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彷徨与坚定

    我为何站在这里？

    站在这些怪物的前方？

    这个问题困扰着男人，想必，在死亡来临之前他会一直困扰下去。

    为了荣耀？为了生存？为了国家？为了亲人？

    无论如何，他已经站在了这里，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后悔吗？痛苦吗？茫然吗？仇恨吗？

    男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他的世界就是他手中的枪，以及前方，那些巨大而畸形的‘人’

    那就是，毁灭了整个人类世界的怪物吗？

    看见了前方的一切，男人对着自己轻声喃喃道。

    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其他的东西而站到这里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敌！前方700米！”

    威严的声音从前方响起，震撼了男人早已麻木的神经。

    他茫然的抬起头，准备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所有部队，准备列阵！”

    如同接通了电源一般，男人下意识的以最快的速度摆正了身姿，并且找到了队列。

    然后，如同机器一般，将手中的枪，对准了那群畸形的人形rou块。

    毫无规律，推挤向前的怪物们，嘶吼着，流着粘稠的涎水，张开他们的大嘴，‘笑’着向工事冲来。

    大地正在颤动——如同被巨锤锤击一般，震动着。

    男人的掌心流着汗水，视线也因为滴落冷汗而模糊，但他感觉自己很清醒，无比的清醒。

    这些都是真的。

    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他感觉无比轻松。

    没错，这一切都是真的，父母惨死，妻子儿子失踪，城市被毁灭，社会被破坏，整个人类世界危在旦夕，而自己，正在这么一个抵挡怪物的前线中。

    ——这是，真实不虚的事情啊……

    没时间逃避了，无论是死还是如何，现在要干的事情只有一样！

    男人的内心在疯狂的呐喊，先前的迷茫尽数转为如同岩浆爆裂一般的愤怒。

    汗水从手心流出，而男人却将他握的更紧，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放松，然后再收紧。

    如同鼓风炉一般，男人积蓄着他的力量，只是为了更大的爆发，在愤怒之中冷静下来，这是他的天赋。

    “300米！增压枪手准备，瞄准头部，射击！”

    威严而洪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给了人无比的信心。

    随后，就是无数的子弹破空之声，还有那枪械减压的嘶嘶声。

    这是这个国家特有的，以高压瓦斯为推进力做成的增压枪射击之后的声音。

    如同交响乐一般的宏大合奏。

    男人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已经容纳在自己枪中，伴随着子弹而发射出去。

    之后，他只是机器一般的重复而已。

    那些怪异的人形在一瞬之间就被插满了长而细的子弹，15米级别以下的都倒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还不够，他们会再次站起来，如同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只要他们倒下，就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比如……

    假如，你知道这场战斗是你生命中最后一次战斗，并且没有丝毫生还可能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可犹豫的呢？

    “敌，前方三百米，冲击炮准备！”

    “战斗，开始！吾等人类将与人类之敌不死不休！”

    随着这句话的大吼出声，之前的远距离的射击比赛也到了最后一刻——

    “…1…0！冲击炮已开始发射，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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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人。

    社会崩溃的罪魁祸首。

    也是人类自己的造物。

    自己制造的末日，自己寻来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