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些遥远的记忆
黑色的盔甲，雪亮的刀锋，锋利的弓矢。 一只劲旅，在黑暗里面，悄然集合。 那嗜血的獠牙，必将饱尝鲜血，任何阻碍着人，必将化作尘埃。 而刘威远的整个人，却是呆呆的坐在大帐内的椅子上面，他的双眼有些迷离，他仿佛穿透过无数的星辰，看到了那些个久违的熟悉的面孔。 这个时候，他又拿出了手上的那个金算盘，眼神里又是出现了的温暖出现，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黄金，悄悄的让我刘威远逐渐平息了下来，他的眼神，不再迷茫，也不再胆小，更不再混沌，他只是在享受，享受此时此刻的这世界的刹那平静。 刘威远的嘴边轻轻的笑了起来，他一直保存着那段记忆，那段纵马轻裘的日子。 恍然，大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刘威远的思绪被打断了。 他看到了来人，正是郑队主，刘威远有些尴尬。 “大人。” 刘威远给予的只有沉默。 看着刘威远那流泪的双痕，郑队主来到了他的身后，一双手搭在了刘威远的肩膀之上。 刘威远明显有些颤抖。 郑队主感受到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那紧束的发髻，一袭乌黑的青丝，散落而下。 在灯光的照射下，郑队主此刻竟然是如此的迷人。 过了半晌，刘威远回首望去。 一时间，郑妍月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威远看着面前的郑妍月说道：“妍月，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要说了，大人，我都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北胡人就在外面，妍月还希望大人可以振作起来，毕竟，大家伙的仇，都没有报的。”郑妍月幽幽的说道，话语里面，充斥了不知多少凄凉。 “我知道。”回答她的，是刘威远坚定的话语。 过了好半晌，整个大帐里面的气氛，才归于平寂。 刘威远大步走出，在他的身边，还是那个淡漠的郑队主。 而此刻的刘威远全身上下气氛大变，他看着外面整齐的一千甲胄，他说道：“出发。” 没有一丝的杂音。整个幢里面，是如此的静寂。 而此刻在外面的北胡人大帐里面，彻栾青荒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的不安宁，他又是看了看手上的那两封书信，才是将心放了回去，而后，又是看了看城头上，看到那些来回巡逻的大晋士兵，这才是又放心回去睡觉了。 待得第二天，天终于大亮了，但是彻栾青荒却被人给喊醒了。 这让南部大汗非常的不高兴，毕竟，他刚才做梦是一个美梦，在梦里面，他已经杀到了大晋朝的都城洛阳，将北胡人的旗帜，插在那巨大的城墙上面。 “大人，不好了，宁甲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前来传令的人如是回答。 这个声音，立刻让南部大汗睡意全消。 其实，北胡人的进攻，多是为了生存而进攻。 掠夺大晋朝的财富，是他们不得不要做的一件事情。 而如今，宁甲城竟然是空无一人，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十万人空顿城下，更意味着堂堂的南部大汗是被人给耍了么？想到了这里，彻栾青荒的脸色变了。 他大踏步的走出帐外，正好碰上了迎面走上来的乌托娅，只见乌托娅的脸色也是不好看。 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他们骑上马匹，向着宁甲城而去。 待得到了城里面，他们才发觉，整个城市空无一人。 而那在城头上巡逻的人，不过是几个稻草人插在一个车子上面，让马来回拉而已。 “走，去郡守府。”彻栾青荒铁青着脸向着郡守府而去。 空荡荡的郡守府仿佛在无声的嘲弄着北胡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惊叫惊扰了所有的北胡人。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这个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里面。 彻栾青荒连忙一看，却是一只小小的鹦鹉在快速的飞着，然后迅速的消失在不见了。 而那声“草泥马”回声还在回荡。 当“草泥马”的声音渐渐的消弱之后，彻栾青荒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毫无疑问，此刻的他已经听出了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给我杀了那只鹦鹉。”说出这句话的是乌托娅。 此刻的这位草原公主，脸色也是变的异常难看，那个卑贱的身影在她的记忆里面无法忘掉，但是现在，那个卑贱的笑容已经变成了嘲弄。 我们的军师大人，仿佛在天边说着：“小样，傻X了呗，嘿嘿。” 乌托娅不能接受自己被人的羞辱。 但是下一刻，就有北胡人士兵前来禀报：“那只鹦鹉已经不见了去处。” 这句话，彻底让乌托娅有些愤怒了。 她来到彻栾青荒面前大声的说道：“彻栾青荒叔叔，请允许我去抓住他们，让这些卑鄙的晋人知道，我们北胡勇士的勇敢。” 彻栾青荒虽然愤怒，但是他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作为一个常年和晋人进行争斗的将领，他深深的知道，这些中原人是多么的富有智慧。 年轻时候的他，因为年轻气盛，吃过这样不少的亏。 他缓缓的说道：“乌托娅公主，北胡人是天下最勇敢的勇士，但是我们不需要和他们去争这一时的胜利，只要我们可以守住宁甲城，大晋朝的幽州就是我们的牧场。” 但是乌托娅并不喜欢这样的解释，她说道：“但是，儿郎们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战利品，我们被这些卑鄙的中原人狠狠的羞辱，这个气，我是无法咽下去的。” 说完，乌托娅走出了郡守府的大门。 过了一会，一个北胡士兵慌忙的来到了彻栾青荒面前，说道：“大人，乌托娅公主带上近卫骑兵出击了。” 彻栾青荒想了一下，却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说道：“不必惊慌，乌托娅公主，不会有事的。” 那个士兵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彻栾青荒的眼神，却是将想要说的话给停止了。 而在外面，三千草原的近卫骑兵，已经在乌托娅的带领下，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这个三千骑兵溅起的烟尘，震撼天际，让人颤抖。 战斗，将要开始，鲜血，毕竟要渲染着大地的颜色。 此刻，在行进着的，是一支可怖的军队。 他们散漫，他们自由，他们懒惰，他们仿佛一无是处，但是只有走进入他们中间，才能感觉的到那里面蕴含着的伟大力量。 刘大人端坐在轿子里面，外面是被小兵稳稳的抬着，而军师大人只能是一边走着，一边紧紧的跟着轿子。 我们刘大人是个非常注意享受的人，哪怕是在这样的山路行军，也是不能劳烦了自己的那双脚，只是苦了军师大人。 在这样的山路上，军师大人，早就累的不行不行了。 此刻，在轿边，鲍老五正是对着轿子里面的刘威远卑贱的说着：“大人，只要给在下四两银子就好，真的只要四两啊。” 听到这个烦人的声音，刘大人能够给予的只有无视，他小心翼翼的持着手上的芝麻烧饼，虽是在这样颠簸的山路上，但是一个渣都没有掉落下来，都是被我们的刘大人迅速的接下来，然后送入嘴边。 好不容易吃了，然后又是捡了捡手上的芝麻，将这些芝麻送入嘴里之后，刘大人才是发话了。 “鲍老五，本大人也是穷啊，别说四两银子，就是一两银子都没有啊，如今这年月，大人也没有闲钱，不如，你去找王驼子借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