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陇边城
落樱剑势一起，张立脚下一点，身形如风般飘然而起，一阵清风拂过小院，乍然间，天空忽然飘起了点点樱花。 漫天樱花中，张立身形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心神与手中剑锋，不知何时沉浸在了一种奇特的境界之中。 张立视线中，仿若只有一剑，心神为剑所吸引，心神渐渐入剑。 刚刚起了个大早过来的李知歆，站在小院拱门前，看着这漫天飞舞的落樱中张立的身形，淡然冷俊的脸庞上，环绕着一股出尘于世的气质，散发着一股魔力，吸引着李知歆的心神。 院内院外，几名进进出出的下人，见慕容公子正在练剑，自家千金知歆小姐痴痴的看着慕容公子，半响未动。 几人都是强忍笑意，与小姐恭敬行礼后，连忙离开。 这几名下人没有练武，加上张立没有刻意将落樱幻觉效果施展开，自然是没有看到张立周身漫天飞舞的落樱，只觉得张立公子气质出众，格外吸引人的心神。 至于李知歆，她虽是一女儿家，却也练过一些轻柔灵动的功夫，再加上她一心全在张立身上，自然就看见了张立周身用剑化出的落樱。 张立虽察觉到了院门前的李知歆，却也懒得理会。 半个时辰后，张立收回剑势，身形缓缓落地，身上衣物已经被汗水侵湿，脸色也是通红，神色也比之前更为清明。 持续半小时的全力练剑，张立浑身筋骨都有些吃不消了，连忙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 一旁的李知歆见状，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这里已经不知多久，双腿都有些酸麻疼痛，想走到张立身旁问好，却连迈出一步都非常痛苦。 张立见此，轻叹一声，不论怎么说，这李知歆对自己也算是一片真心，自己过于敷衍，未免太伤人心。 心念于此，张立上前两步，神色中略带几分歉意向知歆柔声说道：“实在抱歉，刚刚我练剑入迷，没注意知歆小姐在一旁。” 随即张立视线一转，对一旁两名婢女轻声吩咐道：“你们没看见小姐身体不适吗，还不快扶小姐回房休息。” 两名婢女连忙应了一声，扶着知歆往回走。 之前她们两人早就想上前扶着小姐了，只是知歆没有开口，她们两人也不敢妄动。 知歆已经痛的说不出话，见张立如此贴心，对其好感更甚，还想说些什么，张立却直接跟着一婢女离开了。 一番洗漱，张立换了一身李家为其准备的衣物，白衫青履，皆上成布料和专人制作。 衣物宽松程度正好合适，又恰好合身，一旁婢女帮张立乌黑长发束起，摸着张立头发，却如针刺在手，忽然吃痛，叫了一声。 张立闻声，有些诧异，见其痛苦的神色，张立这才察觉自己的头发竟产生了变化。 原本轻柔乌黑的长发，张立放在手中，竟也感觉有些刺痛，自己头发仿若成了银针一般。 察觉到这一点，张立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太极心法中看到的几段话。 剑意如锋，贯彻其身，毛发如针，剑道初成。 意为剑意初成时，剑意将贯彻全身，浑身毛发都如细针。 张立虽感悟到了几分剑意，这段时间自己的头发也有些僵硬的感觉，张立却还以为自己才刚刚触其门径，没想自己已经是剑道初成了。 如此，张立心中有些欣喜，面上便让这婢女先退下，自己暗用许久未用的探查技能对自己使用。 张立一看，不仅自己力量与精神提升到了10点以上，战斗力更是也突破了四百点！ 同时，张立的属性数据中，多出了一个名为剑意境界的说明。 “剑意：剑意初成，意掌阴阳，以杀为道！” 张立心中欣喜，慢慢收回心神，开始束发，却忽然发现自己头发难以合起，便索性披发在肩，推门而出了。 先前已有下人通知张立去偏厅与李傅等人一块用早饭，张立此刻便让一下人领着自己，直接朝前厅走去。 李傅与李知歆几人早已经坐在偏厅一红木圆桌旁，上面摆放着十多样鲜汤点心。 一见张立来了，歇息了一阵又换了身衣物的李知歆连忙朝张立轻声说道：“慕容公子，你可来了，你若再不来，这些点心都要凉了。” 说完，还没等张立坐下，李知歆便又吩咐一旁下人，将她特意为张立准备的乌玉红子汤端了上来。 李傅几人见张立披发在肩，几名妇道人家心中有些不悦，觉得张立此举有失礼数，碍于李傅几人没有开口，这几名夫人忍住没有开口。 李傅几名习武之人，却隐隐察觉到了缘由，加上之前服侍张立的婢女之言，几人互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现天下，江湖中先天高手众多，但领悟了意与势两种不同之境的绝世高手，却仍寥寥无几。 