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懦弱的老师
春天的阳光很是温润，细细的洒遍了整个禹州市。随着时间的推移，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脚步匆匆，急着赶去上班。 文生家的闹铃持续不停地响了半个小时，终于耗尽了电量，无比幽怨的看着床上那个依然沉睡的背影。 终于，那个背影动了一动，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他口里喃喃的说个不停，嘴角还流着哈喇子，脸上荡漾着猥琐的笑容，整个一怪大叔形象。 一阵刺耳的电钻声传来，接着就是噪杂的敲击声，文生再也受不了了，骂骂咧咧的起了床。 睁开微微酸疼的双眼，疑惑的看了看窗外比平时灿烂了好多的阳光，转眼看见床头柜上早已经停止了转动的闹铃，文生不由的惊呼一声，飞快的套起了衣裳。 五分钟后，收拾停当的文生已经站在了绿水小区的门口，想到还要十五分钟的路程才能赶到学校，心中一阵后悔，“哎，早知道昨晚就不看那些人体艺术片了，这下完蛋了。” 文生是柔云中学高二年级的历史老师，刚刚从大学毕业，为人比较懦弱，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是比较喜欢研究人体艺术，常常为此熬夜，昨晚就是熬得时间太长了，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想到学校那个有名的黑面阎王，文生一阵恶寒，迅速的跑了起来。等他气喘嘘嘘的赶到校门口，等待他的是早已经关上的大门。 柔云中学是一所私人学校，由于极高的升学率，一直是禹州市的皇牌学校，学校的教师自然也很是优异，以文生的水平能进这所学校，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站在学校的电子门前，文生不由得犯了难。学校明文规定：不论师生，一旦迟到，必须通过门卫通知教导主任才能放行，而教导主任就是让文生心惊胆颤的黑面阎王，文生前两次迟到，被他很是严厉的大骂了一顿。 正自迟疑，后面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看到那辆熟悉的红色君威，文生一阵庆幸，原来黑面阎王也迟到了。 门卫看到是这辆车，马上打开了电子门，红色君威扭一下屁股便迅速消失在校园深处了，文生悄悄跟在后面进了大门，飞快地向办公室走去。 柔云中学布置的很是漂亮，道路两旁栽种的都是法国梧桐，已经有些嫩黄的小叶子一簇簇地顶在秃枝头上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是好看。教学楼大多都是欧式结构，很是典雅的样子，旁边是宽广的cao场，cao场中间是足球场，嫩绿的草皮看起来很是柔软，几个男孩在上面来回奔跑，充满了青春的朝气。cao场和足球场之间是长长的跑道，左边还有网球场，羽毛球场，篮球场和排球场等一应设施。 从教学楼前穿过，依次是实验楼，办公楼，食堂，男女生寝室，教师寝室，最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供老师学生休息之用，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音乐喷泉，深受柔云中学师生的喜爱。 文生走到办公楼前，偷偷地望了几眼，灰溜溜的窜了上去。轻轻地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一个戴着眼睛的瘦小中年人看到他谨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大声说道：“文老师，怕什么呀，又不是第一次了，估计你早就习惯了吧！” 文生闻言脸蛋竟然红了起来，其他几个老师看见，一个个添油加醋，说得文生头都抬不起来。 正在闹哄哄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上来，老师们都停止了声讨，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眼巴巴的等着看好戏。 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种如山的气势，走路间似乎有风相随，刮得文生差点都挣不开眼睛了。这人的脸有点黑，而且很胖，眼睛却长得出奇的小，给人一种很是滑稽的感觉，他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文生的办公桌前，一言不发的盯着文生。 文生被他看的浑身难受，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想说话，一阵咆哮传进了耳朵。 “你说这是第几次了，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长性呀，看看你那猥琐的样子，还他.妈的人民教师哪，你对得起这个称号吗，就你还教书育人呐，滚你.妈的娘蛋去，这三个月的试用期一过，你他妈.的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文生气得浑身颤抖，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他.妈的你不服是不是，真不知道陈校长为什么把你这个废材招进来，有本事过来打我呀，你他妈的打一下试试，敢碰老子一下，立马就开除你。”