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
娜娜莉看到这场景，不禁心里一惊，这三四千只地精要发起威来，可真不能小觑。她既然敢来，身上自然有保命的东西，可以轻松从这里脱身。只是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能消灭这三四千只地精样子。 虽然托尔斯和鲁萨的实力，她估计都不低，很可能是大盗贼和大法师，但也不可能保证布恩和普菲儿等人在这茫茫多的地精手下存活。 她想到了逃走，右手不自觉的捏到了腰间的那根粗糙的暗木之杖上，感受着暗木之杖那冰冷的感觉。一路够来，这是她依仗的最大的武器，只要自己有魔力存在，这暗木之杖就能让她能无限的瞬移。 只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自己似乎应该留下来，和这些人一起，和布恩一起呆到最后看看，完成那个赌约，证明布恩的观点是偏激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向布恩那里看了看，自己对于这个家伙有些注意了。 当走到断开的高墙边，布恩窥到那祭祀之场的清醒后，便不声不响的贯穿起来。即便普菲儿贴近了她，那青春的活力和游人的淡淡香味不断的钻进他鼻孔之中，他也未能有所动容。即便是普菲儿在一边不断的提示他，祭祀之场的祭祀台那里的那个怪物，正是它们之前在炉野荒原所见的格鲁。 这个，就是那房间的关键吗？ 之前在布恩脑子里一下模糊不清的那个念头，当他看到祭祀之场的，听到场中六个萨林黑暗贤者的说话时，那念头一下清晰了起来。他总算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察觉的不对，究竟是什么了？ 声音！ 那房间里的声音不对，没有回声！布恩这才想起来怪异的地方来，当鲁萨和托尔斯在那雕像之上弄出声音的时候，在那间空旷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的回声响起，只是原本那清脆的声音。而那六个萨林黑暗贤者在祭祀之场说话的时候，同样也没有什么回声的，只是保留着原本的声音。 可见，那屋子里没有回声并非是由雕像上附着的麦迪的神力造成的，而是由那房屋的奇特构造而成的。而且这祭祀之场的回声是正常的回声，而那屋子里的回声，像是汇集了起来，然后停留在某处。 某处应该就是那雕像附近了，而且那屋子里是只有当他们在雕像上弄出那悠长的声音后才不会没有回声的，其余地方是存在着回声。 这也只是布恩自己的揣测而已，究竟如何他还得找个机会回去房间试一试，他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发觉这怪异的人。 “你们回去吧，没想到这里的地精和豺狼人如此多，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贵族少年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说道。 布恩从那有关房间的凌乱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那贵族少年自责的话语后，不由得笑着看起他来，看的那贵族少年头皮发麻。 “想要救出你的同伴，并不是没有机会的。只是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你的同伴们究竟是做什么的？”布恩笑眯眯的看着那贵族少年，道。 贵族少年吃了一惊，正准备说些什么。然而一看到布恩那笑眯眯的样子，和那双凌厉的眼神，不由得心虚起来，犹豫了一会，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我们是强盗！” “强盗？”布恩诡异的笑了笑，一把抓住那贵族少年的手，说道，“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呢，虽然我对哀野之原的情形不是很清楚，但也从提尔村知道了一些事情。例如这哀野之原很久以前就没有强盗的存在了，最近路过这哀野之原的人，要么是前往月吟城的死灵法师，要么是前去月吟城杀死死灵法师的人。更何况你这手，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贵族应该有的手，也不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强盗应有的手，只像是一个长期从事某样手艺活的人的手！” 那贵族少年一愣，被布恩的话震住了。 “而且我们救你时，你身上所带有的那种独特的味道，作为一个盗贼，我可是知道那是什么药草的味道！”布恩笑道。 贵族少年煞白的脸色上，终于显出了丝许的不安来：“其实我们也是强盗，只不过并非你们所知的那种聚集成团，抢劫路人的强盗，我们是专门抢人贩卖的强盗，为莱加城埃布尔侯爵做事！这次是趁着月吟城混乱的机会，我们从中抢了一批人，因为水路断绝，我们只好从黑暗沼泽穿过。路过哀野之原的时候，被一批豺狼人和地精给伏击了，被抓到了此处。” “不可能！”普菲儿和娜娜莉同时叫了起来。 