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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人头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端正的放在盒子里!赫然是今天那个大少爷的人头。

    只是这时的大少爷再也没有了白天那般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他的脸狰狞扭曲,可见被割下头颅的时候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他的双目圆睁,眼球凸出,充满了恐惧和不甘。鲜血溅的满脸都是。

    众人都是怔怔的看着,没有说话,镇长的表情在看到人头的那一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鼠王细心,看到了镇长的异常表情,心下暗暗记着。

    唐霖秀气的眉毛抖了抖,忽然踏步上前,把其余几个盒子一一打开,果然,两个武士的人头也都赫然在内,只是最后一个盒子里却装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不过唐霖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了。随手丢在一旁。

    他转过身,扫了身后的众人一眼,轻声说道:“各位,兄弟们的仇——报了!”

    一个时辰以前,撒家大长老正厅里,灵机从厅外走来,躬身向背着身的大长老汇报:“启禀大长老,已经得到季大人的消息,这一伙人确实是来自京师,应该是第一波探路来的。”

    大长老缓声道:“哦,这么说,那两位少爷是真的因为调戏战淘淘而引发的争斗吗?”说着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大长老,这三个人怎么处置?”

    大长老沉默了一会,向后挥挥手:“杀了,把人头带给唐公子!”

    “是,属下告辞。”

    “等等,把灵石也给唐公子带过去,一定要表足我们的诚意。”

    撒音儿的院子里,唐甜甜在花坛前走来走去,白皙的手指捏着秀发的末梢不停的转着圈。她的眉头紧皱,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话:“怎么可能?唐公子怎么会是.......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是那个宗派的!”

    否认过了的唐甜甜随即又叹气:“可是,如果不是,那他的功法和他的剑怎么解释呢?我怎么办?唐公子这样一个好人,我怎么能说出去?师父啊,我该怎么办啊?”

    “甜甜!你怎么还在这儿走来走去的啊?好了好了,不要想了,快吃饭了。”撒音儿从厅里走出来来,拉着唐甜甜就往厅里走。

    唐甜甜跺了跺脚,狠狠下了决定:算了,救人救到底,就当没看到算了!唐小子,放你一马!

    夜色弥漫,又是一个浓云密布的晚上,越过苍茫大山,无数河流,在距离咸池城千里之外,一个巨大而雄伟的城池矗立在夜色当中。

    高高的城头上旗帜飘扬,借着火把的光线可以看清旗帜上的两个峥嵘大字——京南!

    城头上每隔几十米都竖立着一根火把,朔风猎猎,火把被吹的时明时暗。两个穿着军服的士兵凑在一起在聊天。这里的气候也不知怎么回事,没有分明的四季,就算是冬天里也不是很冷,所以人们的衣服都相对单薄了一些,但是夜晚的城头冷风飒飒,士兵们的军服就扛不住了。所以只要不是相对重要的岗位上,其余的都下去取暖去了。

    这两个士兵的岗位正好在城头上,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岗,长夜漫漫,两个没事也聊了起来。两人正探讨城东头王寡妇的身材好坏时,突然一道人影从城头飞了过去,两人一惊。忙回头看去。

    接着空中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站岗聊天,回去领五十军棍。”

    看着那人影迅速消失在城里,两人相对一看,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害怕和了然。

    “铁面阎王!”

    “回来了!”

    城主府,一处大厅里灯火通明,厅内端坐着数十人,俱都安静的在听一个人说话。过了许久,在正位上坐着的一个锦服中年男子说道:“老五,你说那个年轻人救下三鼠王的时候,他已经被你重伤了?”

    坐在侧位的一个冷面中年人回到道:“是的,他中了我一掌,后来又被我用东西直接砸中,想必没有几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这人赫然就是追杀锦毛鼠的铁面阎王。

    锦服中年人沉默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说对铁面阎王说:“老五,你可知道,我已接到传书,三鼠王已经痊愈了,今天早上还跟那个年轻的公子杀了十几个人。”

    铁面阎王吃了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根据我们在呼兰国京师的人回报,被杀那些人恰恰是呼兰国朝廷派去的探子。没想到,刚到地头就被杀了。而且还不是死于撒家之手。”

    铁面阎王疑惑道:“家主怎么知道那人不是撒家一方的?”