经脉易通，尤其是对于那些贵族名门子弟而言，有众多珍惜药材与族内先天高手打通经脉，只要根骨悟性不错，十八岁入先天之境并不算太难，不过这也是局限在那些武林大派之中的年轻子弟。 若想领悟意，又或拥得势，不仅其人悟性要极高，且还需天大的气运才可。 纵观现今天下有名的绝世高手，最年轻的，也是二十有三，是世所罕见的绝世高手，也是大明明教教主之子，领悟的势，乃乾坤大挪移中的乾坤之势。 可张立，才满十八一月之久，难道他就已经剑意初成了？ 意与势，本质上其实是相同的，只不过意多源于器，势则源于道。 器多为刀剑，势则是太极、乾坤等等源于武当等道家武学之中，当然，杀气也能凝成杀势、不过那起码也要杀百人，才有一点杀势之气。 虽说二者本质相同，却也有高下之分，一般而言，都是意占了上风。 此刻，李傅几人对张立的态度比昨夜还要亲热几分。 一听张立等会便要走，继续游历天下，李傅几人急了，好说与张立劝说，想让李知歆领张立去离李家山庄不远的陇边城游玩一天，让张立明天再走。 张立一时说不过李傅几人，只能从了他们的意，吃过早饭，便与李知歆两人准备出发，李知歆虽习武，却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前往。 张立自然是骑上子归坐骑，同时暗地里又将落樱剑放在了身上。 与两人同行的，还有十多名李家仆人，其中还有一名先天高手柳青，是李家的供奉里最强的。 虽有张立与李知歆同行，自然没什么人能轻易伤到李知歆，李傅却还是派了柳青与两人同行。 一来，自然是向张立展示一下李家的底蕴，二来，也是想让柳青看看张立的虚实。 柳青，出自大宋乌州内排得进前十的武林门派，洪武门，柳青以习洪拳为主，轻功也是上乘，今年已快五十岁，走南闯北多年，眼力不凡。 以他的眼力，自然轻易看出了张立披肩长发的不凡之处，柳青心里也是暗自惊讶了一番，天下武林，奇才之多真是难以想象。 并且张立如此天赋，柳青竟也从未听说过，可见其背后势力保密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当然，这也可能是因大唐离大宋太远了。 张立虽年轻，实力却已经超过了柳青，柳青不敢怠慢，神色也有些恭敬。 张立一路上与他说什么，柳青都是照实回答，同时也顺势套了套张立的话。 不过张立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柳青并没什么收获。 几番交谈下来，张立已经对那引起大宋江湖动荡的龙樱剑没什么兴趣了。 连柳青这等人物谈起龙樱剑都是满脸轻蔑神色，对此事丝毫不在意，张立自然也不会多问了。 在前往陇边城的一路上，李知歆很少与张立交谈，大概是因为早上那事的缘故，知歆想矜持一些了吧。 张立想到这里，也没有主动去找她。 张立本意不愿与她多作纠缠，已经准备午后便离开这里，朝乌州最大的武林名门大派青城剑派而去。 这青城剑派，与张立地球世界那个青城派同属一脉，且势力极大，先天高手就有三十多人，一流高手更多数百！其剑派之主司马见因，据传已是绝世高手。 就算是柳青所属的洪武门内的长老，看到青城派的人也是不敢过分的倨傲。 这青城派盘踞在乌州境内西城与关城两座郡县大城之间的青山上。 虽说是青山，不过青城剑派早已经从青山脚下开始沿路像山顶修缮了一座近乎算是一座小城。 并且据柳青交代，这青城剑派似乎还与大宋朝廷有什么关联，经常帮其追杀武林中人，所以才有这样的资本，依山建起一小城。 张立见柳青神色不忿，似乎对这青城剑派非常不喜，便也没有继续问这青城剑派之事，开始与柳青闲聊了起来。 随后，繁荣堪比江州城的陇边城便出现在了张立视线当中。 来往的行人与城门森严的守卫，都让张立感受到了大宋现在的局势有些紧张。 一旁坐在一匹乌黑宝马上的柳青，见张立神色，轻笑一声：“现在我们大宋与大夏国的形势有些紧张，陇边又算边境，守卫森严也是正常的。” 张立闻言，也是一笑：“怪不得我入边境的时候，大宋的探子那么多。” 听到张立两人谈话，李知歆也是轻声笑道：“没什么的，我李家可是大宋富商，这陇边城城主又是我父亲好友，柳青叔叔直接持牌入城便是。” 柳青闻言，冲张立拱手一笑，先行一步，策马直接冲到了城门处。 张立则要与李知歆的马车一块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