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师彭城
除了在渡口处有个小小的木制营寨，平阴渡口原本是没有真正城池的。当初从东阿城运来的堆积如山的物资，也只是临时加盖了点遮雨的棚布，这对于粮草的存储可是一个极大的隐患。特别是在粮草数量极为巨大的时侯。 要知道，当初项梁和范增在东阿城中积存的可是足足够百万大军支用一年的粮草用度啊。只是运至平阴的这一半，也足以让五十万大军一年不用发愁了。 战乱之时，粮草可是最为重要的的一种战略物资啊！ 自大军抵达平阴渡之后，在王元的主持下，烈日军和龙且麾下的楚军残卒加上鼓越的腾蛟营军士，不分昼夜的开始了紧张的筑城之举。有数万军中健卒悉心赶工，在渡口后方三里处，一座夯土为墙的简易小土城，此时已经完成了。 小土城的四面城墙均只有一里宽，城中除了最为急需的存粮仓库外连一栋民居也没有，与其说是一座小城，还不如说是一座超大的粮仓，更别说修建官衙等工程繁复之事了。 所以，项羽首次以主君身份召集大楚群臣的议事之所还是在当初项梁留下的宽大行军帅帐之中。 精美华贵的帅帐依然，可是帐中的主人却从威严的项梁，换成了如今双眼通红憔悴万分的项羽。再加上白发苍苍的老谋士范增，这一老一少的鲜明对比，越发衬托出项羽的年轻稚嫩。 所谓主少臣疑，看着项羽憔悴的形象和年轻的脸庞，帐中济济一堂的楚地群臣难免都在心里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项梁这棵参天大树倒下后，原本在树荫下托庇的诸人却是只会以自己的私利为先的。 一番表面恭敬的晋见之后，经过一阵窃窃私语后，一名职位低下的军中参赞却是率先代表自己身后的主子上前试探。 “参见鲁公，臣武介乃军中掌管军械营造之吏。如今大战之后，军中器械多有损毁，急需重立工坊以便修复、重造军械，还请鲁公示下。” 听到武介的试探之语，熟知其中底细的范增微笑着转首看着文臣之列中一位年约四旬的文士——九江郡豪门出身的中大夫林佑。做为武介的身后主使，武介的询问不过是九江郡势力的投石问路之举。 身负着家族兴衰，也不能怪这些地方势力的代表们急于探明项羽的真正心思。一旦在新败之余，项羽还要一门心思的渡河为叔父报仇，那这些楚地豪门的代表们恐怕马上就会一哄而散了。 还好，随着范增用温和的语气将项羽决定暂时收兵彭城休整的意思告之群臣后，帐中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回各自的临时营帐，准备退兵事宜了。 虽然要退兵，可是平阴渡口还是必须要有一员大将坐镇方可。且不说平阴渡重要的地理位置，光是现在堆积如山的粮草也值得投入重兵守护了。 强打精神与范增商议一番后，项羽和范增都看中了沉稳的郑君担此大任。一来是因为郑君的性格与能力，二来更关键的是郑君与共尉、涂韦两人不同，并没有什么浓重的家族背景，不会受到楚地豪门的内部影响。 定下了回师彭城的大方向后，项羽的身体却是有点异常。不仅双眼血红更甚，而且额头和全身都有点guntang起来。头昏脑胀之下，却是只有让王元协助范增处理善后诸事。 将项羽送回虞姬等妻妾居住的营帐内，天生劳碌命的范增和王元也只好分工协作各自忙碌起来。 在范增的特意嘱吩下，王元带着烈日军中心思细密的虞子期率部在重新搭起的平阴渡浮桥处开始处置南岸溃散楚军之事。一场大败，虽然东阿城中楚军大部被灭，可是毕竟还是有少数精于地形的机灵之辈逃过了秦军追杀，如今正不断有楚军溃散兵卒从北岸赶回平阴渡口。 有了前番东阿城中秦人死士潜伏的教训，这一回范增和王元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甄别军卒身份。一旦不能清楚说明身属何部，又没有袍泽可以证实的情况下，王元一律是采用了就地遣散的办法来处理。 饶是如此，当大军快要启程回归时，平阴渡口处还是意外的收拢了八千败卒，却是给兵力正紧张的项羽和范增解决了一个小难题。龙且当初带回平阴渡的五千楚军，加上这八千败卒，已经勉强可以让郑君在平阴渡据守了。 临别前再特意给郑君派去了五十骑天鹰骑精锐以做沿河巡查、斥侯之事，并嘱咐彭越的腾蛟营与郑君保持联络，项羽带着心思未定的楚地群臣回师彭城。 回师之际，白发苍苍的范增正坐在一辆马车上与身边的师侄王元边走边谈论天下大势。