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神秘老者

    老者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气。右手用力一怕，轮椅连人跃闪到凌云俊身旁，左手提起满身泥浆的凌云俊，跃回岩洞之中。用水冲了冲凌云俊脸上、鼻孔、耳中塞满的泥浆，向他口中推进两粒药丸后，将他放到在石床前。转身走出岩洞，来到另一侧段思怡躺着的那个石房，将两粒药丸推进段思怡口中。转身来到中间的那一个大石房中捣着堆放在一侧的草药，看着手中的草药轻叹一气，思绪似乎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不一会儿，他捣碎了所有的草药，细细看了看。转身滑着轮椅分别看了看段思怡和凌云俊后出来岩洞。他猛烈击地一掌，轮椅拖着他已跃闪到对面的崖壁之下。滑着轮椅沿着岩壁滑寻找着，似乎是在找一棵缺少的草药。他沿着崖壁滑了好一段，才看到十余丈之高的岩壁上一颗十分短小的开着紫色花瓣的花草。两手同时拍到轮椅两侧的护手上，身子离开轮椅跃到那颗花草前，左手掠过紫花草，哗然一声落到轮椅上。轮椅两轮深深陷入沙石之中，看来这下坠的力道非同凡响。他右手归气回身，滑起轮椅回到洞中。将方才拿到的那颗紫花草分成了十余份，将一份放入一侧捣碎好的药末中，再倒入石槽中捣磨起来。待他捣好放入石碗中，转身去看凌云俊时，大吃一惊，凌云俊已无影无踪。他急忙回到段思怡的石房，看到段思怡静静地躺在石床之上放下心来。他为段思怡拔了把脉后，转身来到岩洞口，一看到一条长长的爬行沟痕向另一侧延伸。他跃身向沟痕远处跃闪去，看到凌云俊爬过沼泽，在沙石上留下了依稀的血迹和托爬的痕迹。便沿着痕迹向前滑行去，前面草丛之中的一幕更是让他大吃一惊。一条长长的毒蛇血迹洒满一地，死在混乱不堪的草丛中，血迹顺着草丛向前刮出了一条深深的爬痕。他摇了摇头，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后，滑着轮椅顺着爬痕向前滚动。在不远处的沙石上发现了昏到在地的凌云俊，脸上、嘴角上、手上、脚上、全身衣服上沾满了毒蛇的血液，活像一个从私人堆中爬出来的死人。老者为他把了把脉，微微一笑，欲提起他。他突然迷糊中醒来，用微弱的气息说道：“老爷爷，我求求你了，别把我带回去了。爬到这里很辛苦了，说不定怡儿就在前面了！”说着挣脱老者的手，用力向前拉爬去。

    老者道：“怡儿的命难道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凌云俊不答，继续爬行着。他知道老者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他找段思怡的，所以答与不答好像并无太多区别。

    老者滑着轮椅跟在他身旁，问道：“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找啊？”

    凌云俊边爬边说道：“不知道老爷爷为什么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帮我找怡儿。现在我自己去找她，请老爷爷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我们已经是死了的人了！”

    老者道：“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伪君子，你居然对她不忠就是虚伪，她死活关你什么事？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必呢？你就好好保养身体，老夫传你绝世神功，出去后大千世界多少美貌女子都要不完，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曾经放弃过的姑娘放弃大好前程呢？”

    凌云俊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没有放弃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只是人生太多磨难，有时候由不得自己去选择。不过确实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有资格求得她原谅。但原不原谅是她的事，我却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她……我觉得好累，老爷爷，你回去吧，别再跟我说话了。你问我我不答是不尊，但你是知道的，答话也是需要许多力气的。若把这些力气留在体内，我一定有可以多爬一段，离怡儿就会越来越近。说不定快就到了。”边说着边拉爬着。

    老者道：“你怎么知道她就在这边，说不定在另一边呢？”

    凌云俊已经爬离了老者好一段，他慢慢翻起身依靠在一颗石板上，看着迷雾重重的上空，粗喘着气。说道：“就这么大的个谷底，很快就能找遍的。”说完眼皮压得他有些吃力，怕自己昏迷过去用手怕了拍脸，自言自语道：“我不能死，找到怡儿之前我绝不能死。”翻转身子，绕过石板，继续向前爬去。

    老者跃到他身前，拦住他的去路，说道：“若我要在你找到怡儿前将你杀死呢？”