    听到铁面阎王这么一问,中年家主哈哈一笑:“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来历了,诸位,这次不止是灵石矿,这个叫唐霖的年轻人如果能捉到,我们家族兴复的时候就不远了。准备吧!”

    “咸池城,我也好久没去过了。”

    咸池城里,黑暗中的世界其实并不宁静,特别是在这暴风雨前的时刻,战镇长又一次掩着夜色出行,走进了那个防备周密的小院子,他进去了那座阁楼。

    又是一阵咔咔的声音,战镇长的身影消失在厅内,下到了地下的密室中。走过一阵黑暗的过道,一个巨大的洞xue出现在眼前,洞xue里灯火通明,布置和上面的正厅一样,厅中这时已经有三个人了。

    战镇长走过去,默默的坐下,也没有说话,其余的三个人其中赫然有撒音儿的蓉蓉姐,还有两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各人都端坐着,互相并不说话。

    “吱呀”角落里的一个小门突然打开,走进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老人进来,四人同时站起来。

    老人挥挥手说道:“你们坐吧。”

    他走到正位上坐下,一双微眯着的眼睛看了一眼战镇长,开口说道:“战拜,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错不在你,他们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至于死了的人,就让他过去吧!”

    眼中寒光一闪,继续道:“只是,这个唐霖唐公子,你是不是该跟我详细的说说,我怎么以前没有听你怎么汇报过这个人呢?”

    厅中的几个人俱是把眼光放在了战镇长身上。

    沉默!寂静!冷酷!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咸池城罕见的平静了下来,除了唐甜甜和撒继荣来找唐霖更加勤快了一些,似乎一切太平,院子里的棺材已经派人运回去了。

    不知为什么,唐甜甜不再逼问唐霖的师门来历,却经常和唐霖聊着修行界的事。

    通过和唐甜甜的聊天,唐霖这才知道,咸池城不过是这块大陆的一个小小小小角落,而且实在是消息闭塞,偏僻之极。

    这里的人连修行界的人都很少见,也是因为地方太偏,人又少,就算是修行门派收人也极少到这里来。

    整个大陆,修行门派数不胜数,但修行者们因为修行功法不同和处事原则的差异,渐渐分为三个阵营,分别是正道、魔道和邪道。

    其中正道又以云宗、莲宗和止心宗为首。云宗地处大陆中央的华云山脉,莲宗位于东海之上,止心宗在西方天山,三宗势力强大,不分伯仲,但云宗近百年人才辈出,实力有所增强,现在隐然为正道之首。

    魔道分为北盟、南盟和逍遥盟。除了逍遥盟在南海之上,北盟和南盟神秘莫测,无人知其山门。

    除了正道和魔道的门派之外,还有许多介于正邪之间的门派,这些门派不管正魔之间的恩怨,我行我素,以两个门派为首。正是地处北方的一剑海和南方的真元派。

    这三道八宗其实就是当今天下修行界的泰山北斗。其余宗派无不以这八派为首。各选阵营。

    唐甜甜介绍的时候,特意提到了每百年一次的正魔大战,不过,她听说上一次的百年争斗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发生。

    几天的时间让唐甜甜与唐庄镇的人都熟悉了许多,而且,唐甜甜自从见到了淘淘后,连连惊奇淘淘的体质万中无一,说一定要让淘淘跟她回师门修炼。如果不是淘淘执意不肯,说不定她就要用强了。

    后来唐甜甜又惊喜的发现,镇上有好几个小伙子的体质都很不错,竟然都可以修行。要知道能修练得体质是多么的稀少,这一出现就是好几个。她如何不惊讶。当她知道这都是唐霖的功劳时,她看唐霖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小胖就不必说了,肯定是每天跟在唐甜甜后面,jiejie长jiejie短的叫着,嘴也学甜了。竟然无师自通了泡妞三大绝技:胆大心细脸皮厚。这让唐霖直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在唐霖这里风平浪静的时候,有几个地方却并不平静。

    在咸池城东三百里左右,有一处军营,驻扎着呼兰国的五万军队,这些边军常年驻扎在这里,而且由于常年打仗,所以军员伤亡较大,总是补充不及。

    旌旗招展,朔风飞扬,巨大的军营盘踞在一处矮山下,依山傍水,地理位置很不错,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军营里炊烟四起,快到晚饭的时候了。一个大汉从一处帐篷里走出,向周围的士兵大声吆喝着什么。周围的士兵都纷纷散去了。

