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回到正轨
宏观的看，多特蒙德、拜仁慕尼黑、云达不莱梅、凯泽斯劳滕、柏林赫塔、斯图加特、沙尔克04，从9月底开始，法兰克福几乎都是在和这些德甲中上游球队战斗，而一支德乙升班马后劲不足的特点也显现无疑。 这不仅和李响以及球队的状态有关，甚至和俱乐部的准备工作都有关。 有些时候说起豪门的底蕴和实力，绝对不只是他们的阵容，也是指他们在面对这些困难时的游刃有余。 李响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以前自己看球的时候，总想着这支球队为什么这一段表现这么差，明明有那么多大牌球员，成绩却一团糟。 现在自己作为主教练经历过这一切，才深深明白其中的厉害。这种感悟，即便是以前当球员时，都不可能体会到。 由此看来，想要当豪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不仅是李响自己要成长，整个法兰克福俱乐部都需要成长。 因此，李响专门和玛曼迪达、莉莉丝一起吃了晚餐，聊到相关的问题。 令李响欣慰的是，俱乐部的董事会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在球队战绩不佳时，一直保持沉默，这就是对李响最大的支持。而现在，他们也开始考虑球队今后的发展。 短期看，在改建球场的大部分资金已经到位的情况下，他们将保守的支持李响的冬歇期引援工作。同时莉莉丝承诺，只要不是球员自己坚决要走，他们不会主动抛售球员，换取现金。 说简单一点，李响在冬季转会期可以小打小闹一下，但不可能得到大量的欧元支持。但法兰克福也不会主动抛售球员。李响对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满意了，毕竟球队没有大财团的支持，很多时候还是要按照商业模式去正常运作。 从长远考虑，俱乐部董事会已经正式接纳玛曼迪达的豪门计划，并且聘任他为“体制”外的顾问，定下了三年之内“适当增加投入为主、球员交易为辅”的方针。 当然，这一切不是因为那些董事会成员们被李响和玛曼迪达的热情所感动，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收益。 相比于前几年的要死不活、01年的彻底崩盘，现在的法兰克福无论是成绩、影响力都有了很大提升，最关键的是股价、赞助、转播分成都有质的飞跃。 作为生意人，面对这些财富，董事会并没有裹足不前的意思，在李响这个魅力十足的主教练兼经理的带领下，法兰克福完全有机会搏一次。 退一步说，即使失败了，大不了把现在这些球员卖掉，那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实际上，法兰克福01年就已经做过同样的事。 …… 有好消息，当然也有坏消息。 受到“联播新闻”和“中德建交”的影响，在这两个月，中国少年球员引进计划取得突飞猛进。 现在，耐克训练基地的中国少年数量已经达到将近40人，年龄分布也非常合理，像单亲孩子慕凡那样的好苗子，也有三四个。 但在即将进入12月的时候，问题来了。不过不是中国足协，他们在李响的“免死金牌”还很烫手的情况下，不至于公然顶撞“上峰”。 2002年底到2003年中，一场名为SARS的风暴席卷全世界，中国也是重灾区之一。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少年的出境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几乎停滞不前。 无奈之下，李响只能是放慢引进节奏，让乌维在国内待机，请几个临时的足球教练，暂时培养一下那些已经被挑中的小孩。至于费用，当然不可能全由耐克负担，李响自己也出了一部分。 不过对于广告合同显著增加的李响来说，这些钱算不了什么。在和吉列以及斯沃琪Swatch签了两笔大合同之后，李响的个人财富已经极为可观。 …… “我想回国一趟，很担心家里人。”吴蓉蓉最近几天总是坐卧不宁，对一个在外国生活的女孩子来说，面对网络上纷纷扰扰的言论，显得格外焦躁。 李响其实也有些担心，但当时的自己和家人并没有受到那场风暴的影响，多少也让他安心一点。现在，吴蓉蓉提出要回国，他很矛盾。一方面担心那种看着不太高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也不愿左右吴蓉蓉的个人意志。 “这样，我请乌维帮忙，把你的家人接到德国来。有总领馆帮忙，即便手续慢一点，也问题不大，怎么样？正好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你们一家人一起住。” “嗯，不过我还是回去一趟比较好。”吴蓉蓉愁眉不展，这也是她第一次同意李响换个房子的建议。 “说到底，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家里的情况。”李响也不好一味的反对，只能先叉开话题。 “其实也没什么，我爸爸高血压、中风，长期在医院，不能离开人照顾。我妈去世的早，还好有个jiejie，但jiejie也不能……总之，我挣钱，我jiejie照顾爸爸，就是这样。你说网上都说，医院是高发区，我怎么能放心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吴蓉蓉以前从来没说过这些，李响也没怎么问过。