    凌云俊绕过他向前爬去说道：“我只有一个愿望，在我死后将我埋在怡儿的坟旁。只要能永远陪着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突然听到老者说道“好，我成全你！”随之眼前一暗，失去了知觉。

    老者点晕了他，提着他跃回了岩洞，将他扔到石床上，喂了他两粒药丸，回来中间的大岩洞继续捣磨草药。

    “‘怡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凌云俊看着眼前身穿洁白纱裙正对着自己微笑的段思怡，开心不已，喜笑着说道。

    段思怡道：‘我们没有在一起，此生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凌云俊问道：‘不会的，你就在我眼前不是吗？’

    段思怡微笑道：‘天下的绝世佳人实在是太多了，你好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吧，我走了，再也不必想我！’化成一道紫气没入云霄，消失无踪。

    凌云俊急忙用手去抓，喊道：‘不……！’欲跃身追去，只觉得自己就想牢牢地被捆在地上，半点离不得地面。他跪倒在地哭喊着：‘怡儿……’开始觉得不断往无尽漆黑的地狱之中落下去”

    “不……怡儿……”他再一次从噩梦中惊叫而醒，猛烈睁开眼睛，翻过身子，用力将头像石床上砸去。突然觉得头上软软的，抬头看了看，原来是老者见他要撞石板，扔过一团衣物，拦到石床上。凌云俊看了看老者，轻闭双眼，软软的将头放到衣物上，眼前还在是噩梦中那可怕的景象，喃喃道：“怡儿上了天堂，我却坠落无间地狱！”

    老者气愤道：“你才上了天堂呢！你不是说没找到怡儿自己绝对不能死吗？现在你还没找到她就搞出那么多事，你究竟是想死还是想活啊？”

    凌云俊感觉自己还在不停的往无间炼狱坠落，道：“我知道我死了，却不知道你也死了。我刚刚已经找到她了，她向天上飞去了，成了仙子。可我却坠入了无间炼狱，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她了。不过，我看到你没踏云，也能横在空中，你一定还会腾身飞行，能不能带我去找她！”

    老者无奈摇了摇头，将玄天剑狠狠推射到他身旁的石床上。溅起的碎石四周飞散，说道：“你那是在做梦，要知道，现实和梦是不一样的。你现在还活着，并且已经醒啦，就不能好好清醒清醒吗！”

    凌云俊似乎被剑撞石之声惊起，眼前的无间炼狱消失无踪，往下坠落的感觉也骤然而至。却是从石床上滚落砸到石板上，震得全身剧痛，长叫一声，猛烈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不停四处张望。又用力摇了摇头，定了定神，细细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石洞，道：“我怎么还没死？”翻躺到石板上，侧头看向坐在前面的老者，说道：“我见到你也死啦，我们都死啦，怎么你会在这里？”

    老者道：“你死了，我也还没死呢。你是饮了那剧毒长蛇之血，血性过猛产生了幻觉，不过对你体内的伤却是有极佳疗效。”

    凌云俊喊道：“什么！”随即动了动双手，双脚，确实发现自己力气多了不少。急忙翻爬起身来，胸口一阵阵痛迅速传遍全身，用用手捂着胸口，要出岩洞去。

    老者说道：“别去找啦，我已经帮你找到拉。看着你，你不想死我都想死啦！”

    凌云俊开心得喜悦起来，四周看了看，问道：“怡儿呢，她在哪里？你不是在骗我的吧。”

    老者见他眼不见心不死，带着他到了段思怡躺身的石房，说道：“那不是吗？”

    凌云俊见到段思怡正一动不动地静静躺在石床，急忙奔了过去，脚下挂了一尖石，一个翻爬扑扑倒在地上。他用力喘了一口大气，爬到段思怡石床之前，眼泪哗哗落了下来。用手拉紧紧握住段思怡的手，感觉她还有体温，心下松解了下来，顿时眼前一暗，翻到在地晕了过去。老者无奈摇了摇头，提起他放回他的石床上，送了两粒药丸。转身回到中间大石屋洞口，看着茫茫的雾气，陷入了无限的沉思之中。不知多了多久，突然听到石屋内传来段思怡的咳嗽声，急忙回转车轮来，端起一碗水来到段思怡石床前，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婷儿，你醒啦！”

    段思怡微微点了点头，却又猛然大吃一惊，道：“前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者微笑道：“我有一个养女也叫婷儿，很久不见极是挂念。她与你长得相仿，如果你不建议的话，我就叫你婷儿吧！”