    在离军营数十里外的一处山坡上,几个头上戴着树枝绿叶的人正交头接耳的看着军营,一会儿其中一个缓缓向后退去,似乎是报信去了。

    术士,一种神秘的职业,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他们,包括他们自己。

    报信的人跑到一个山洼地,那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其中之一,赫然就是川峦乡的乡长,他旁边站着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在思索,他久久不动的看着对面的山坡,良久才感叹的说道:“这天,要变了——”

    “看来这天要变了,李大人,今天就在前面的客栈歇息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了看天,对他身边一个全身都蒙着黑纱的人说道。这里是咸池城东北八百里的官道上。几十个穿着统一青色紧身武士袍的人正走在官道上。

    领头正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和那个黑纱裹住全身的神秘人。天上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是那老头向他身边的黑衣人征询道。他们前面不远处正是一家客栈——同福客栈!

    “好!”黑衣人道。语气平静冷漠,说完就不在吭声。老头也不以为意,向后招呼了一声,立刻就有一个中年人走上来。

    “许大人有何吩咐?”中年人道。

    “今晚我们就在那间客栈休息。”这位姓许的老头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安排。”中年人躬身行礼,然后向同福客栈跑去。

    夜晚,终于下起雨来,而且越来越大,天上似乎在往地上泼水,密集的豆大的雨滴,哗哗的掩盖住了一切声音,同福客栈是一家老客栈了,从它那已经风吹日晒的没了原来面目的招牌就能看出它的年月。

    老板是个秀才,嗯,就当他是个秀才吧,反正是个书生。爹娘死的早,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份产业,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重新撑起这间客栈。

    同福客栈,里面的房间和楼梯等一应东西,就像它的年月一样老旧。所以,久而久之,就没人来了,生意惨淡,秀才已经快要雇不起人了,现在只剩下了四个,一个厨师,两个跑堂,剩下一个算账的,也就是掌柜,是他自己。

    不过今天秀才却很高兴,因为今天来了一群人住店,不算哪个早一点的客人,光这些人的住店钱就够他花销一阵子了。

    看的出来,这群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如果不是走到这里天气作怪,他们是不会住他这间破店的,所以对于外面哗啦啦下的正欢的大雨他是抱有感激的心情的。

    正在他高兴的算着今天要买多少酒解解馋时,一道身影又出现在客栈门口,一见生意上门,秀才连忙大喊:“福生,福生,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招呼客人。”

    “来了!来了!”一个瘦小的小伙子从厨房里钻出来,迎着那位带着斗笠的客人笑道:“客官里面请,要不要点些酒菜暖暖身子。”

    “不用了!”

    说话的却不是那个进来的人,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秀才和小二抬头一看,就见到早先住进来的一个客人站在楼上对他们说话。

    他刚说完,那个带着斗笠的人就径直上楼去了,留下秀才老板和小二面面相觑。

    楼上,一个房间里,黑衣人和许大人坐在上首。

    “参见大人!”带着斗笠的人跪下行礼。

    “起来吧!你带来了什么消息?”许大人点头问道。

    带斗笠的人却不站起,依旧跪着回答,只不过声音却罕见的发颤:“属下,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

    “什么?”一声大喊从楼上传出,惊醒了楼下的秀才掌柜和小二,他们疑惑的看着楼上,有些不明白,这些大人物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又一声大喝从楼上传出。在这安静的大堂里碰撞出愤怒的吼声。

    “好了,干你的活去!不要多管闲事。”秀才掌柜“啪”的一巴掌打在小二脑袋上骂道。小二立刻捂着脑袋嘟囔着跑厨房去了。

    仿佛是注意到了楼下的人,楼上接下来又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神秘人坐在正位上一动不动,许大人却在带斗笠的人面前走来走去,半响才稍微平静下来,他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悲哀的水光。

    “你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一遍,大少爷二少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强制压下心中暴怒的老头寒声问道。

    他怎么能不伤心,这次撒家叛变,朝廷极为重视,而且在听说撒家附近竟然开采出了灵石矿,朝廷里更是加倍关注。他作为朝廷的鹰眼,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当然更加小心谨慎。所以在他们这些高手组成的人员没有出发时就已经派出了一批人作为先遣探路。

    于是,他把他的两位孙子派了出去,按理说只要撒家不立刻谋反,两个孙子在一个五品武士和九个三品武者的保护下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天不遂人愿,他疼爱的两个孙子就这么死了。

    戴斗笠的人把头压的更低了:“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当日上午,因为大少爷他们并没有与我们联系,所以我们知道的晚了些。那天早晨,大少爷他们和唐庄镇的人发生了冲突,最后打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唐庄镇的那班人不是对手,可是后来对方来了个叫唐霖的年轻人,他一来就杀了大少爷他们九个人,何大人和二少爷都死于其手。”

    “什么,老何被他杀死了?他一个人吗?”

