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问计维特
清晨,天际还刚刚洞开,同治皇帝在养心殿正在批阅各地督府道台呈递的加急奏折,其中同治最为关注的是福建方面呈递上来的折子,因为福建设有大清的情报机构,是可以向皇上专折奏事的,不过折子所反映上来的信息并不太让同治感到满意,因为据折子上所写的内容来看,日本政府并没有什么动作,这点让同治感到一丝诡异,不过京广和京新铁路的修建进程让同治感到很欣慰,预计在1880年之前应该就可以全部完工。到时不但交通网络打开,最重要的还意味着大笔的银子可以进入朝廷的腰包。 小李子,李中堂现在在哪个地方啊! 回皇上的话,李中堂现在正在陕西巡视,按皇上的意思,李中堂三日一折,下一个地方应该会去四川省巡视。 嗯!同治脸上显露出得意的笑容,总而言之,他找不到李鸿章就好! 伊藤博文真的是有些背透了,找不到李鸿章也就罢了,现在连进总理衙门都找不到一个比李海官职大的官员了,原打算去见恭亲王,不过恭亲王这几日偶感风寒,避不会客,更何况是他这个外国专使了,伊藤博文在北京已经住了快一月有余了,但是至今还没找到一个可以与自己谈中日纠纷的合适的人物,苦闷之际,伊藤博文不知不觉转到了北京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八大胡同,虽说伊藤博文是日本政府内的维新派,但是风流成性的伊藤博文当然不会放过这种风月场所,要知道他在外国考察期间也是风月场所的常客,所以对这种地方伊藤博文并不陌生。 清代北京为政治中心,衣冠文物,咸萃于斯。广州在唐宋已与波斯贾胡通商。鸦片战争之后,上海、广州都首先开港,商务冠全国。吾国地形,黄河长江粤江,横贯全部。三地又居江海要冲,故考究清中叶后娼妓,以北京代表黄河流域,上海代表长江流域,广州代表粤江流域。而研究其变迁,反觉能得到纲领呢。 乾嘉时,京师东西青楼,似在今东城灯市口一带。咸同间京师三曲,多在城外。西自丁字街迤西砖塔胡同,砖塔胡同南日口袋底,日城隍庵,日钱串胡同,钱串胡同南日大院胡同,大院胡同西日三道栅栏,其南日小院胡同,三道之南,日玉带胡同,曲家鳞比,约二十户。初时共三五家,多京畿人。一时宗戚朝士,趋之若鹜。 咸丰三年以后,妓院渐移城外,环马场既建,层楼复阁,金碧巍峨,又得名花以点缀其间,于是赵之者若鹜。庚辛(咸丰十年十一年)之交,江浙沦陷,士女自四方至者云臻雾沛,遂为北里钜观。 同治朝间沪城之妓,皆在老北门一带,沉香阁东,最著为朱家庄。过小石桥为季家,书锦坊,深街曲巷,别有洞天。循径而行,菜畦数弓,柴扉双板,自觉幽致冷然。每至薄暮,红裙绿袖,历乱帘前,令人目不暇给。是时公共租界大马路亦为治叶娼僚之所。然大半鸠盘茶,无足当雅人一盼。 妓女之中的上品以扬州瘦马、西湖船娘,扬州黄鱼,江浙女尼最为著名,自二次鸦片战争之后,南方妓女入居京畿逐渐占到了近三成的份额,而西风东渐,京师也出现了招待外国人的妓女,被南方人称为“咸水妹”,伊藤博文虽说是个外国人,但在外貌和体态上依然被大清国的妓女们视作是与自己同文同种的没有分别的本国人,所以伊藤博文自己无法享受到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的特殊待遇,伊藤博文所在的妓院是陕西巷,是八大胡同中颇负胜名的响当当的妓院,伊藤博文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不会这么单纯,不光是来这里找乐子的,也是想探探清国的军机情报,因为他知道清国的大小官员们对风月场所是特别的留恋的,这也许是亚洲人的通病吧,想到这里有着同样毛病的伊藤博文不禁会心的一笑。 照例,来这种风月场一进门是要给例钱的,一般是三两银子,大一点的妓院五两银子,伊藤也入乡随俗,进到里间儿,看着老鸨子忙里忙外,有一众嫖客在厅堂里等着自己中意的妓女,由于照相机之类的新鲜洋玩意儿大量的涌入中国,所以现在妓院的妓女们都有自己的照片并且会贴在大厅的中央以备来人甄选。 这位客官看着脸生,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是的,鄙人是第一次来这里! 哎哟,我说的嘛,那客官有中意的姑娘吗? 伊藤博文看了看墙上的相片,他很中意一位手拿团扇的姑娘,老鸨子会意的一笑,下去了,不多时叫了一位身穿旗装紧捂袖口手拿团扇的娇小女子。 伊藤博文正要一亲芳泽之时,外面来了一位洋装打扮的高个子的绅士,cao着不太熟练的汉语也与同来的洋人言语着,伊藤眼尖,认出此人便是前一阵子与自己交谈的维特,伊藤没想到维特与自己居然有相同的嗜好。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伊藤先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维特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尴尬的会面。 既然维特不以为意,那伊藤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不到维特先生也有此雅兴,看来你我都是风月之人啊。 不,不,不,伊藤先生,我来这里是专程找您的。 伊藤狐疑的看着维特,因为他实在猜不到维特的意图。 伊藤先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伊藤便尾随着维特,来到了里间的一间屋子,维特先生,可以讲一下你的来意了! 维特端起茶杯先抿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伊藤先生,想必贵国政府的困境您心知肚明,您这么来来回回的往返中国的总理衙门,这些我们这些使馆人员都看在眼里了,深为您而感到悲伤。 是呀,中国的政府官员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我已经好几次无功而返了,也正为此事而烦恼。不知道阁下有何高见啊。 维特哈哈大笑,其时,伊藤先生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您能不见到李中堂,而是中国政府对日本的态度,想必贵国政府最为担心的是中国政府要对日本采取报复性的军事行动,只要中国政府不动武,那日清关系的缓和就有希望。 伊藤博文心道:全是废话,我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那维特先生觉得我国应采取何种动作能确保中国不动武呢。 只要做一件让中国很理亏的事,让他们深深自责也就没办法向贵国动武了。 那应该怎么做呢?维特先生,愿闻赐教。 维特此后只是不住的笑,此后便再不发一言。 伊藤顿感失落,话说了一半,看来维特只是来点拔自己的,并不会给自己出一个实质性的主意。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有一个点子比自己徒劳的碰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