    段思怡点头道：“原来如此，前辈这么叫，我翻倒觉得很亲近，我师傅一直也是怎么叫我的，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了师傅！”到此一阵沉闷，泪水滴落而下。

    老者扶起段思怡，喂了她些水，又将她放平整。说道：“你也可以叫我师傅的，我也就婷儿一个徒弟！”

    段思怡道：“这几天承蒙前辈照顾，心中感激万分，自知无以为报。但请恕晚辈不敢从命，我师傅待我亲如生女呵护备至，我发誓一生只拜他这个师傅。若前辈不嫌弃的话，婷儿就叫你伯伯吧！”

    老者微笑道：“不知你师傅如今可好？”

    段思怡脸上凝重，泪意满眶，说道：“很惭愧，我师傅五年前被叛徒陷害，也落入了此深渊……”说道此猛然望向老者，细细打量一阵，道：“师傅，是你吗？”

    老者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师傅叫什么啊？”

    段思怡失落到了极点，道：“师傅是道教分源乾坤教的教主，名叫逆天行。他比疼爱自己还要疼爱我，可我却连他被害都不知道，真是愧为人子，愧对于他。前些月我才发现了这个秘密，虽已经将残害师傅的逆贼杀死。但其子无意中偷得师傅的神功心法，练就成功，将我们打落深渊。本以为无法为他报仇了，没想被伯伯给救了，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待身体恢复了，定再上去打杀了这个逆贼，结束这风雨连绵的江湖恩怨。”

    老者轻叹一气道：“你师傅知道你有这份心，就会很高兴的。婷儿，你还是叫我前辈吧，以后你想叫我师傅了，就自然会叫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养好身体，一切待恢复后再说。”递了两粒药丸给段思怡。

    段思怡接过药丸，喂进嘴里，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为何会生活在此地？”

    老者道：“以后一切就自然会知晓，好好休养吧，别想那么多了，乖！”

    段思怡怔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说话除了语音不同外，其余的都很像我师傅。他每次哄我别的不会说，就只会说，‘乖！’”

    老者温和地笑道：“也许，每个大人都是这么哄孩子的吧。”

    段思怡微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到这个字让人回忆无穷，很是亲切！”

    老者点头道：“那你就要听我的话，乖！”

    段思怡微微点头，问道：“前辈，我那个朋友没事吧？”

    老者点头道：“已无大碍了，他就在那边那个石房，有我照顾着呢，放心吧！”

    段思怡道：“多谢前辈这么用心的照料我们了，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您的恩情！”

    老者道：“没事的，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好生休息，休息好了，什么都好说。”边说着，边给段思怡拉齐着被褥。说道：“乖，睡吧，啊！”待他看向段思怡时，她已经安稳的睡入了梦乡，嘴角还留着可爱的喜悦舒适的微笑。她小时候睡觉前，逆天行都会这么帮她拉齐被子，然后温馨的说句“乖，睡吧！”她就会很快睡着，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听到如此简单又温馨的话语后依然能如此舒适的睡去。

    老者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睡去的段思怡，嘴角露出了无限喜悦。

    岩洞外已是一片漆黑，静静的，没有风，没有月，就像是一个被太阳和月亮遗忘了的死角。除了翩翩飞舞的点点闪亮的萤火虫外，一切都悄无声息。突然间觉得到处的野物一起朝两侧飞奔着躲闪，一阵沙沙野物奔逃声过后，骤然间恢复了寂静。不一会儿听到不远处落叶的被卷腾起的沙沙声呼啸而来。老者急忙将岩洞内的火光全部熄灭，静静躲在一侧观看着。不一会儿便见一只微泛紫光的拖着数根长长尾羽、拍着巨大翅膀的庞然大物席卷着落叶尘土闪电般穿越岩洞口向一侧飞去。老者听着巨大的声音渐渐远去后，慢慢转回石屋将火点亮，看了看石板上的草药。转回到段思怡石床之前，轻闭双眼仰靠到轮椅上，静静的睡了去。

    这一天，老者早早醒来，见段思怡正睡得清香，滑着轮椅来到凌云俊的石房为他把了脉才出了门。他刚走了不久，段思怡就醒了过来，微微动了动身子觉得没那么疼痛了。起身依着洞壁慢慢地走到凌云俊的石房中，望着昏迷中的凌云俊陷入了一阵沉思。过了一阵才回过神来，慢慢走到岩洞口便见老者提着满满一袋草药和猎物回来，温馨一笑，道：“前辈辛苦了。”