    “是的。”

    “好了,你继续说。”

    “后来,大少爷和剩下的两个人被撒家带走了,直到中午时,我们才知道,大少爷三个人已经被撒家杀死,人头被割下来送给了那个叫唐霖的年轻人。”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许大人一掌拍在实木桌面,“咵啦”一声,桌子粉碎落了一地。

    “大人,这里有海老的一封信呈现给大人,是关于这个年轻人的。”

    许大人接过信,仔细看了起来,他越看越是激动,那双粗实有力的手竟然也开始发起抖来,坐在后面的黑衣神秘人也惊讶的看着他,似乎为他的异常而惊奇。

    “竟然,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没想到啊没想到!”许大人猛的回头看着黑衣人道:“李大人,这个人或许你会感兴趣的。”

    “哦?”黑衣下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

    许大人正欲说话,却陡然停了下来,耳朵一动,忽然他猛地扑向黑衣人后面的窗户,一掌击出。“咵”一声闷哼伴随着窗棂破碎的声音在窗外响起,一道黑影在漫天木屑中向客栈外飞遁。

    许大人大喝一声:“哪里走!”随即飞身出了窗户追击而去。窗外大雨倾盆,夜色掩护着那道人影钻入了客栈不远处的树林中。

    如果唐霖在这里,他就能发现,那个黑影赫然正是随撒继荣到唐庄镇的那个黑衣中年人。也就是灵机口中所说的季大人。

    黑影急窜,呼吸间就进入了客栈不远处的密林中,泼天的大雨,足以掩饰住他的足音和行迹,许大人追出的时候,黑影已经窜入林中。

    众人跟着从二楼追下,许大人站在雨中,看和黑影消失的树林,竖起手来喊道:“不要追了,看来那人早有准备,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连夜出发。”

    于此同时,咸池西南,一处山坡顶上,铁面阎王像一根标枪一样站在那里,瓢泼大雨丝毫不能动其身形。忽然一个身影从山坡下急速窜上,到他面前又突然停下。

    “崎鹰,咸池城现在怎么样了?”

    “启禀大人,城里十分平静,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变化?看来他们马上要准备好了啊!去报告家主,我们要加快行军速度了!”

    “是!”

    大雨弥漫,这却是个不眠之夜,在咸池东南方也有一支军队在悄然向咸池走来。不过,他们更加隐秘,这支军队只在夜晚行进,而且,不同于京南国和呼兰国的人,他们已经走了很多天,今晚正好驻扎在一片离咸池城不足百里的山林里。

    也许今晚注定不眠的还有一个人——唐霖!

    哗啦啦的大雨下的街上人影全无,唐庄镇的驻地,院子里已经积满了水,硕大的雨滴打在屋檐上啪啪直响,唐霖坐在堂下椅子上,正盘膝运功。

    前两天的变化太多,赤裸裸的鲜血彻底惊醒了他那颗善良的心:这里不再是那个和谐的法治社会了!每当深夜,他总是梦到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和那道寒光闪闪的匕首。他不想杀人,可更不想被杀。

    仁慈和善良在这里并不适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唐霖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不堪一击,他当时就暗暗发誓,决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夜已经深了,正当唐霖也准备休息一下时,突然他听到了街上积水被划动的响声,唐霖警觉起来,那声音渐渐接近,径直走进了院子。

    有人进来了!

    唐霖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拿起身边的长剑走出门去,定眼一看,他吃了一惊。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他看到大雨之中,在院子里歪歪的站在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晃晃悠悠的站在雨里,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一样,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有几处露出了里面的血rou。那里呈现一种暗红色,唐霖一看,那人竟然全身都是刀伤。

    透过灯光,唐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他大吃一惊:“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