现在说出来，李响也只能是抱着自己的女人，轻声安慰。 三天之后，吴蓉蓉还是回国了。两个人商量的结果是，回国之后马上把老人和jiejie一家接到德国来。有总领馆和法兰克福俱乐部在，即使比较麻烦，应该也不算难事。 …… 麻烦事很多，但生活总要继续，而对李响来说，在吴蓉蓉暂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的生活就只剩下比赛训练和管理青训营。 不过在繁杂的比赛间歇期，李响还是收到了遥远的亚洲传来的好消息。 11月27日，亚足联在吉隆坡召开了今年的年度颁奖晚会，期间评出了亚洲足球年度各项大奖。 凭借着德乙联赛冠军、德国足协杯冠军以及这半个德甲赛季的优异表现，李响毫无悬念的摘取年度亚洲最佳足球教练的殊荣。 这也是第一次有亚洲教练员在亚洲以外的地方获得此奖项。以往获得这个荣誉的教练执教的都是亚洲的球队，但李响的出现，打破了这一传统。 其实，在确定入围名单的过程中，亚足联也犹豫过，就像乔治.维阿直到95年才拿到欧洲金球奖那样，此时的亚足联的评奖范围主要还是集中亚洲范围，对于一个除了国籍之外几乎与亚洲足球毫无关联的主教练来说，能否进入评奖名单，他们也拿不准。 此外，由于李响几乎铁定不可能出现在颁奖舞台，而一旦入围，又几乎铁定会拿走该奖项，因此亚足联一贯遵循的“不到场就没奖”原则将遭到严峻挑战。 以往都是外教执教亚洲球队，现在变成亚洲人执教欧洲球队，李响的出现，让一贯喜欢闹笑话的亚足联好生为难…… 但最后，在亚足联有些实力同时又向往各种荣誉的中国官员们帮了李响一把，把他抬进了评选名单。在这种没有实质意义的评选事件中，亚足联也算给足了中国面子，同意了这个提案。 之后的评选过程就变得极为简单了，李响的得票数远超过其他候选人，顺利获此荣誉。 不过由于球队正处于冬歇期前关键的抢分期，李响当然没有远赴吉隆坡领奖，他通过录制好的视频感谢了亚足联。 而亚足联的官员也借由这一事件表示，在未来，不到场就不得奖的传统将逐步改革，包括亚洲足球先生这一殊荣在内的奖项将可能出现缺席得奖的情况。 一个执教欧洲四大联赛球队的中国人获得这项殊荣，无疑又为李响在国内蒸蒸日上的声望添了一把火。在民间，球迷们呼吁李响出任中国国家队主教练的呼声越来越高。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一，但在中国国家队主教练人选没有确定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球迷都在想：李响也是中国足球人，谁知道他会不会犯晕呢？ 不过这当然是球迷的一厢情愿，前不久才得罪了中国足协某副主席的李响，连电话都没有接到一个。 绯闻不能当钱花，荣誉不能当饭吃，赢球才是硬道理。 虽然刚刚在欧联杯中客场击败利贝雷茨，但回到联赛，是否能想李响预计的那样，帮助球队找回赢球感觉，还很难说。 12月1日，波鸿，这个法兰克福在德乙联赛中最强大的敌人，现在却已经不是法兰克福的对手。 即便波鸿人也在阵容上进行了补强，但和法兰克福相比，他们是真正符合升班马定位的球队。 3:1，过程很平淡，进球不精彩，但只要赢球就足够了。 从10月27日客场战胜沃尔夫斯堡以来，这是法兰克福在35天里，第一次在联赛中赢球。而这场胜利，也宣告着法兰克福基本走出了这个漫长的折磨人的疲软期。 12月7日，门兴格拉德巴赫的波尔卡博格球场被法兰克福攻陷，4:0的比分将门兴送入降级区。 作为一支北威斯特****州的老牌球队，门兴本赛季也面临球场改建的问题。在下个赛季，他们将可以在著名的普鲁士公园球场作战，但现在，老旧的波尔卡博格球场或许会见证门兴的降组。 胜利还在继续，四天后，欧联杯正赛第三轮第二回合的比赛如期举行。首回合以3:2客场取胜的法兰克福压力不大，面对做客的利贝雷茨，找回状态的法兰克福人2:0小胜对手，在有所保留的情况下，以总比分5:2顺利晋级第四轮。 如果不出意外，法兰克福在2月份的冬歇期之后，将在欧联杯中和“蓝鹰”拉齐奥碰面。当天稍晚时候，从意大利传来的结果证明了这个预测。 毫无疑问，在难度越来越大的欧联杯赛事中，这将是利兹联之后又一个难缠的对手。如果闯过这一关，就可以进入八强。到时候，会重新抽签决定对手。 李响现在不得不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了：波尔图是当年的欧联杯冠军，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肯定是在八强之中。那么原本没有参加欧联杯的法兰克福，会不会和他们碰面？而一旦真的和他们交手，输了倒还好说，可如果赢了……这将是李响和法兰克福第一次改变欧洲赛事的重大赛果。 去年从本该问鼎的沙尔克04手里抢走的足协杯冠军，只是德国范围内发生的比赛，影响力有限，但欧联杯毕竟牵涉到几十个欧足联会员国的球队…… 还有，那些被自己带出来的球员，将来会加盟什么样的球队？会不会给他们的国家队带来显著变化，甚至改变一些世界大赛的结果？ 当然，李响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些。 他考虑的一个关键问题是，自己走到今天，一年多里几乎顺风顺水，那十年的“历史知识”居功至伟。如果现在历史发生一连串的变化，自己的BUG还能不能顺利使用，而如果BUG没有效果，自己又能不能和那些欧洲著名教头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