黑脸胖子恶狠狠地说着，还戳了戳文生瘦弱的身子。 狠狠地咬着嘴唇，强烈的刺痛让文生控制住了差点爆发的情绪，有点懦弱的看了黑脸胖子一眼，喃喃的说道：“江主任，请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黑脸胖子一听他这句话，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空气中留下一句话“老子不信狗还能改了吃屎的本性。” 颓然倒在了椅子上，强烈的屈辱感让文生差一点眼泪就掉了下来，想想自二月份上班以来，包括这一次，自己仅仅迟到了三次，就让黑脸胖子侮辱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骂的难听，想鼓起勇气反抗，事到临头却连屁都不敢放，在学校落下了“史上第一懦弱教师”的称号。 悠扬的钟声响了起来，想到下一节自己还有课，强自按耐住心中的不适，慢慢地整理教案，准备去高二三班讲课。 文生懦弱的性格是早就留下的，他没有自信，什么事都认为自己不行，一次又一次的受尽屈辱，慢慢的就变得麻木了，伤心一下，也就抛在了脑后。 望着文生远去的背影，办公室里一阵交头接耳，他们鄙夷文生，嘲笑文生，以文生为乐，有时候在梦中想起文生挨骂的模样，都会笑起来。看他们热切讨论的架势，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各种版本的八卦就会在校园流传，成为今天最大的笑料。 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文生偷偷瞥了几眼，心情忽然变得好了许多。走过来的人叫伊君，是柔云中学的美术教师，一直占据着美女教师榜的榜首，是学校公认的大美女。 伊君的身材很是高挑，刚刚四月份，就穿着一件牛仔短裙，上身是开着V字口的黑色外套，腿上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袜，踩着一双墨绿色的高跟鞋，婀娜的走了过来。她的脸蛋很是精致，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左脸上隐约还可以看见浅浅的酒窝，眼睛不是太大，但很有神韵，披肩的长发随风飘动着，那纯真的气息让人怎么看也不像一名教师，只有在看见那深深地乳.沟时，你才会突然醒悟。 两人擦身而过，一股淡淡的体香让文生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瞄了一眼那挺翘的圆.臀，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如果没有黑面阎王，这里真是天堂呀。”文生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向教室走去。 高二三班一直是柔云中学的问题班级，学生们调皮捣蛋无恶不作，文生每次去上课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被学生捉弄了。 到了教室门前，文生暗暗打量了半天，在学生们的注意下，毅然选择了从后门进去，看到头上没有什么杂物，他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刚要抬脚前进，却怎么也动不了了。一时左右扭动，狼狈不堪。 学生们看到他的模样哄堂大笑，一个个兴高采烈，大呼小叫。“我看他不是史上最懦弱的教师，他应该是史上最笨的教师，每次来都中套，太没有挑战性了。”一个身材火爆，画着浓妆的少女高声叫嚷着。 “小静，有没有搞错呀，你没看他这个时候还一个劲的盯着你的胸脯，哼，我看他是史上最好色的教师了。” 听到这句话，文生的脸立马红了，也不知道是那里来了一股劲，终于摆脱了脚下的胶水，踉跄的走到了讲台上。 反身在黑板上写了今天要学习的章节，文生自顾自得讲了起来，讲台下的学生们各玩各的，没有一个人抬眼看黑板，整节课似乎就要和谐的进行下去了。 下面几个女生小声嘀咕着什么，不大一会儿，又有几个男生加入了讨论。在文生第二次转身板书的时候，两张彩色的图纸滑进了他的教案。 看到教案里那两张浑身赤裸的绝色美女，文生很不争气的流了两滴鼻血，顿时一声欢呼响了起来。 “看，我说的吧，他是史上最色的老师，都输了吧，拿钱来。”一个胖胖的女生高兴地说道。旁边几个刚刚参与讨论的学生灰头丧气地掏了钱，骂骂咧咧地看着讲台上的文生，很是气愤。 “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不就是两个裸.女吗？这下在学生面前脸面尽失，没法做人了，”也羞于讲课，浑浑噩噩的混到了下课。 整整一天，文生都沉浸在连串的打击之中，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悲惨遭遇，心中难受，长吁短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改变，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是这样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想到今天是星期五，加上清明节，三天都不用来学校了，不禁有点淡淡的欢喜，迅速整理完东西，离开了这屈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