一名项羽身边的亲卫却是急促的前来请范增与王元前往项羽与一众妻妾们搭乘的马车处。 知道项羽这几日里身体不适，看到项羽亲卫的焦急表情，范增和王元都是一惊。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项羽可千万不要染上什么重病才好啊。 越是担心的事，越是会不期而至。 当范增和王元登上项羽身处的宽大马车上后，看着躺在侍女怀中面色通红人事不醒的项羽，两人在触摸了项羽那guntang的额头后，都是心中叫苦不迭。项羽这病明显不轻啊！ 唯今之计也只有令全军暂且扎营，让医士速速为项羽诊病了。就在范增颤巍巍的准备转身下车唤人之际，蜷缩在马车角落里的华韵强忍着内心的羞意，唤住了范增。 “亚父且慢，妾有话讲。夫君此病与常人不同，乃是出于多时的焦虑加上心火过盛所致。夫君生具亢阳血脉，与常人大有不同，恐军中医士亦难有妙法可医。”说到这里，抬头看了范增与王元一眼后，华韵却是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听到华韵的说法，范增这才想起来项羽这个妾室当初确实是颇有些神妙医术在身。从华韵的说辞中，洞明事故的范增就已经从华韵吐吐吞吞的话语中知道，华韵定是另有妙法能医项羽之疾。 当下范增先让王元下车后，范增这才面向华韵温声说道：“汝当真有法子可医羽儿之疾，可有何所需之物，或是要用什么特别之法？老夫已是年近七旬之人，汝等即呼老夫一声亚父，就无须遮掩什么了，与老夫直说了吧，羽儿的身体要紧啊！” 看到只有范增在车上，华韵这才强忍羞意将项羽的病情向范增一一禀明。 等华韵说完，范增这才明白，项羽现在说是病却又与染病又有不同，根源还是出在项羽天生的亢阳血脉之上。焦虑、忧心外加连日的疲劳，又多日不曾经过阴阳调合，项羽体内的亢盛阳气在无处发泄的情况下，竟有了反噬己身之像。 若是再不及时调理，等亢阳之气冲入任、督二脉等人体中枢之处后，恐怕项羽就要被烧成一个丧失意识的傻子了。 也幸好有华韵这个最清楚项羽身体情况的女神医在场，否则项羽这一次还真是要出大麻烦了。 明白了华韵的意思，范增却有点犯了难。以范增的年纪当然是什么事都很清楚，自然明白华韵所说的阴阳调合之意，可是总不能让大军停下等着项羽这个主君在行军大路上“调合阴阳”吧。更何况，听华韵话里的含糊之意，这调合阴阳还不是一两下就可以的事，这可让范增有点左右为难。 就在此时，虞姬的到来将这个难题随手解决了。 “亚父费心了，如今还是由亚父与王元先生带着军中诸将率军先赶回彭城，夫君身边有五百亲卫随同护卫即可。亚父就说夫君先随彭越将军至腾蛟营有事即可。”在虞姬的当机决断下，想到现在大河南岸确实也没有什么敌对势力可以伤及项羽，范增也只好和王元二人先行率军归去。 唤来彭越后，由机灵的亲卫队长项文转达虞姬之意后，一头雾水的彭越也只好带着众人一头扎进了云雾升腾的巨野泽中。以彭越对巨野泽的熟悉，很快就按照项文的要求，寻到了一处隐匿寂静的小山谷。 看着谷中央那一泓清澈的小湖，很是满意的虞姬却是马上就令项文带着彭越等人到谷外守护，此时项羽的身体已经越发的火热，就连露在衣外的皮肤都一片通红了。 顾不得羞涩，一边令随行的侍女们将项羽的贴身衣物全部裉下，由龙怡和华韵服侍着将全身赤裸的项羽先小心的浸泡在秋日清凉的湖水中。 虞姬指挥着侍女们在湖边如茵的绿草地上搭起了一座简易的锦帐。等在帐内铺好柔滑的锦帛丝毯后，虞姬和华韵等人一道将自己全身通红guntang已经完全陷入昏迷之中的夫君抬入了帐中。 依着华韵这名神医的吩咐，虞姬以正室的身份重点将如今尚是处子之身的彭莹莹和屠姣姣二女唤到身边郑重的交待道：“二位meimei，如今夫君身患怪疾，待会就委屈二位meimei了。待夫君痊愈后，jiejie再重谢二位meimei。” 从华韵先前在路上时的特别交待中早已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事，尚是黄花少女的莹、姣二女却也只有认命的准备将自己的初夜在这个幽静的小湖边献出了。 既然已是项羽妾室，在夫君生死攸关之时，纵然心中万分羞涩，可是莹、姣二女却只有依着华韵的安排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