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套法诀
回到居所后，陈俊立即向明月请教栖霞派的招式法诀。 这一天的灵泉洗浴，虽然陈俊进步神速收获很大，但经过之前与严景中的遭遇，他却没有任何的欣喜，在严景中的气机牵引下，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一点修为是多么微不足道，在严景中这样的霞光榜高手面前，他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严景中明显是带着敌意而来的，这一点陈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让他的危机感越发强烈，虽然在栖霞派中受门规所束缚，对方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举动，但无论如何，这种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境地令他十分不安。 因此一回来他便抓紧向明月请教招式法诀，经过这一天的灵泉洗浴，虽然他的修为仍是凝气二层，但体内的元气循环却强大了不少，运转也越发地纯熟，对于修炼高级的招式法诀也相对变得更容易了一些。 在明月的介绍之中，内门弟子可以学习到的招式法诀共有五套，分别为：《碧玉霞光诀》、《山河梦碎诀》、《落英飞花诀》、《斑斓虹彩诀》、《清风逍遥诀》。其中《碧玉霞光诀》和《山河梦碎诀》是剑诀，《落英飞花诀》是掌法，《斑斓虹彩诀》是拳法，《清风逍遥诀》则是腿法。 五套法诀之外，另有一套名为“七星倒悬八荒溃灭九霞辉映”的法诀，是整个栖霞派的镇派绝学，只有成为了真传弟子才能学习，相传这套法诀异常深奥，十分难以领悟，但一经参悟便可拥有撼天动地的威力，可令星河倒转，天地色变。 两百年前，大妖王地泉老祖在天灵山聚集十万妖众，为祸一方，当时的栖霞派还是前任掌门段天云执掌，段天云带着门中九个真传弟子前往平妖。在天灵山上，段天云施展出了《七星倒悬八荒溃灭九霞辉映》，一招就斩杀了包括地泉老祖在内的八千妖众，群妖顿溃，作鸟兽散，栖霞派段天云以及《七星倒悬八荒溃灭九霞辉映》也因此而名动四方。 不过遗憾的是，自从前任掌门师祖段天云羽化之后，栖霞派中再无一人领悟镇派绝学的真谛，包括现任掌门庄云凡在内，对《七星倒悬八荒溃灭九霞辉映》也只能参悟三四成而已，一招斩灭八千妖众的事迹已经成为绝响。 但即便如此，栖霞派的实力仍是不容小觑。除了镇派绝学之外，这五套基础法诀也是各有所擅，《碧玉霞光诀》凌厉，讲究锋芒毕露；《山河梦碎诀》凝重，讲究玉石俱焚；《落英飞花诀》是飘逸；《斑斓彩虹诀》是迷幻；《清风逍遥诀》则是气定神闲势若临渊的沉稳……五套法诀各有特色，不一而足，修炼至高深处都是玄妙莫测，威力惊人。 经过明月的介绍，陈俊对各个法诀有了大致的了解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学《清风逍遥诀》。这套法诀是腿法，在五大基础法诀中进攻性不算特别突出，但它却有一个令陈俊十分心动的特点，那就是具备极强的逃遁能力。 用明月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套法诀练至高深后可“化作一阵清风，来无影去无踪”，这样的能力正是陈俊目前所急需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要是拥有这样的能力不管对手实力怎么样，自己都先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过很遗憾，五套法诀中明月所精研的是《山河梦碎诀》，对于《清风逍遥诀》虽然他也会一点皮毛，但却涉猎不深，没有什么心得可以传给陈俊，因此保险起见，陈俊还是先选择了跟明月一样的《山河梦碎诀》，想着等自己摸懂了《山河梦碎诀》的修炼法门后，再自己到藏经楼去翻阅前人修炼《清风逍遥诀》的笔记心得。 《山河梦碎诀》共有六式，撼山式，拦河式，临渊式，山河移易，梦断魂消，碎心忘情。之前几天陈俊就曾断断续续地向明月请教过一些《山河梦碎诀》的修炼法门，如今随着体内元气的增强，陈俊终于可以系统性地将其结合施展，因此很快就掌握了“撼山”跟“拦河”两式。 至于后面的几式，以他目前的元气，仍是难以施展。即便是已经凝气五层的明月，能够游刃有余地也只有前面三式而已，对于后面的三式也只是“颇具其形，未得其神”罢了——这是专门负责传授《山河梦碎诀》的夏长老在年考测试时对明月的评语。 “轰！轰！轰！” 一连挥出三剑，三道凛冽的剑气打在巨石上，巨石也跟着震动了三下，然后慢慢地龟裂，四散开来，滚落一地。 陈俊手握着剑，看着一地的石块，仍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施展的剑诀造成的。这一枚巨石有齐人高，三四人合抱的大小，怕是有二十多吨，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就被自己随手挥了三剑，便四分五裂，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过很快陈俊很快就不再惊讶了，因为对着另一块差不多大小的巨石，明月只用了一剑，便将其击得四分五裂，而且碎裂得更彻底。