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舍身
良久，在二人身旁已躺了不少尸体，而这些士卒也被这二人的气势迫的不敢再上前，只得暂时将 二人包围住。 而杜笙眼神一动，在荷若耳边细语道： “我体内真气不多了…想个办法突破到离儿身边，带着他一起跑！” 谁知后者闻言摇了摇头，缓步朝前走去，杜笙本欲再说，谁知耳边忽然传来一句： “既然要逃就一起逃，关于你教离儿吐纳方法一事，我还在等你的回答！” 杜笙微微一愣，深深的望了眼荷若的背影，须臾之后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快走两步跟上，二人就这般朝着离儿走去。 可一旁观战的赤马将军忽地仰天大笑，不停拍手道： “好好好！好一个杜笙！好一个软剑无常！不愧是齐国将军，看来要让我这些手下活捉你，倒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言罢手中长刀一挥，脚下一踩，突地离地而起，半空中一阵翻滚，眨眼间便落到二人身前，手中长刀倒插入地面，大声喝道： “你们退下，我一人对战他们二人！” 这一句仿若是打开枷锁的钥匙，众士卒闻言纷纷朝外退去，再不敢上前。杜笙见状冷笑一声，手中软剑一抖，整个人逼向赤马将军。 荷若却并不动弹，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二人的战斗，杜笙宁愿耗费自己所剩不多的真气也要出手迎击，为的就是让她能观察出赤马的弱点。 转眼间，二人已接连拼了数招，赤马这边仍是未动全力，而杜笙那边却已渐感不支。方才的一番恶战显然令他消耗极大。 ‘锵’的一声。 二人又是一记硬拼，杜笙半空中一阵翻滚，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体内传来一阵空虚感，额头冒出一层密汗。 望着对面赤马那游刃有余的模样，杜笙暗自咬牙，都怪自己才会连累这母子二人，今日自己便是死在这里也要让他二人逃出去。 缓缓站直身躯，双目微闭，将体内仅剩的几丝真气调转到右手处，借着这几丝真气，杜笙猛地睁开双眼，脚下一踩，整个人暴冲而出。 一旁荷若始终在观察赤马，忽地瞥见杜笙疾冲而去，脸色一变，赶忙提起一口真气，朝着赤马飞去。 这杜笙显然是要拼命了！ 可还未等她靠近，却见飞掠而去的杜笙身上蓦地爆出一阵荧光，手里的软剑却是变的坚硬无比，随着一声怒吼激射而出。 ‘轰’ 杜笙整个人被震得倒飞而出，摔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再难动弹。而那赤马本面露微笑，胸有成竹的站在一边。 可当杜笙飞来，身上暴出荧光的瞬间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荧光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在回响： “不可能！” 荷若被这荧光迫地倒退而去，靠近不得，没多久便眼见杜笙倒飞而出，摔在不远处的地上，生死不知。 随着一阵刺眼的荧光闪烁，赤马惨烈的叫声从荧光中四散开来，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杜笙竟是会那剑侠剑仙的招式！ 荷若痴痴的望着那阵阵荧光，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曾施展过如此招式，与此刻所见的更为强横。 不知何时开始，他已不在了，而如今自己仅剩下离儿一个亲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将手里的两柄长刀一扔，不知从何处捡来一柄长剑，顺手挽出一个剑花，脑海里回想起当初与他一起练剑的时光。 这却是她时隔十数年来，再次拿起长剑。一旁离儿呆呆的望着场中的一切，在他眼里娘亲虽说有些严厉，却也十分温柔。 从未见过娘亲施展过什么武功招式，此番却是让他大开眼界，心里不免暗自有些得意，自己娘亲也会武功，而且很厉害，若是传出去，自己别提多威风了。 可他却不知，荷若此刻是下定决心，就算拼得自己死在这里，也要离儿逃出去，她已做好准备，一旦方才那一击没能除掉那将军，自己便会冲上去。 荧光消散一空，露出里面狼狈不堪的赤马将军。此刻他的形象当真可悲，浑身上下的衣物没有一块是好的，且整只右臂齐肩被斩断。 仅剩下左臂自然而然的垂下，一缕鲜血顺着左臂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方才杜笙那舍尽真气的一记剑术，却是整整卸掉了赤马的一条右臂。 大口喘着粗气，他也没想到这杜笙竟是会那剑术，不由得暗自心惊，若是他一开始便冲向自己，若是方才他体内的真气，自己怕是早已粉身碎骨。 然让他觉得庆幸的是，这杜笙竟是因顾及这母子二人，一开始并未施展这剑术，否则自己定是难以存活。 深吸口气，望着躺在不远处死活不知的杜笙，赤马蓦地仰天长笑，大吼道： “我没死！我没死！我所承受的，定会千百倍的让你偿还回来！” 言罢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势，右脚用力一踏，整个人就这般急冲而出，直奔不远处躺在地上毫不动弹的杜笙而去。 荷若眼中精光一闪，足尖一点，整个人诡异地朝着赤马飘去。经过方才那一击，赤马已经近乎疯狂的想要捉住杜笙…不论死活！ 饶是荷若再快，却仍是慢了一步，眼见赤马手中长刀便要落下，忽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见杜笙身前出现个少年。 那少年略显单薄的身骨，虽说此刻心里害怕，仍是鼓起勇气挡在杜笙身前，体内那股热流缓缓游动着。 这少年不是离儿却还是谁！ 双腿微颤的站在杜笙身前，离儿伸开双臂，大吼道： “快滚！....快滚开！” 声音也是微颤，赤马本欲挥刀砍下，谁知被他这一吼震得一愣，他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少年竟是敢于自己这般吼叫。 就在这一愣之间，荷若已是赶上，手中长剑一阵挥舞，半空中蓦地出现无数道虚晃的剑花。赤马心下焦急，却也顾不得细想，不多时，身上便出现数道细小的伤口。 可他膀大腰圆，如此细小的伤口就仿若给他搔痒一般，右脚一踏，他所站的地面顿时‘咔咔’碎裂开来。 一圈rou眼可见的气息极为霸道的四散开来，荷若被这气息震得倒飞而出，半空中以左脚为点，右脚猛地一塔，整个人又这般飘了回来。 赤马见状脸色一变，左手长刀一阵挥舞，可无论他如何乱砍，荷若就仿佛风雨中的一片树叶，任其如何吹打，总是可以借着对方的力道躲开。 离儿见状赶忙跑到杜笙身边，不停的摇着他，可无论他怎么摇、怎么推，杜笙仍是像个死人一般躺在那里。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阵虚弱的声音响起： “离…离儿，快…跟着你娘，离开这里，快！” 不远处荷若正与赤马战在一起，一刀一剑你来我往。这边离儿摇了摇头，四处寻摸一番，随手抓起一柄卷了刃的长刀，站起身来。 杜笙见状不住地摇头，想要制止住离儿的举动，可如今的他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见离儿手握长刀，紧紧地盯着对面的赤马。 须臾之后，似是鼓足了勇气，大吼一声，提起长刀冲了上去。赤马这边正思索该如何应对荷若的连番攻势，可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柄长刀，仓促间只得暂避锋芒，倒退而去。 等到看清之后方才发现，却是那少年干的好事，离儿个头不高，如今年岁不过十二三岁，何曾见过这真刀实剑，能提起来显然相当费力。 大口喘着粗气，只听离儿仰脖大吼：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