凡,马上功夫又远非他们可比,有如虎入羊群,无人可挡。身后二百兵马见状,纷纷拔刀提枪,眼看两方就要开打。 “祝彪尔敢————”一声暴喝响起,恍若横空霹雳,将二百兵马齐齐震退,尤其是祝彪,只觉得雷声就在耳边炸开,登时就懵了。座下枣红马一声哀鸣,退后十余步才停下。 见自家子弟伤了好几个,李应大怒,但是很快就压下心头怒火,让人抬着伤者下去。李应独自一人迎向祝彪二百骠骑,说来也怪,明明只有一人,但是在二百骠骑看来却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恍若黄河决口,呼啸间就能将他们淹没。一时间二百人脸色涨红,喉间有股甜意不吐不快,祝彪更是不堪,被这气势一压,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趴在马背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