    老者带轮椅跃进洞中，将草药和猎物堆放在一侧，滑过来扶着她坐到一侧的石板上，道：“你何时醒来的，身子还未恢复怎么起来啦，一点也不乖！”

    段思怡微笑道：“前辈放心，我也是刚醒来，走到这里就见你回来了。我只是觉得睡得太久了，所以想起来走走。不知道我又睡了多久了？”

    老者道：“你这一觉睡得踏实，已过三天了。睡得踏实，身体才会好得快些。”拉起她右手把了把脉，运起真力送给她去。

    段思怡道：“前辈不仅为我采药还为我输送真气，婷儿如何敢当。”她听到老者喊她婷儿觉得极是亲切，也想在老者身前称自己婷儿。

    老者微笑道：“老夫是一个要死得人了，留这么多内力没什么用。给你多送些真力，你也好的快些，心里也舒坦！”

    段思怡道：“在这阴凉之地一定是需要雄厚的内力来支撑的，前辈无需再为我运送真力了。我现在身体恢复了些，也可以慢慢运功了。”

    老者道：“胡说，是不是嫌弃我老头的内力不好啊。你就乖乖的听话吧，老夫自有分寸。”

    段思怡本意是想为他好的，谁知反倒惹了他几分不高兴，当下不敢再多言。说道：“方才看了凌公子，好像并没有要苏醒之壮，应该没事吧？”

    老者道：“没事的，老夫的内力只能传给你一个人，所以他会慢些醒来。不过这小子命大，喝了剧毒长蛇之血，恢复的也不算慢了。也就这两天的时间就会醒过来的，婷儿不必担心！”

    段思怡点头道：“这里从来都是这样没有太阳吗，看着翻腾的浓雾，阳光不像能够穿透得了。”

    老者道：“是啊，从我到了这里后就从来没有见过太阳、月亮、星星，早就忘了它们长什么样子了。”

    段思怡慢慢运起真气，渐渐觉得身体开始有了些活力，问道：“前辈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吗？”

    老者摇头道：“想过，但我双脚不行了。无法攀岩走壁，加之这深渊确实高不可测，是出不去的了。”

    段思怡轻叹一气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坚持应该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等我们恢复了内力，一定带着前辈离开。”

    老者微笑道：“你们是必须要出去的，外面还有许多的事情等待着你们去处理。我不想出去了，这里虽然阴沉，却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舍不得离开呀。”

    段思怡慢慢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双手和双脚，觉得自己恢复神速，体内真气充裕。只是手臂被千线随刺中之处还有些隐隐疼痛不敢激烈活动。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其实这里的环境确实绝佳，待我老了说不定也想来这里悠闲度日呢。前辈，你没有家人了吗，他们一定会很想你的。我们带你出去和家人团聚吧？”

    老者笑道：“我外面已经没有家人了，家人都在这里了，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婷儿，你和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段思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到这个问题，脸上有些害羞，如实答道：“本来关系挺好的，现在不过只是朋友罢了。”

    老者笑道：“不会那么简单吧，他小子每天不知道要喊你名字多好次。好几次喊叫着惊醒，我还以为你是他娘子呢？”

    段思怡听他怎么说更害赧红透，羞答答答道：“怎么会呢，他那种人用情不专，我才不要跟他过一辈子呢。”

    老者喜笑道：“其实我觉得他还是够专一的了。”说着指着岩洞前两条凌云俊爬过留下的泥痕，将凌云俊如何找寻她的事情讲述给了她听后说道：“也许他之前那事确实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他心里还是一直深深的挂念着你的。”

    段思怡听完后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但心中的顾虑始终还是没有消散，说道：“也许他对每个姑娘都是这样好的，之前他和那个姑娘确实是产生了很真实的感情，甚至已经拜堂了……”想到凌云俊和司马飘雪连堂也没拜完，顿了顿，轻叹一气，说道“我不想嫁人了！”

    老者听后气怒道：“这种人确实可恶，要么要死要活的，要么又不懂得珍惜。看老夫进去宰了他。”转轮回去。

    段思怡急忙拉住他说道：“前辈，前辈！算了吧，只要他不是很坏，也不至死，暂且饶了他吧。”