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买纸人
“好，雷叔，你放心。”金国答应道。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开了，金宝儿提着几袋早餐走了进来。 “趁热吃吧，就先别叫小白哥了，让他再睡会儿吧。”金宝儿将早餐放在二人面前。 雷宝泉和金国点点头，打开饭盒盖子，一阵香味儿扑鼻而来。 “好香。”金国不由得说道。 雷宝泉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顿时感到十分美味，即使是素馅饺子，也让人赞不绝口。 “唉，赶紧起来吃吧。”雷宝泉看了看李白，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三个人简单地吃了早饭，雷宝泉开车送金国到了孟婆婆家的胡同口，便直奔警局，他心里着急，一定要尽快抓住这三个人，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医院里只留下金宝儿一个人照顾着李白，临出门前两人一再嘱咐，不能留李白一个人在房里。 金国走到孟婆婆家门口，正巧碰到李大爷从院里走出来，金国忙上前打招呼。 “哟，来了？”李大爷笑了笑，“我估摸着你也快来了，走吧，今天还去医院吗？” “对，是去医院，但不是昨天那个医院了。”金国回答。 “哦？还有别的医院？不是我推脱，这么多医院，也不是全都能解决的了啊。”李大爷有些为难。 “大爷，医院闹鬼的事咱先放放，小白出事了。”金国说道。 李大爷一听，眼睛一瞪，也是一惊，问道：“咋？出啥事了？” “咱们边走边说，小白在医院我还有点不放心。”金国带着李大爷往医院走，路上将昨晚的时候跟李大爷说了一遍，又将雷宝泉的猜想也一并说了出来。 李大爷听完面色凝重，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直到出租车停在医院大门口。两人下了车。李大爷对金国说道：“我们先到那儿去一趟。” 金国顺着李大爷的眼神看过去，是路边的一家寿衣店。 两个人走了进去，里面的老板正坐在那儿看电视，见有人来。忙起身迎接道：“二位，需要点什么？元宝铜钱啥都有。” 李大爷不慌不忙，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小店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却不少。各式各样。 “童男童女有没有？”李大爷开口问道。 “啥？童……哦，您说纸人是吧？”老板反应过来，见李大爷点头，忙笑着说：“有有有，哎呦，现在也就您这样老一辈儿的人还记着这纸人，年轻人都不搞这一套了，买点纸钱和元宝就对付了，我好心好意给他们推荐，还以为我想骗他们钱。他们哪儿知道这个讲究，您说对吧？” 李大爷完全不理会他说什么，招招手说：“你拿出来我看看。” “哎，您稍等啊，我到后边给您拿去。”说着，老板一溜烟往后面跑去了。 “大爷，您要卖纸人？”金国问道。 “嗯，有用。”李大爷回答。 金国想了想，有些为难道：“但是医院里可能不让带这些东西吧？” “咋？医院里不死人？”李大爷反问。 金国无奈地笑了笑，说：“大爷。这边有烧纸的，那也是到太平间那边烧，医院大楼里肯定不让拿这些东西……人家都忌讳这些东西。” “那你说咋办？你们让我来，不就是让我帮忙解决事情的嘛。现在我想到办法了，还不能用，那我就没别的办法了。”李大爷摊着手说道。 话刚说完，老板便从后面一手捧着一个纸人走了出来，笑道：“幸亏平时还备着俩，这不派上用场了。” 李大爷和金国看了看。那纸人做的还算可以，虽然在李大爷这样“专业”的眼光看来，一定是不算满意的，但起码还算合格。 “那你看，买还是不买？”李大爷看向金国。 “这……”金国被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又问道：“大爷，买了这个是不是真的对小白有好处？” “那不然我折腾这么多干嘛？”李大爷反问。 “好！那就买。”金国终于下定决心。 付了钱，金国两手各抱着一个纸人跟着李大爷走了出来。走在医院的大院儿里，路过的人无不盯着他看，看的金国脸通红。 终于走到医院大楼的门口，金国这下犯了难，说道：“大爷，买是买了，人家要是不让拿进去怎么办？” 李大爷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中的纸人，说：“有没有看大门的？” “没有。” “那你担心什么？” “但是有医生和护士啊，一走一过谁都看的见。”金国说道。 李大爷想了想，说：“没事！我掩护你，你进去之后走楼梯，那儿不是一般没什么人吗？” 两人说定，一前一后进了大门，金国进去之后直接躲在门口公告板的后面贴着墙往前走，李大爷更是配合，从门口的展架上拿了一堆宣传册，边走边帮金国挡着纸人。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跟李大爷打了招呼，金国便扛着纸人往上爬，好在李白住的楼层不高，金国到了楼上，先探出脑袋往外望了望，见走廊没人，便急急忙忙跑向病房。 “哎？那位同志！”一个女声在金国背后响了起来。 金国一惊，侧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护士，正扶着眼镜看着他，又问道：“你抱的那是什么东西？” “同志！”正当金国慌乱的同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李大爷，他走到那个护士身边，说道：“请问这个老年痴呆在哪里挂号啊？” “啊？”护士一愣，不知道他说什么。 金国见状，赶紧抱着纸人趁机进了病房，身后的李大爷还在跟护士说着：“就是治老年痴呆的，你看我，这个症状实在是太严重了，记性特别不好。” “大爷，您先别着急，您具体说说想挂什么号，我带您到楼下去好不好？”护士大概听懂了。 “等等，你是谁啊？我咋到这个地方来了？哎呀，这个记性真是太差了，我刚才要干啥来着……”李大爷挠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走开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留下那个护士一个人凌乱着。 走进病房，李大爷就看到金国和金宝儿在两个纸人旁边说着什么。见李大爷进来，两个人也停了下来。 “刚才太险了，差点被发现。”金国说道。 李大爷倒不以为然，对金国说：“这俩东西摆在东墙角和北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