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明主,治世之昏君,清河君眼中的太祖
“蓉妹,我来此间也有数十年了,还不知我蜀太祖齐金蝉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一日在长乐谷闲居无事,沈珉问清河散人易蓉道。 “这……”沈珉身旁的易蓉轻摇纨扇,看着前方的湖水,沉吟了片刻,答道:“太祖其人其事若要细说,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而且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太祖,不过既然玉哥问起,小妹就简单说说我眼中的太祖。” “咱们蜀山仙朝历史上有两位极重要的人物,太祖一统东乾,开宗立派,是其一,太宗拨乱反正,改革奠基,是其二,不过如今江湖舆情,太祖是可以随便骂的,太宗却绝不可碰触,幸而玉哥问的是太祖,若是太宗,小妹还不敢随意说呢。” “在小妹看来,太祖可称得上是‘乱世之明主,治世之昏君’,不过明主不一定是好人,昏君倒也不一定就是坏人。齐桓公好田好色,连人rou都吃,可他却实实在在是位明主,明庄烈帝不喜声色,生活简朴,最后还以身殉国,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位昏君。” “太祖与这二位又有不同,他在乱世任贤用能,避实击虚,指点方略,十有九中,两次以弱胜强,先击败不可一世的李英琼,一统神洲,后助白骨北洞打退金鳌岛入侵,奠定了我朝数百年和平的基础,纵然薄情好色了些,但说是明主,实不为过。” “可到了治世,情形就反过来了。”看了看凝神倾听的沈珉,易蓉叹了口气,端起身旁石桌上的一杯凤山雪芽,启朱唇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往下说。 “建朝之后,太祖在治国上的手段用他身边一位亲信大将的话来说,就是幼稚,偏偏他又迷恋权位,不容他人质疑,这就酿成了国朝其后整整两百年的悲剧,无数功臣文人被迫害,无数黔首百姓被饿死,无数文物古迹被焚毁,无数修真凡人的一生被愚弄,说是昏君其实还不恰当,或许暴君才更合适些。”
“当然,这一切也不是他一个人能造成的,当年的九殿真君乃至各郡真人多数也脱不了干系,也正因如此,他飞升前才没有将这些人全部治死,只治死了几位对他地位威胁最大的人,以及一些反对过他的人,在他身后,无论谁得了权柄,都会因为自身不干净,而不敢轻易推翻他的理论,秋后算账,对他鞭尸。” “失去的人可以补充,物可以再造,可二百年的时间要得回来么?每每念及此处,小妹就无比痛心,唉,今天就简单说这么多罢,冰jiejie还在等咱们赴宴,玉哥要知详细,咱们下次再说好了。” 说罢二人携手而行,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