布恩也有些有些吃惊，虽然他早从那贵族少年的身上闻到了迷迭草的味道，这种药草具有极强的迷幻作用，能让毫无抵抗之力的人产生幻象，听从他人的吩咐。有半年多的时间，他在无夜镇上的盗贼公会里与这药草打交道，自然也知道这药草的去处，落到那些人贩子手上。但他还是没想到这贵族少年背后竟然是莱加城的贵族。 普菲儿和娜娜莉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愈来愈浓了！普菲儿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曾经极力要求保护的人，竟然是一个肆意糟蹋他人性命的家伙。她那因为被欺骗而显得十分愤怒的双眼直盯着那贵族少年，恨不得当场一巴掌拍死了她。 娜娜莉心里有着莫名的早乱，埃布尔侯爵的名头她也听过，在梵意公国都有着极高的声望。如果连埃布尔侯爵都在私底下做着这般见不得人的勾搭，那么这整个梵意公国的贵族们真的是腐化的无可救药了。 她把视线移到布恩的身上了，看着这个相貌平凡普普通通的少年，他的仇恨，他对于贵族的了解，使得自己手忙脚乱。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少年打乱了，她想到了那赌约，有一种沮丧的感觉蔓延了起来。 第一次，她想到了，或者自己应该找个人来依靠了。 “普菲儿，记住我的话，还有娜娜莉，我们的赌约依旧有效。”布恩说道。 “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了，我就是一个没了良知的堕落贵族，所以你们不必理睬我和我的同伴了。反正我也该死了，自从我们家衰落以后，我就投奔了埃布尔侯爵，靠着为他做这些见不光的事将整个家支撑起来了。本来这次完成后，我就用足够的钱进入剑士学院学习，完成我的梦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士。看来这次，神明们的惩罚终于来了，也该到了。三年来，我帮助埃布尔抓了几百个卑微的贱民们，把他们卖到黑市中作奴隶！”那贵族少年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来，内心已经被这事折磨了许久。 对那贵族少年的几句话，布恩并未动容，他扬起手来，指着祭祀之场的中的那群人道：“他们我肯定要救，但从一开始我决定帮你，就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为那些被你们拐骗过来的无辜民众。至于你们，我不是诸神，不是城市里的执法者，也并非教会的审判者，所以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当然布恩还有一些话没说出口，他之所以决定要帮着少年，也是因为自己曾经制作过那迷迭草，最后肯定有流到这贵族少年手上的一部分。虽说布恩不是个好人，他不会为这事而内心饱受煎熬心存悔意。但他也并非一个坏人，既然现在有这机会救出一些人来，他便趁机将一些人从苦海中拉出来。 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为生活所迫而已。 说完，布恩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水来，递给了那贵族少年，让他喝下。那贵族少年听到布恩的话，知道会将他们救同伴出来，这边毫不犹豫的将那瓶药水借来，喝了下去。 “我知道如果我问你同伴是哪些的话，你不会说。所以，我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但我也不希望等他们获救后，你对他们有所暗示。这药剂你应该也比较熟悉，你们这类人会经常使用到的兰里水。这能让从现在开始不对任何人说话，不能给其他人做出任何暗示。”布恩对那贵族少年说道。 那贵族少年不能开口了，不过对于布恩的话，他对布恩的话并没有多少抗拒的意思，反而对着布恩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 布恩看到这道目光，摇了摇头，在心里想到，还真是一个脆弱的少年，既然不能将所有事情的恶果扛下来，当初何必来做。他将娜娜莉和普菲儿拉倒一旁，对她们小说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有什么等将那些无辜的百姓们揪出来再说。你们两个好好看着那家伙，小心提防着他同伴。美丽的精灵普菲儿，你对那群将钱财看的比生命还重的强盗们来说，就是一个笔巨大的财富。任何的仁义对于这群破落贵族组成的强盗们来说，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时，他才对托尔斯做出了暗示。 就像在炉野荒原一般，托尔斯的整个身躯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了。 而鲁萨则抱着双臂在一旁悠闲的看着下面祭祀之场的情形，没有丝毫准备出手相助托尔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