然后明月还摇摇头告诉他，要是由夏长老来施展，这一剑的威力会更大，因为有一次夏长老在授业时曾亲自演示过这一招“撼山式”，当时他一剑崩毁了一座数里之外的无名小山峰。 陈俊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这个是一个神话的世界，万物不可以常理揣度，到处都充满了奇异力量。 “没想到你第一次修炼‘撼山式’，便掌握得这么好，你这火候比许多刚修炼《山河梦碎诀》的师弟都要强了。”明月看着陈俊演练了一阵之后说道，“或许，你是该放弃《碧玉霞光诀》，转而修习《山河梦碎诀》要更好一些。” 虽然栖霞派的五套法诀对所有内门弟子都是开放的，但除了少数天才外，大部分弟子都是难以兼顾两套以上的法诀的，因此都是选择其中一种精研的多。之前的清风选择的正是《碧玉霞光诀》，而陈俊向明月请教《山河梦碎诀》的借口，也正是自己如今换了功法，想要尝试下其他的法诀是否会更加适合。 对于明月地提议，陈俊只是“唔”了一声。借口毕竟是借口，究竟选择哪一套法诀，他想都尝试一遍之后再决定，相比起《山河梦碎诀》，他对《清风逍遥诀》的期待还要更大一些。 “再过三天，便是幻境演武了，或许经过幻境历练之后，你对《山河梦碎诀》会更深层的领悟。”明月又道。 “幻境演武？”这个词陈俊听明月提起过几次，但一直没有好的机会跟他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对啊，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唉，走火入魔后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我都快忘记幻境演武是怎么样的了。” 明月不疑有他，答道：“本派前辈师长用无数法宝奇珍，耗费无穷法力，在叠彩峰上一共开辟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片幻境，每一片幻境之中都有许多妖魔鬼怪，专供我们这些弟子斩杀以磨练技艺功法。根据颜色的不同，各个幻境之中妖魔鬼怪的实力也有差距，上次我们进的是绿之幻境，可惜没有通过，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通过绿之幻境，好去挑战青之幻境……” 看样子这幻境演武还是分等级，而且是根据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顺序依次递增。黄之幻境，之前还是凝气五层的清风都没能通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难度…… “上一次的绿之幻境我们都没有通过，如今我又修为倒退大不如前，这一次肯定更加没机会了。”陈俊叹息着说道。 明月眨眼想了想：“要不这次我们就不进绿之幻境了，我们就进黄之幻境吧。” 陈俊愕然道：“还可以这样？可以主动降低难度？” 明月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可以呢？之前顾师兄、严师兄等人还不能通过紫之幻境的时候，不也一直是选低一级的蓝之幻境么？只要通过了就有奖励的啊！” 陈俊这才知道，原来参加幻境演武还是有奖励的，奖励的大多是一些辅助修炼的灵丹妙药。经过进一步的追问，他又了解到原来根据幻境的难易程度，奖励也是不同的，越是高级的幻境，奖励越是是丰厚。 了解到这些之后，陈俊心中有些感动：“其实我一个人去黄之幻境就好了，你还是去绿之幻境吧。” 明月却丝毫不以为意：“无妨，反正以我眼下的修为，想要通过绿之幻境也不大可能，去黄之幻境拿个第一名也不错。” 话虽如此，但经过详细了解之后的陈俊却知道，清风明月之前光凭在绿之幻境中斩杀妖魔所获得的奖励，都要比第一名通过黄之幻境的奖励要高一些。 但见明月十分坚持，陈俊便也不再劝阻，毕竟清风明月的感情很好，他要是太过刻意反而显得不合时宜，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于是在幻境演武的前一天，两人一同来到了叠彩峰，同时报名参加黄之幻境的演武。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两人跟着来到了叠彩峰的报名登记处。 这两人都是内门弟子，正是之前在灵泉门口时，跟在严景中身后的两人。 “清风、明月报的是哪一个幻境？”其中一人劈头盖脸问道。 负责登记的弟子是个活络之人，知道眼前这两人是严景中跟班，他不敢轻易得罪，因此老实答道：“两位师兄，他们报的是黄之幻境。” 两个内弟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齐羽、秦象，报名黄之幻境。” 说完两人便同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负责登记的弟子挠挠头，心中诧异不已，这些内门弟子到底是怎么了，干嘛扎堆地望黄之幻境跑，这可让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怎么混？ 心里这么想着，可手上还是登记黄之幻境的地方把两人的名字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