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没有帮助
张一得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反正是直到自己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才停下。 钱大川早就没了气息，张一得坐在地上喘气，歇了一会儿，把野山参包好揣进怀里，然后把钱大川的尸体拖出木屋，顺着山坡儿滚下去。 之后又从背包儿里拿出工兵铲，下到坡儿底挖了一个大坑，把钱大川的尸体埋了进去，顺带把钱大川的背包儿，连同背包儿里的山货也埋了进去。 做完了这些事，张一得靠着树坐在地上，掏出烟点着，一边儿抽着烟一边儿琢磨。他跟钱大川十几年雷打不动地来镇上收山货，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识他们俩，都知道他们俩是一起的，现在他把钱大川打死了，要怎么解释钱大川的失踪？ 如果说在山里迷了路，这个理由恐怕站不住脚，毕竟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对山里的情况非常熟悉，甚至比当地人还要熟悉。 如果说碰到了野兽……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可以说是这次进山走得更远，所以才碰到了野兽，但是得把话编圆，还得能经得住推敲。 而且还得把戏做足，就是得真在山林里发疯一样跑上一大段路，最好再磕碰上几回，衣服包儿什么的刮破几处，那样就更有说服力了。 张一得躺下，枕着包儿闭上了眼睛，他得先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去跑，去磕碰刮蹭。 迷迷糊糊的，张一得觉着自己回到了旅馆，服务员还跟他打招呼，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要不要吃点儿夜宵儿？ 然后又觉着自己回了房间，脱了衣服去冲澡，水冲在身上，好舒服啊…… 突然听到钱大川叫喊:“啊！屋子！屋子……” 张一得心里咯噔一下，猛然睁开眼，看到钱大川光着膀子站在床边，瞪着他大声喊:“屋子！屋子！屋子……” 张一得感觉心脏猛地一抽，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儿，看到房间里有两个穿白大褂儿的警察，一个拿着相机，一个在摆小黄牌儿，而他自己却躺在地上，只穿着一个裤头儿。 张一得叹了口气，对顾乘风说道:“我想了好几天，还是想不明白，我觉得我根本没拿到野山参，一切都是幻觉，可我不知道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旅馆。” 顾乘风点头，这只鬼制造的幻象是因人而异的，换句话说，它是勾起人的心魔，就像朱珠，看到的幻象是楚凝香把她推下山坡，因为她烦楚凝香，也知道楚凝香烦她。 而李文锐他们看到顾乘风杀死了朱珠，这个有待推敲，因为并不知道是怎么个‘杀法儿’，但有一点儿可以肯定，在三个男孩儿的心目中，顾乘风应该是个欺骗感情，玩弄女孩儿的富二代，简单说就是‘不是东西’。 幻象的问题基本搞清楚了，按顾乘风的分析，那个木屋的作用就是分离活人，同行的人不可能同时进入木屋，总会有个先后顺序，于是每个人就看到了不同的幻象。 但这对找到那只鬼却丝毫没有帮助，这么大一座山，这么大一个镇，想找一只刻意回避他们的鬼，基本等同于大海捞针。 放走了张一得，顾乘风坐在床上琢磨，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找那只鬼，最讨厌的是这只鬼不害人，只是吓唬人，监测系统监测到它的能量，应该就是它制造木屋幻象时发出的能量。 可问题是他们尝试要进那间木屋，但那只鬼不让他们进，这要怎么办呐？如果要查这里死过的人，那范围又是多大呐？ 顾乘风站了起来，先不想这些，先回去守着那五个孩子，至少不能让他们再像张一得这样儿。 回到李芹家，李芹告诉顾乘风，五个孩子都醒了，李芹向他们解释了绑着他们的原因，五个孩子都没有闹腾。 顾乘风先去看三个男孩儿，看到顾乘风，三个男孩儿还是不自觉地露出恐惧的神色，顾乘风向他们解释，他们只是看到了幻象，实际上朱珠还好好儿的活着，跟叶小彤在房间里，当然也被绑在床上。 李文锐问了顾乘风一个非常尖锐，而且无法解答的问题:“我怎么知道现在看到的和听到的不是幻象？” 顾乘风皱眉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真的无法解答，幻象与梦境不是一个概念，如果说要解释梦境的话很简单，顾乘风不介意扇李文锐几个大嘴巴。 但是幻象，更倾向于精神分裂的症状，就好像重度精神病患者，在正常人看来，他只是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发傻。 然而在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幻象世界里，他可能正坐在自己的游艇上，喝着上万块的香槟，搂着香艳的模特儿美女，或者是正迎着呼啸的子弹和弥漫的硝烟，带领着自己的队友一往无前的冲锋陷阵。 人的意识空间是无限的，甚至可以装下整个宇宙，况且人本来就是靠感官来认识和接触这个世界，是真是幻，其实严格来说，被定义为‘正常’的人，就真的能确切地说自己感知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吗？ 但这些话顾乘风不会跟李文锐说，因为对于李文锐现在的精神状态来讲，这些话只会雪上加霜，不但起不到解释的作用，反倒极有可能使李文锐再一次精神崩溃。 楚凝香却说道:“如果你觉得是幻象，那你自己把绳子解开吧。” 李文锐很矫情地说道:“即使是幻象，我的意识也会受自我认知限制，在我的认知中，我自己是没有能力解开绳子的，所以这并不能做为分辨幻象的依据。” 楚凝香冷淡地说道:“那你就绑在床上等着饿死吧，等你饿得发昏时，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幻象了。” 李文锐皱眉，这么美的女孩儿，说话怎么这么刻薄？ 顾乘风笑了笑，转身说道:“走吧宝贝儿，去看朱珠和叶小彤。” 李文锐喊道:“给我们解开呀！” 顾乘风头也不回地答道:“等着，我让朱珠和叶小彤来给你们解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