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汉献帝河东之行（4）

    刘协一曲《天堂》居然取得了非凡的影响力，在座的诸位匈奴贵族都是情不自禁的怀念起了匈奴强盛时候的情景，他们怀念过去的匈奴王朝，怀念过去的辉煌，触景生情，现在沦落一方的匈奴贵族们也是神色低落。

    於夫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刘协说道：“皇帝陛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首歌？虽然是汉语的，可是却不像是汉人的歌曲，我听见其中说道草原和骏马，倒像是我们草原人的歌曲。”

    刘协自然不可能跟他说那是一个蒙古人唱的歌，他搪塞道：“那个，啥，就是朕以前听一个乌桓人唱过，觉得不叫好听便记下了，他是用汉语唱的，过了很久，朕也记不得歌词是否正确了，凑合凑合吧！”

    子妖听完刘协唱歌，不自觉地用奇怪的眼神瞄了刘协一眼，然后也有些伤感地底下了头。子妖的母亲，胭脂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孩子，难过吗？这就是你父王要你嫁给汉朝皇帝的原因，为了重塑匈奴帝国的辉煌！”

    子妖摇了摇头，道：“就他？母亲也觉得这么个半大的孩子能够帮助我匈奴人重建帝国？”

    胭脂笑着爱怜地抚摸着子妖的小脸，说：“孩子？一个被权臣囚禁深宫的年幼皇帝，举目无亲，也没有亲信手足，甚至没有一兵一卒，却能够逃出重围，回到故都。然后自己组建起一支军队平息贵族叛乱，在大乱世之中站稳脚跟，并且利用你父亲牵制意图反叛他的杨奉，让我们必须投靠到他的方向，否则就会两败俱伤。这样深沉的心机，这样狠毒的手段，哪里像一个孩子？”

    子妖听着母亲的话，双眼不住的看着一边跟自己父亲嬉皮笑脸说笑着的皇帝，心里还是不相信，她说：“那些只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人帮他做的，孩儿听说他手下有个叫郭嘉的人做军师祭酒，其人善谋略，知兵事，这些想来是他做的，怎么可能是这个小皇帝自己做的？再说，你看他嬉皮笑脸那模样，哪里像个文韬武略的皇帝？”

    胭脂依旧闻言细语道：“是么？你就是这样看待汉朝皇帝的？你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遇见郭嘉的吗？是在你父王出兵勤王之后，那时候，皇帝已经多次打败了西凉军的追击，而且，是一百新组建的骑兵让西凉一千铁骑几乎全军覆没。我没上过战场也不知道打仗的事情，但是你自小就像个男子，学习弓马骑射，想来你比我更清楚皇帝的能力。而且你知道么？我可是听说当初郭嘉非常反对皇帝过分逼迫那些贵族，皇帝不听，郭嘉便是一气之下离开洛阳东去。不可否认小皇帝对那些贵族动手太过草率，以至于他们联合起来造反，可是在兵力财力大大超过皇帝的情况下，那些贵族还是在短短几天内被这个小皇帝剿灭了。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此外还有用竹子做的纸，还有那个连你都赞不绝口的活字印刷术，这些可都是这个孩子亲自捣鼓出来的呢！”

    子妖刚好看见刘协被大哥刘豹灌了一大碗酒，呛得死去活来的，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然后指着刘协对母亲说：“可是，我这么看他，都不像是那种纵横沙场，马革裹尸的豪气男儿。”

    胭脂见到女儿看到皇帝出丑而笑了，知道子妖的心结已经慢慢打开了，便也轻松不少，继续说道：“谁说一方霸主就一定要是一个纵横沙场的热血男子？你可知道汉朝武皇帝？他可曾亲自带兵冲锋陷阵？没有！可是他依然把我们强盛一时的匈奴帝国打败了。我听我的母亲，你的外婆说过，汉人也崇尚武力，但是更崇尚智慧，两样都具备的人才能称为英雄，这就是所谓的大智大勇了。你看他没有费一兵一卒，也没有奖赏我们任何牛羊和财宝，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在河东替他守卫北方，这是为何？难道这些是用武力能够拼杀回来的吗？”

    子妖又看了一眼刘协，刘协已经喝酒喝得几乎烂醉如泥了，他搭着刘豹的肩膀称兄道弟的说着什么玉蒲团什么的，子妖不禁厌恶地皱皱眉道：“可是他比我还矮呢，而且瘦的跟猴子似的。”

    胭脂听见女儿这样说，知道女儿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开心地笑道：“男孩子嘛，长得迟一点。”

    子妖嘟着嘴道：“都十六了，还长？”

    其实他不知道黄种人本来就比白种人发育更迟缓一些。刘协知道，可是刘协现在正被於夫罗父子拉着灌酒，完全没有听到子妖母女的对话。

    就在刘协一手端着一只大碗考虑着先喝哪一碗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走到了刘协面前，挡住了篝火炽热的火光。刘协抬起头，发现此人正是古思力。

    於夫罗也是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对着古思力怒目而视。

    刘豹也赶紧站起身来拉着古思力希望他别惹事。

    刘协身后的徐晃马上闪身站到了刘协身旁，他那铁塔般的身躯站在古思力面前也要高出大半个脑袋。徐晃双目微眯，不动声色，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威压。

    古思力看了看徐晃，然后端着碗对刘协说道：“皇帝，我敬你一碗酒。”

    刘协心想，敬你妹，有本事你把子妖扔到老子床上来孝敬老子，想归想，这毕竟是匈奴人的地盘，不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也只好乖乖地站起来举杯相迎：“客气，客气。”

    两人相继喝干了碗里的酒，刘豹赶紧拿起自己的酒碗，拉着古思力道：“来来来，也跟哥哥我喝一杯。”

    古思力置之不理，而是依旧笔直的站在刘协面前。

    刘协纳闷，这古思力站在自己面前干什么？难道要给自己唱歌？我靠，恶心，太恶心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刘协和古思力身上。连较远地方跳舞的人也似乎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似的开始渐渐朝着这边围拢过来。

    古思力望着刘协说道：“我要跟你角力。”

    刘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骂道，这小子不是欺负老子么？

    古思力继续说道：“如果我输了，我就放弃子妖。“

    刘协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朕输了”

    古思力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协，等待着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这是他打败刘协的动力和目标。

    刘协道：“如果朕输了，你还是要放弃子妖。”

    “哗——”

    全场一片哗然，因为这一点也不符合匈奴人的风俗，在匈奴人的眼里一向是强者为尊的，相信许多匈奴人心里都在骂：你他妈的懂不懂规矩？

    就连子妖也不禁皱了皱眉，她很鄙视此时的刘协，她觉得他一点都不男人，显然，她不是自己喜欢并且敬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